沈清筠身子一愣，蹙眉道：“這麼嚴重？”
竟然專門發佈了“活下去”的指令……
系統聲調嚴肅起來，沒了往常跟沈清筠閒聊的活力：“具體情況無法告知，請宿主自行保命。”
沈清筠輕咬手指，沒再說話。
歸她休息時，沈清筠隻身去了飾品店，想詢問一下老闆具體情況，推門發現屋內沒有人。
沈清筠試探着喊了一聲：“老闆你在嗎？”
樓上傳來“咚咚咚”的聲響，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樓層隔音不太好，沈清筠隱隱能聽見低低的說話聲。
她沉吟一下，輕手輕腳上了樓。
樓梯盡頭是一扇關着的門，現在能很清楚地聽見說話的聲音了。
沈清筠擡起手，敲了兩下門。
門內安靜一會兒，傳出地中海老頭的聲音：“誰？”
沈清筠回答一句：“是我，居酒屋的。”
門從裏面被打開，老頭仍舊是地中海髮型，不過劣質的耳朵和牙齒不見了，看上去就是一位年過半百的老人。
沈清筠扭了扭脖子，從打開的門縫裏往裏看，裏面烏壓壓一羣人。
老頭覈實完是她本人後，打開門讓她進去。
屋裏的人面孔很生，但能看得出來都是人類。
不是說妖城都是妖怪嘛，什麼時候藏了這麼多人？
老頭拉着她坐下，清咳幾聲開始發言：“人都到齊了，我們來討論一下攻城的計劃。”他跪坐在軟墊上，接着說，“9月13日，墮落神大人會打開妖城入口，城外我們的同胞會攜帶着人類武器攻入城中，到時候我們只需要裝作妖怪，背後協助他們即可。”
她不懂，人和妖各自居住在自己的地盤，挺和諧，誰也沒打擾誰，是閒着沒事兒做？
老頭交代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沈清筠也沒記住，頭略微垂着，半斂着眸走神。
直到這裏的人即將走光了，老頭提醒道：“坂山小姐，你還不走嗎？”
沈清筠撫了撫衣袖，擡眸看着他，認真問：“人類爲什麼要佔領妖城？”
老頭神色莫名，臉色黑下來，他道：
“因爲妖怪是邪惡的，只有人類纔是正義。人類應該統領大地。”
話語間還有幾分自豪。
沈清筠抿了抿脣，眸色微沉，帶着深思離開飾品店。
真是毫無邏輯的話。
……
沈清筠靠在窗戶邊，身體無聊地晃盪幾下，她雙手撐着腦袋，垂眸盯着樓下的街市。
看起來很和諧，紅木搭成的樓宇，暖黃溫和的燈光代替了太陽。
女孩略微嘆氣，擡了擡頭。月亮被喧囂吞沒，黑雲欺身而上，企圖制止月亮繼續發散魚白月光，月光從烏雲的縫隙裏求救，最終還是淹死在黑色海洋中。
雲層壓不住水霧的重量，霧結成水滴，紛紛跳了下來。
妖城下雨了。
涼婆婆走進來，收了陽臺上的吹風的被褥，驚訝道：“妖城也會下雨？百年難得一見啊。”
沈清筠往後退了幾步，笑笑沒說話，去了櫃檯繼續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