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脊樑，都是酥麻的。
謝晚寒沒立即回答，像是故意挑逗一般，勾着她的手指，卻默不作聲。
少年漂亮如琥珀的眸子微眯，長睫略垂，在黑暗中，他能清晰地看到女孩的瑟縮，小姑娘整個人都呆了，看起來完全沒有白天搶他糖的時候那般趾高氣昂。
謝晚寒忍不住捏捏她手指，軟得像沒骨頭一般。
他出聲，聲線就跟這夜裏的秋風，微涼，又讓人心顫：“躲什麼？”
沈清筠呆愣望着他，雖然瞧不真切，只能看見一個黑影，但是她還是忍不住。
就是想盯着他。
跟鬼迷心竅一般。
沈清筠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被一張臉蠱惑。
女孩聲音有些低，溫溫柔柔飄散在空氣中：“你手太涼了。”
謝晚寒不置可否地挑眉。
他終於鬆了手，小姑娘立馬把手背在身後。
媽耶，她手指頭怎麼這麼麻？
跟灌了一管子麻藥一樣。
謝晚寒沒強制牽手，儘管他似乎有點想。
他背過身去，盯着樓外的只露出一半的月亮，意味不明開口：“不牽手……那抓住我衣服。”
沈清筠沒明白他要幹什麼，也沒有動作。
少年舔舔下脣，解釋一句：“扯住我衣服，我視力好，帶你下樓。”
沈清筠又瞟了一眼樓道，黑黢黢的什麼都看不見，她不知道謝晚寒眼睛究竟怎麼長的，這麼黑也看得見？
她看不大清謝晚寒的位置，擡手摸了過去，順着他背脊往下滑。
少年身體有些許僵硬，低斂着漂亮眸子沒說話。
還在。
沈清筠摸了好半天，硬是找不到他衣襬的位置。
謝晚寒抿住雙脣，聲音更啞幾分，居然有些窘迫：“你真不是故意的？”
沈清筠沒懂，茫然地“嗯？”了一下。
他扯扯嘴角，有些輕嘲，隨後用手掌撩起額前略長的碎髮，沉吟一會兒道：“沒什麼。”
這時她終於揪住少年衣角，兩隻手各扯住一邊，做好準備說：“我抓好了，可以走了。”
一聲低低的笑滑進她耳朵裏。
“你這麼扯，明天我還怎麼穿？”
沈清筠後知後覺自己也許攥得過於用力了，收斂了些力氣，回答：“這下好了。”
她跟着少年的動作轉了個圈，像小時候玩過的老鷹抓小雞一樣，謝晚寒就是那個雞媽媽。
不得不說，他確實給了自己極大的安全感。
她跟着謝晚寒的動作，像小兒學步一樣，一階一階地下樓。
沈清筠覺得這速度着實過慢，問了句：“能快點嗎？”
少年沒搭理，仍舊保持龜速前進，然後沈清筠聽見他低低懶懶說：“這不是怕小作家摔了嘛。”
沈清筠已經懶得再糾正這個稱呼了，乾脆保持沉默，牽着他衣角下樓。
剛走到一樓，謝晚寒停下來了。
沈清筠沒聽見他腳步聲，也駐足疑惑道：“怎麼了？”
謝晚寒似乎扭頭了，沈清筠本來什麼也看不清，卻仍發覺，他這雙勾人的桃花眼，着實漂亮。
“你跟近點，我衣服裏灌風，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