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然不和京都那邊聯繫有好幾十年了,但人脈還在,要不我這個老婆子替你們安排?那倆孩子壞可憐的,葉家讓他們出來找人,愣是沒給一點兒助力,他們像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跑。”
“轉眼都是孫子輩的人了,也不知該怎麼面對。”葉初無奈的搖搖頭。
“這個簡單,就像和我相處時一樣就行,明天晚上你看可以嗎?就在我這兒吧。”
“不,如果真要見,要去別的地方。”葉初道。
嚴詩意知曉葉初的考量,怕她再跟嚴家有不必要的牽扯。
“那行,我幫你約人,你自己挑地方,葉家最近面臨不少是是非非,上頭打算換人了,葉家在政治上勢力太強,引來了不少猜忌,很多人都盯着呢。”
“好。”
既然確實要見,那就見見吧。
她算過,父母已經過世了,但哥嫂都還在,唯一的遺憾,是子欲養而親不在。
希望他們在他們的來世能過的幸福如意。
陸懷發來微信感謝葉初當初贈與他那張平安符,陸懷出事是兩個多月以前了,葉初都快忘記還有這回事了。
那日他走在小區樓下,一個花盆兒從天而降,差點把他的命送給閻王爺。
在花盆下落的那一瞬間,他胸口發燙,一下子燙得他抽搐,那個花盆纔沒落到他頭上,但他的腿還是受了擦傷。
抓高空拋物的抓了一個星期,打官司打了兩個多月,終於判下來了。
他才分神來和葉初道個謝。
“我想請你喫個飯,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圈內的事情大家都傳的快,陸懷知道葉初回來了,但時間只有三天,還是緊了些。
“有點事要忙,暫時沒時間,你那個劫早就過了,餘下多做點好事還願。”葉初道。
“那好吧,改天一定親自登門道謝。”
“不必道謝,不過是舉手之勞。”葉初又和陸懷嘮嗑了兩句,掛斷電話。
“初初,那兩娃娃的微信我推給你了。”嚴詩意發來消息。
“好。”葉初加上了兩人。
葉念激動了,那位傳說中的姑奶奶居然加她了。
可爲啥是嚴奶奶從中撮合?
葉念好像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事。葉念年紀不大,她不知道葉初當年和嚴詩意的交情,只能詢問自家奶奶。
“啊,她們當年是閨蜜,你只要知道這一點就行了,別的都別問。”葉老太太戴着老花鏡,對視頻裏的葉念說道。
“能加上,說明小初肯定還是當年那個小初,我們只要靜靜的等她回家就好了。”葉老太爺拍了拍葉老太的肩膀,言語間盡是平靜。
等了這麼多年,也不在乎這一時了。
他們的命還等得起。
葉初瞥了眼手機,過了快半小時了,這兩個崽子都沒發信息過來表名身份,難不成緊張了?
其實也不難猜他們爲什麼會找來,她在電視節目裏並未掩面,而這張臉和當初她的臉越來越像,相似度達到了百分之八九十了吧。
葉初窩在沙發裏,等着手機的提示音。
大致過了五分鐘,一段長長的話閃現出來,葉初握緊了手機。
這是來自一個小輩小心翼翼的試探,他們怕認錯人,所說的事都是旁敲側擊。
葉初啞然失笑,回覆道:“雲臺山溼地公園,今天晚上八點四十分,蓮花迴廊的盡頭。”
雲臺山荷花池,此刻正綠葉盎然,蓮花成堆,是個見面的好地方。
“阿旬,姑奶奶約我們見面了!”葉念狠狠的拍向葉世旬的手臂,葉世旬喫痛委屈道:“姐,你別急躁啊。”
“你這娃,你姐我這是高興。”
“那也別用力啊,我可是肉體凡胎,經不住你這麼暴力。”葉世旬皺褶臉,抽痛呻吟。
“對不起嘛。”葉念誠懇的道歉,半秒後,她接着道:“姑奶奶一定還記得家裏,可爲什麼這麼多年她都沒回來呢?我們經常在修界活動,姑奶奶那麼強大的一個人,早該名動整個修界了呀?”
葉念越想越覺得奇怪,當年事大人們都閉口不談,只是在家裏供奉長生牌位。
在小輩們的眼中,那位傳說中的姑奶奶是已死之人,當供祖先牌位纔是。
曾經也有不懂事的哥哥對此好奇,被阿爸好一頓打。
從此以後,再無人提起這件事。
不過葉念屬實激動,她太好奇了,迫不及待了。
葉念跟葉世旬兩人早早來到雲臺山公園等待。和葉念一樣,葉世旬心裏的想法也不少。
之前見到的姑奶奶,她只是輕輕摸了摸他的肩膀,他的內傷就全好了。
葉世旬決定一定要好好抱大腿。
估摸着時間,葉初衛衣帽子一戴,口罩遮臉,進了雲臺山公園。
雲臺山公園在S市臨隔壁Z省的地方,再過幾條街就跨省了。
葉初打車過來的。
白日陽光燦爛,夜晚清風習人,葉初乘着涼風,走在約莫有些昏暗的湖邊長廊上。
遠處的山巒遮擋住了夕陽最後的餘溫。
“姑奶奶,您真的是姑奶奶嗎?”葉世旬聲音略微顫抖,他原本是不敢說出口的,畢竟葉初如此年輕。
“你是葉世旬。”葉初輕聲道。
“是。”
“你父親葉嘉年。”
“對,沒錯。”
葉初來之前向嚴詩意確認了下葉家如今的人口概況。
她穿越前,大哥大嫂已經生了兩個孩子,並且都學會和她唱反調了。其中一個是葉時安,也就是葉念她爸,還有個就是葉嘉年,葉世旬他爸。
隱約記得穿越那年,大嫂好像又懷了個,不知男女,今天問了才知道是個女孩,叫葉雲晴,如今已經是個四十歲的美婦了,嫁給京都安家,後頭離婚,另起爐竈,也是個成功女企業家,和甦醒是閨蜜。
葉時安長成後娶了白家女白卿裳,而葉嘉年則和蘇家的蘇宜熙成了一對兒。
這麼看來,蘇尋繹家和自家還有點姻親關係,蘇宜熙是蘇家小女兒,蘇尋繹的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