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嬤嬤努力憋着笑:“王爺,這位,可不是什麼丫鬟,而是皇上賜予您的美妾,柳姑娘,最近,她一直陪着老王妃誦經呢。”
韓厥的目光,終於是落在了她的身上。
女人心裏一喜,還以爲會有好事來臨,誰知,下一刻,男人說的話,直接給她判了死刑。
“就她那樣,能陪着母親誦經?毛手毛腳的,母親素來喜歡穩重的。以後若是無事,不要再來打擾母親。”
說罷,戰王長腿一跨,立刻離開。
柳姚怎麼都沒想到,自己一番努力,會是如此結果。
當她緩過神來,含着屈辱,撿起來那幾本抄好的經書,準備前去見老王妃的時候,卻被周嬤嬤攔住了。
“嬤嬤這是何意?”
“姑娘,非是老奴刁難你,只是,老王妃說了,髒了的東西,便不要了。任何不純的東西,咱們老王妃都是看不上眼的。再者,王爺剛剛也發了話,讓您不要再來打擾她老人家休息了。”
一席話,說的柳姚臉色發白。
她確實心思不純,想借着禮佛的名義,接近老王妃,再接近戰王。
但就被這麼直白的說出來,她羞惱極了。
之後的日
子裏,不管她再抄多少本經書,說多少佛理,老王妃,都對她視而不見。
曲線救過的道路,算是徹底走不下去了。
在最後一次來老王妃的院子,離開後,柳姚心裏不甘,臉上也有了幾分不滿神情,好巧不巧,正好被站在窗邊的老王妃看見了。
“唉,嬤嬤,本來我一開始以爲,這麼精通佛理的姑娘,定是個通透心思純正的,沒成想,差點看走了眼。是老朽眼拙了!”
“柳姑娘初時,是做的不錯。”周嬤嬤依舊恭敬,但對柳姚的感官更差了。
“老身看錯了人,便是看錯了,罷了,以後不管是誰,除了厥兒和王妃,一律給我攔下來,不見。”老王妃感嘆一聲,轉動手中的珠子,“老身自該好好的誦經,以後,有關厥兒感情之事,老身還是不管了。”
許是因爲之前差點想讓柳姚成爲王爺真正的妾室,老王妃的心底,對楚宮瑤有幾分的愧疚,於是,一堆好東西,又送到了她的院子中。
聽聞消息,柳姚和月姬一樣,差點咬碎了銀牙。
她們勞心費力了那麼久,結果,是給別人做了嫁妝?
日子過得飛快,柳姚本來潤物細無聲的做法,讓楚宮瑤都生出了幾分擔憂,沒成想,自家男人實在給力。
“王妃,奴婢瞧着,您對王爺的考驗也差不多了,要不然奴婢把她們打走吧?”
紅袖和楚宮瑤一同坐在涼亭中,瞧着不遠處對王爺極盡糾纏的二女,恨不得立刻上拳頭。
她們都失敗了之後,本來的隔閡,竟然被修復了。
二女開始同仇敵愾,也不再想什麼計謀了,而是直接了當的,開始堵韓厥,和他造成偶遇的假象。
“莫要着急,不還有一個,沒有任何動作麼?”楚宮瑤瞧着韓厥快要爆發,立刻走上前,將二女趕走,拉着自家男人離開。
可不能讓他知曉自己是在看戲,不然,她就慘了!
日子,就在韓厥被各種糾纏,楚宮瑤各種美救英雄的戲碼中流逝。
奇怪的是,那個漣漣,則一直安分守己,毫無動作。
此舉,別說楚宮瑤疑惑,就是其餘二女,也很奇怪。
“你怎麼一直守在院子裏?漣漣,你莫不是覺得自己得不到戰王的喜歡,便自暴自棄了?”
“就是啊,妹妹,你怎的一點動作都沒有?別管戰王能不能喜歡上咱們,只要能和他發生關係,有了孩子,太子殿下一定會重重有賞的。”
“二位姐姐,你們說的,漣漣都知曉,只是,漣漣覺得,現在不是什麼好時候。”她微微一笑,始終淡定。
其餘二女縱使滿心疑惑,不知什麼時機,卻也不想多管她了。
時間,快速的過去,漣漣等待的時機,終於到了。
美妾在戰王府上的日子不短了,然而這段時間,王爺一直留宿在王妃院中,對美妾置之不理。
初時,衆人會說,戰王深情,和王妃天造地設,無人能比。
但時間久了,王府下人們的想法,則開始改變了。
尤其是看到兩個美妾袒露愛意,卻得不到迴應,另一個乾脆在院子裏不出來,下人們開始討論,莫不是王妃太霸道,所以,纔不讓戰王親近美妾?
尤其是,漣漣每次都在大清晨,自己一人費力的提水,看上去楚楚可憐。
大家更是確信,定是因爲王妃,所以,美妾們才如此可憐!
有一股子不利於楚宮瑤的話,開始在下人口中流傳。
比如,王妃太霸道了,欺壓三位美妾。
又比如,王爺實在太可憐了,娶了王妃那麼久,還沒有子嗣,定是王妃的過錯。
有好事的,甚至還悄悄跑到了美妾住的院子,遇見了漣漣,還會打聲招呼,想套下話。
“漣姑娘,你不喜歡王爺麼?怎的從來不見你在王爺跟前露面?”
漣漣哆嗦了一下,看似無心的說了一句:“王妃讓我們何時露面,我們便何時露面。”
這不就作證了楚宮瑤善妒的罪名了麼?
聽聞這些話的時候,護主子的紅袖的拳頭硬了:“王妃,那個漣漣,看着可憐兮兮,但說的話怎麼如此噁心!”
楚宮瑤輕笑了一聲:“因爲,她是狐狸,要露出尾巴了。”
唉,又見到一個綠茶。
只是,裝可憐,賣慘,她的道行實在淺了些,還得和方婷兒學學啊。
終於,等到了漣漣出手,楚宮瑤覺得,也到了她要收官的時間了。
風和日麗,陽光溫馨。
韓厥本來欣喜的走在路上,想要趕緊去見自家小女人,哪知,驀的聽到了低聲哭泣的聲音。
順着聲音看去,他看到了一個嬌小的女孩,正是漣漣。
“你哭什麼?”
女人扭頭,彷彿是被嚇到了:“王爺?您怎麼在這裏?臣妾無事,只是有點想家了。”
“家?”
“您,便是臣妾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