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大隋主沉浮 >第483章:意想不到的伏擊場
    東山縣城三十多裏外、嵴梁山南隘口四里以南,是一個名叫開原鎮的軍事堡壘。開原鎮在戰時是軍事重地,其他時候,則是遼州百姓和契丹人互市的地方;自戰爭消息傳到遼州,燕詢和皇甫無逸便把開原鎮老百姓遷往東山城,只留下青壯協助州兵佈防。

    南隘口至開原鎮之間的四里之地,兩邊都是向左右張開的平緩山勢,如同兩條向南找開的手臂,到開原鎮前,便會消失不見。

    此時的“雙臂”中間,已經成了契骨軍的天下。大多數契丹軍士兵已經出了隘口,正在這片地域集結着等待後續士兵。

    契丹人在楊堅還是北周丞相時,受北齊的高寶寧統御,他們和北齊軍、靺鞨人一起反抗殲滅和北齊的北周。當時中原多事,各方勢力爲了北齊故地的某個刺史、長史爭得頭破血流,而楊堅又以加緊代周立隋,這便導致北周無暇進討高寶寧,只好去信招撫高寶寧,但高寶寧是北齊宗族,他拒絕“北周”的招降,並且趁着北周佔領北齊未久、亂象橫生之際,抓緊時間用中原兵法、戰陣之術訓練契丹軍,希望有朝一日可以捲土重來。

    及至楊堅篡周建隋,北朝又陷入了一段時間的亂象,高寶寧立刻率領訓練好的契丹軍、靺鞨南下,輕而易舉的佔領了他治理多年的遼州、燕州、營州,把戰火推到了營州、平州之交的長城。

    雖然高寶寧忠心可嘉、前期進展勝利,然而楊堅派了兩個大變態來對付他,其中一人是陰世師的父親陰壽,陰壽兵出盧龍塞,進入奚族的地盤,然後沿着玄水南下,從背後給高寶寧致命一擊。

    另外一人,便是楊集的父親楊爽了;楊爽是一個軍事天才,他意識到突厥極有可能資助高寶寧,在接受詔令後,並沒有依令參與形勢嚴峻的遼東戰場,而是力排衆異,率領大軍出了幽州長城,從後世的張家口、居庸關直取白道川,來他一個圍魏救趙,他殺得突厥屍橫遍野、血流成河,使本來要支援高寶寧突厥無暇他顧。

    高寶寧堪稱是高長恭之後,北齊宗族第一帥,難得的是,他對北齊異常忠誠,怎奈他們遇到了高煒這個敗家子,所以始終屈居於遼東一域,處於有才無處使的窘境,當他見突厥援軍遲遲沒有進入戰場,便意識到事不可爲,出於保存實力所需,果斷的放棄放棄遼州、燕州、營州,退回了契丹。

    之後,高寶寧抓緊時間,以中原王朝的戰法、北齊死忠將士訓練契丹青壯,這也導致契丹深詣中原戰陣之術,與中原軍隊無異。

    如果契丹照着高寶寧基礎堅持至今,其軍必將是訓練有素、軍紀嚴明的精銳之師,然而高寶寧兵敗身亡以後,契丹人又恢復了草原人自由散漫的習性。當高寶寧訓練出來的老一輩逐漸老去,後起之士跟別的遊牧民族並沒有絲毫區別。

    時至今日,已經看不到中原軍隊的絲毫氣象。當他們到了預定的地點,便散了開去。

    數萬人停在南隘口,三五成羣的聚在一起吹牛,看起來亂哄哄一片,毫無防範之心。

    “酋長,六成以上的將士已經出了隘口了,眼前的空地已經容納不了更多人了,是否立刻趕赴開原城?,與隋軍會戰?”一名契丹將領策馬上前,向大何咄羅請示道。

    大何咄羅在長達十多裏的兩山夾着的隘口中時,一顆心始終是緊繃着的,每走一步都是小心翼翼,生恐隋在兩邊山體之上佈下伏兵,此時平安的出了隘口,一顆懸着的心始是平靜了下來。

    他看了四周一眼,只見數萬契丹鐵騎聚在一處,放眼望去,黑壓壓一片。

    剎那之間,一種難以言喻的豪情噴涌而出,大吼一聲道:“打起大旗,吹號!”

    隨着代表契丹軍人意志的旌旗打起、隨着集結的號角響起,亂哄哄的契丹士兵各自歸隊,多少是有了一些秩序,但也僅僅只是一部人而已,大體上仍舊很亂。

    “轟隆隆、轟隆隆……”就在大何咄羅整頓大軍、準備率軍進攻開原鎮之際,後方的山體之上突然傳來一陣陣山崩地裂的炸響。

    他大喫一驚,驚慌回頭看去,卻見隘口西則山壁之上,一堆堆大小不一的石塊、一根根圓木從天而降。

    那些山石小的只有拳頭大小、大的足有車輪那麼大;而一根根根巨大圓木順着山勢翻翻滾滾,越到下方速度越快,有的撞到巨大的山石之後,彈將開來,凌空砸向隘口裏的契丹鐵騎,每被砸中,人馬盡皆變成了血肉模湖的肉餅。

    近萬名後軍士兵毫無戒備之心,正有說有笑的前行,不料滾木礌石驟然從山上翻滾而下。被滾木礌石砸中者,輕則骨斷筋折,重則變得了肉餅、肉泥,瞬息之間,契丹軍便慘叫連、哀鴻遍野。

    每一呼吸、每一瞬間都有士兵和戰馬被巨石和滾木砸中,砸得頭破血流,慘叫着從折斷了腿的戰馬上落地,繼而被後一波滾木礌石砸死、砸碎。

    清新的空氣之中,很快就被土石的腥味、濃重的血腥味充滿,落到官道之上、亂七八糟的石塊滾木堆中,很快就有鮮紅的血液從縫隙之間汩汩涌出來;乍一看去,彷佛是石頭圓木在流血一般,異常的瘮人。

    一些比較幸運的士兵,貼着遼水邊行走,當馬腿被翻滾而來的滾木礌石撞斷後,馬背上的士兵連人帶馬的滾進了濤濤南流的遼水之中;不過這一段的遼水過了弱洛水、南蘇河匯合處,水量大、水勢湍急,一旦不會水的契丹將士被馬匹壓住、被馬鐙套住腳的他們,也逃不了死亡的命運。

    眼前的慘景、淒厲的慘叫聲,讓大何咄羅毛骨悚然、頭皮發麻,而已經出了隘口、正準備南下的契丹士兵更是亂作一團,驚惶失措叫着亂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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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一切的一切,令大何咄羅臉色一片慘白,他一路小心小心再小心,當他們度過了最爲險峻的隘口之後,一顆始終懸着的心,終是落回實處;餘者將士,想來也是如是心思,不然也不會懈怠下去。

    不料,隋軍沒有在最危險、最險峻的地方埋伏,反而出人意料的這種比較平坦、比較寬闊的地帶設伏,這誰能想到?

    大何咄羅狠狠地打了一個寒顫,隨即死盯着後方兩側的山體,忽然看到兩邊山壁人影晃動、光影閃動,頓時將手中長刀一指,怒吼道:“給我射死他們!”

    當即便有神射手策馬而出,彎弓搭箭,幾支箭失如流星趕月般飛射出而去,然兩者距離過遠,向斜上方奔去的箭失未到目的的地,便化作強弩之末、無力的從空中墜落而下。

    “嘎吱~嘎吱……”便在此時,一陣陣令人牙酸機聲響,一塊塊重達百斤、磨盤般的石塊從山上凌而飛起,發出一陣陣破空的怪叫,狠狠地砸到了亂兵羣中,巨石落到地上,濺起了一朵朵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