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夫人醒了,林勇的面色柔和不少,嘴角略微帶點笑意:“江姑娘,今天真是要謝謝你,救了琳琳一命。”
將軍夫人閨名王琳琳。
王琳琳見江白進來,用力支起身子,撐起一抹笑,向江白打招呼。
小蓮趕緊走過去,扶王琳琳重新躺下。
小姑娘雖然蠻橫沒心眼,對王琳琳可是實打實的關心。
江白走近牀邊,語氣舒緩:“今天只是暫時緩解了心疾,想要徹底治癒,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
聽到治癒二字,林勇眼前一亮。
就連御醫也不敢說出口的兩個字,面前人卻輕鬆的說了出來,輕鬆的彷彿母雞下個單那麼簡單。
林勇道:“今後就要麻煩江大夫了。”
江白露齒一笑:“不客氣,林將軍。”
此時天色已經漸晚,江白歸心似箭,簡單交代了幾句之後,表示想要回家。
小蓮把人送出去。
江白囑咐道:“平時要特別注意夫人的心情,儘量讓她不要有什麼煩惱抑鬱的想法。至於喫東西方面,儘量清淡,中午的飯食用藥膳代替,我會每天上午過來做。”
小蓮點點頭,一字一句記得清清楚楚。
江白坐着小驢車,在夜幕降臨時候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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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白的身影剛剛消失在道路盡頭,譚吉就在趙毅的示意下,敲開了將軍府邸的大門。
小蓮看到來人,驚訝的瞪大眼睛:“趙公子,譚公子,你們今天怎麼突然來訪?”
趙毅笑而不語。
小蓮不是非要知道答案,見他不說,乖乖的回去向將軍稟報。
三人在會客廳,先是沉默的喝了一會兒茶,林勇開口了:“趙老闆,這無事不登三寶殿……”
趙毅直接打斷他,問:“你們找林白什麼事?”
林勇愣了一下:“你認識林白?她是我家夫人剛請過來的大夫。”
譚吉苦笑着替趙毅回:“她是我家夫人。”
林勇頓了一下,才明白譚吉話裏的意思,霎時語塞:“她、她竟然是你的……是你的夫人?”
趙毅吸溜吸溜喝茶。
林勇感嘆:“如此剛毅又如此弱小的一位奇女子,沒想到已經嫁爲人婦。”
他根本沒工夫調查江白的身份,江白這個名字還是當初她自己說的,將軍府內內外外的人都以爲她還未成親。
不然大家也不會“江姑娘”來“江姑娘”去了。
難怪江白一點也沒被震懾到。
趙毅放下茶杯:“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林勇乾笑着打圓場,“我是想說,你這個媳婦兒是從哪兒找到的?說她是華佗在世也不爲過。琳琳這個舊疾,多少大夫表示無能爲力,江白過來開了藥方,只喝了一副,立刻轉醒,現在都能簡單坐起來了。”
“如果早知道你們這層關係,我們也不至於如此粗魯的將人請回來,這裏給你賠個不是。”這是服軟了。
趙毅這次過來的時機剛剛好。
他和林勇已經合作了一段時間,在林勇面前主動揭穿江白和他是夫妻的事,事後即使江白惹到林勇不開心,林勇也要掂量掂量這層關係。
譚吉嘬了一下牙花子,牙疼。
趙毅冷冷的瞥他一眼,開始聊起生意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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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時間裏,江白上午去將軍府做好藥膳,熬好藥,看着王琳琳喫完,再檢查一下就往回趕,下午去山上採藥,晚上用靈液浸泡一晚,第二天一早風乾。
整個人忙的像陀螺。
所幸一週後,任雲洲這堆藥材是湊上了,江白找了一天下午,坐着小驢車把剩下的這部分送到了任府。
任雲洲立刻結清了尾款。
他好像是聽到了什麼風聲,得知了江白在給將軍夫人診病的事兒,表情愈發的討好,根本不追問江白是否願意在他的醫館任職,給江白一個自由的空間,另外,尾款也多給了一成。
江白晃着身子,哼着歌往村裏的方向走。
走着走着,末世那十年生活帶給她的警惕感上線了,她能感覺到背後有着充滿惡意和貪戀的危險注視。
她眼神閃爍,趁着後面人不注意,悄悄把今天賺到的銀子扔到了一棵樹下。
沒扔過久,她就被兩個拿着刀的歹徒攔下來了。
歹徒一胖一瘦,一高一矮,高個子舉着刀對着江白:“打劫。”
江白乖乖的舉起雙手:“我沒有錢。”
“我不信,”高個子示意矮個子,“你過去搜一下。”
兩人湊過去,粗略一搜,她身上連一文錢都沒有。
“不可能,我看着任二老爺把錢給你的。”高個子回想了一下,肯定的說。
矮個子舉起了手上的匕首,往江白脖子上送:“說,你把那些銀子放哪兒了?”
他們兩個看上去窮兇極惡的,臉上的橫絲肉一條一條,一看就是惹過人命官司。
江白怕對方誤傷自己,趕忙說:“我把銀子扔在半路上了,我馬上帶你們去。”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她下車,拉着小毛驢往回走,走到剛剛扔銀子的樹下,遠遠就指過去:“就是扔在這裏了。”
說完,定睛一看,那塊地方什麼也沒有。
江白傻眼了:那一包袱銀子呢?
高個子瞬間怒火沖天:“你耍我們呢是不是?”
“真不是,”江白無辜的眨眨眼,“剛剛還在呢,是不是被別人偷走了?”
“我信你個鬼。”矮個子衝上來,沒好氣的用匕首指着她,“大哥,我看這女人嘴裏沒有一句真話。”
“既然沒有銀子,那用身子來補償也行。”高個子用奸邪的眼光上下打量了她幾遍。
江白聽到這話,暗搓搓下車,狠狠踹了驢屁|股一腳,瞬間這畜生就跑遠了。
待會兒要是打架了,村長的驢不能受損傷,現在銀子已經沒了,要是再讓她賠驢,那她可真是傾家蕩產了。
驢叫着跑走了,矮個子怕有人聽到動靜,趕忙衝上前想制服江白。
江白往後一退,踢掉了矮個子的匕首。
高個子見狀,惡狠狠的衝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