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柔的狀態倒是還行,精神很飽滿,一看見趙毅和江白先笑,露出兩個梨渦:“姐姐,姐夫,你們過來了。”
她站起身,江白趕緊湊過去扶她,她順勢握住江白的手,道:“我帶你們看看孩子。”
三個人移步到搖籃前。
這孩子長得很漂亮,現在就能看出一些端倪來。
田柔和江城都好看,這孩子不論像誰,都不會醜,江白看過去,見嬰兒白的發光,此時睡得正香,周圍的嘈雜也不能驚擾他的夢。
她扭頭對田柔說:“孩子像你。”
田柔低頭看孩子,眼裏的溫柔彷彿溢了出來,聞言道:“借姐姐的吉言了。”
看來也是對江城的不靠譜心知肚明。
江白把手從她手上抽出來,從趙毅那裏接過一個首飾盒,放在嬰兒旁邊打開,說:“我和你姐夫想不到要送什麼,就打了兩套金首飾,這套是給他的。”
裏面是小孩子專用的金項圈、金手鐲、金腳鐲等等,看上去十分厚重。
她又把一套遞給田柔:“這套是給你的,生孩子最是傷身體,你辛苦了。”
田柔接過來,見裏面可比上一套的內容豐富多了,光是金簪子就有兩支,還有金耳墜金手鐲等等,樣式新穎,價值不菲。
她眼淚都要下來了,帶着哭腔道:“姐姐,這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江白又握回她的手:“給你就收着,喜歡嗎?”
“喜歡。”田柔用一隻手把盒子蓋上,用力點點頭,不好意思的笑笑,“這是我今天收到的第一份給我的禮物。”
有了孩子之後,產婦很容易被忽略,這也是江白準備這個當做禮金的原因。
三個人默默站了一會兒,等田柔恢復好心情,叫來田母把兩盒首飾收好,當下人來人往,怕金子太貴重,有人心懷不軌。
見趙毅低頭看搖籃裏的小娃娃,田柔突然道:“姐夫,現在孩子還沒有名字,不然你給起一個?”
趙毅愣了一下。
其實這並不合適,不說孩子有爹孃在場,爺爺奶奶也都健在,要是江城沒有入贅,趙毅作爲姐夫,還有發言的權利。
現在江城是入贅的,孩子跟田柔姓田,此時趙毅起名字,真真是名不正言不順。
剛剛進來之前,江白在門口那一句讓趙毅醍醐灌頂,他知道田柔可能只是爲了討好他,才突然來這麼一句,於是擺擺手:“不合適。”
田柔聞言也不生氣,繼續細聲細氣的說:“我們倒是想了幾個名字,但是都沒有定論,不然姐夫幫我們挑一個吧。”
她說了幾個名字:“田富貴,這是我爹起的,田金生,這是哥哥們起的,田文玉,這是江城想的,最後一個是田懷謙。”
孩子果然是姓田。
趙毅問:“最後一個是你想的?”
田柔不好意思的笑笑:“是的,想讓他時刻抱有謙卑之心。”
“好名字。”江白點點頭,“就叫這個吧,你姐夫和我都覺得這個好。”
“行。”田柔的小梨渦又露出來。
江白的眼睛瞄都不瞄他,這人真是絲毫不懂女人的心思。
趙毅又追問了一遍,江白才說:“你覺得哪個名字好聽?”
“當然是懷謙。”這四個裏,也就田柔起的那個有點水平。
“田柔不想孩子叫田富貴,又爭不過他爹,乾脆以咱們兩個的名義拉大旗做虎皮,定了自己想叫的名字,”江白解釋道,“咱們兩個就乾脆圓了她的心思,頂多被人在背後罵幾句,那又有什麼?”
她也不想自己侄子叫田富貴。
見趙毅閉嘴了,江白合上眼休息。
這人,穿進宮鬥劇都活不了一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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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加完田懷謙的滿月酒後,江白的日子又恢復正途。
她天天在奶茶店裏坐鎮,客人們也喜歡找她說說話,倒不是爲了佔便宜,而是和她套近乎。
“江當家,你知道嗎?前面老劉家的媳婦兒,天天喝你的奶茶,喝了半個月,有喜了。”
這家也是出了名的不孕不育,前兩年求醫問藥,花了不少銀子,去年開始求神拜服,神神叨叨的,那家媳婦兒好不容易見了相好的別家娘子,滿肚子的苦水往外吐,說一天要喝三碗符水。
當時江白開藥膳館時,他家消息得的晚,再加上沒什麼權勢,根本搶不到預定的號,只吃到過兩頓。
當然是沒什麼用。
後來王忠義夫妻兩個接手藥膳館,客人少了,他們兩口子倒是天天去喫,吃了半個來月,銀子花出去不少,還是懷不上。
正當老劉又要逼着媳婦兒繼續喝符水之時,江白的奶茶店開了,這下好了,老劉爲了哄媳婦兒,承諾了:你喝一碗符水,給你買一杯奶茶。
就這麼弄了半個月,昨天喝符水的時候,噁心乾嘔,把胃裏的東西吐了個乾乾淨淨,大夫過來一看,直接喊恭喜。
兩口子眼淚都下來了。
回頭把大夫送走了,老劉媳婦兒顫顫巍巍的問:“你覺得是符水還是奶茶的作用?”
“那當然是奶茶。”老劉毫不猶豫的回答了。
要是符水真有用,現在孩子都該會跑了。
這位和江白說話的客人,正住在老劉隔壁,今天一大早聽見老劉神神叨叨的宣揚一番,忍不住過來和江白分享。
江白謙虛:“可能是喝了奶茶,心情變好了,放鬆下來就懷上了。”
她可不想奶茶也被傳成治療不孕不育的藥,還指望多多賣給小孩子呢!
那客人搖搖頭,不信。
見江白不想承認,他也不逼着對方,只是小聲說:“江當家,你偷偷跟我說,我不往外傳。”
你還不往外傳?你隔壁今早剛跟你說的,你立馬就過來告訴我了。
江白沒有說出自己的腹誹內容,只是問:“跟你說什麼?”
“你說,你是不是送子觀音轉世?”
那人越看江白的臉,越覺得可能性大,觀音不都是這麼漂亮的嗎?
想到這裏,他雙手合十,衝着江白拜了三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