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一會兒,江白帶着那女子又出來了,她們並肩而走,一個清純一個嫵媚,簡直是一道最靚麗的風景線。
江白道:“讓我出來做什麼?”
女子笑笑:“我爹孃看到了我的變化,想對你表示感謝。”
衆人這才意識到,門口還站着一堆老夫婦,這對夫婦穿着破舊的袍子,拿着一塊巨大的牌匾,匾被布包着,看不清上面寫了什麼字。
見女兒出來,夫妻倆鬆了一口氣,齊齊給旁邊的江白鞠躬。
江白趕忙走過去,把兩個人扶起來:“這是做什麼?不要客氣。”
夫妻倆老淚縱橫:“江當家,謝謝你治好了我閨女的胎記,這是給了她第二條命啊!”
昨天她回到家裏,全家人都不敢認了,直到熟悉的聲音響起,她又說了幾個他們閨女才知道的小祕密,一家人才敢確認她的身份。
——原來,她沒有胎記的時候,是這麼的美。
閨女剛回來半天,全村人都來家裏參觀了一下,無人不驚歎江白精湛的醫術和閨女的美貌。以前她嫁人成了老大難的問題。
如今短短半天,就有三個媒婆暗暗透出口風,讓閨女不要隨便定親,她們手裏攥着頂頂好的男子留給她家。
好像胎記一去,全家人的苦悶都消失了。
這女子的感受更加濃烈,不說陌生人癡迷的眼光,連她的兄嫂對她都和藹可親了許多。
尤其是她的嫂子,平時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如今見她如此美貌,知道她肯定嫁的不差,晚飯時候竟然給她加了一個雞腿!
要知道,之前七八年,她都沒有喫過雞腿,那是自己小侄子的專屬。
江白麪前的老夫婦直起腰版,把手裏牌匾上的布揭開,裏面四個大字:在世華佗。
他們道:“我們農村人也沒有什麼錢,連夜趕出這麼一個牌匾,希望江當家不要嫌棄。”
江白感動還來不及。
這牌匾雖然沒有那麼多花樣,但是找到這麼一大塊顏色相同的木材拼到一起,本就是不太容易的事,她摸上去,木頭上的木刺都被磨得乾乾淨淨。
江白能想象,這對夫妻一宿沒睡,做出這個牌子,甚至農村人沒什麼文化,不識字,還專門請教了村裏的秀才,把這四個字一筆一畫搬到了做好的木材上。
做好後,三個人又搬着這麼大的牌匾,走了幾十裏山路,終於在當下送到了江白的門前。
那女子見江白的喜歡不是假的,也鬆了一口氣,從懷裏拿出一包銀子。
她道:“我在最開始問過了一對一私人服務的價錢,但實在是囊中羞澀,只是舔着臉求了你的幫助,現在這是我全部的銀子,剩下的會盡快歸還的。”
江白趕忙拒絕:“有牌匾就夠了,當時也沒說要你的錢。”
“不行。”那女子咬咬牙,又遞上去。
老夫婦在一旁看着,也說:“江當家,你收下吧。”
江白只好接了。
經過這件事,江白更是一戰成名。
當天晚上,江白關店後,在回家的路上,突然聽到一旁的小巷裏傳來低低的呻|吟聲。
她本不想管這些事,怕讓自己和家人陷入麻煩之中,想了想白天那女子父母送的牌匾,咬咬牙,還是腳步一偏,進去查看情況。
小巷裏只有一灘血跡,像是人血,江白湊近看了看,身後突然有人用尖銳的東西頂着她的後背。
這人是個男的,沉聲道:“別動,不然我的刀子可不長眼。”
江白微微側頭,用餘光看這人的情況,嘴上求饒:“我不動,我只是一個路人。你是受傷了嗎?需要我幫忙嗎?”
“不需要。”那男聲很冷酷,卻也很虛弱。
見來人是個弱女子,他不自覺鬆了一口氣,手上的刀也往後撤回了一些。
江白感受到背後不再有壓力,先是快速往前躥了一下,又立刻轉過身來面對着男人。
男人見她動作機敏,明顯會一些功夫,瞬間又緊張起來,撐着痛苦的身軀,咬着牙拿着刀攻擊。
千鈞一髮,江白腦子一片空白,依靠身體的本能踢掉了男人手上的刀,又順勢踹了他一腳。
男人“噗”一聲噴出一大口血,重重的摔在地上,暈倒了。
江白手足無措的站了一會兒,如今這個狀況,她想不救人也不行了。
她不敢隨意搬動病人,先是在原地觀察了一下,這人胸口捱了一刀,傷口很深,所幸沒有傷到要害之處。
江白小心翼翼的掀開這人的衣服,想必是拉扯到傷口了,那人又低低的呻|吟一聲。江白下意識的往小巷口看去,這時候要是來個人,她的清白可就不保了。
——她倒不是害怕被誤會偷情,是害怕被誤會殺了人。
這人露出胸膛的患處,江白立刻引出靈液,慢慢的沖洗傷口。
靈液對皮膚的作用好的出奇,當初治胎記的女子就是用了內服外用的手法,江白稀釋靈液控制了用量,一個多月就把胎記去的乾乾淨淨。
如今她沒有吝嗇,純淨的不摻任何雜質的靈液源源不斷的修復着男人的傷口,等沖洗了一刻鐘後,那處傷口變成了很淺的一處。
她又餵了男人幾大口靈液,見人還是沒有甦醒的跡象,伸出手按了按男人的腹部。
——她害怕剛纔那一腳把男人的肋骨踹折了。
所幸肋骨沒事,正當她想把手收回去的時候,一個熟悉的男聲傳來:“你們在幹什麼?”
江白擡頭一看,見來人不是趙毅,莫名其妙鬆了一口氣。
她也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好心虛的,別說這是在給男人治傷,趙毅和她又不是真夫妻,就算她真看上別人了,又有什麼不可呢?
來人是店裏的金童,他顫顫巍巍的指着地上的男人,不可思議的問:“這是誰啊?”
江白衝他勾勾手,把人招呼過來,金童這纔看到這人胸口上有一道很長的刀傷,整個人昏迷不醒。
正當他鬆了一口氣,就聽見江白興奮的聲音:“你來的正好,我正發愁怎麼把他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