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有做完活計後,閒聊的婦人提起:“一月前藥膳館門口,那個滿臉胎記的女子不知道怎麼樣了。”
衆人便紛紛搖頭:“江當家接手之後,就連見都沒見過了。”
“估計是失敗了。”
“沒臉見人回家了吧?”
這邊,任雲洲的突然出現,讓江白吃了一驚。
她和任雲洲已經好久沒有聯繫了,自從藥膳館開起來後,她便供不上醫館的藥材需求了,到如今她自己的藥膳館都是收購藥材的,自己分身乏術。
她一邊把人往會客廳裏迎,一邊問:“任當家大駕光臨,是有什麼事情嗎?”
此時已到了深秋,天色漸冷,任雲洲還拿着一把扇子搖,故作風流倜儻的模樣。
聽到問話,他回:“無事不登三寶殿,我來是想談個合作。”
“合作?”江白疑惑了。
任雲洲坐在椅子上,慢悠悠的喝了口茶,道:“怎麼沒有你賣的那什麼奶茶?”
他倒是不客氣。
江白跟外面的人說了一聲,讓他們給任雲洲上一杯熱奶茶。
任雲洲這才心滿意足,說:“聽聞江當家,你治好了兩位臉部有損的女子……”
江白以爲他是爲了蒯雁荷來的,點點頭:“雁荷的臉是我治好的,但是退親這事兒與我無關。”
她很無辜,連勸分的話都沒有說過,全是底下幾個在這裏幹活的夥計在勸。
任雲洲擺手:“這件事是我家不對,不提了。”
提起蒯雁荷,當初指着他說要嫁給他的模樣又浮現在腦海裏,任雲洲嚥了口口水,莫名有些心虛。
他說:“我這次來,是想和你合作,想要你治理皮膚的藥方,在任家醫館也專門僱傭治療皮膚問題的大夫,賺的錢咱們兩家分成。”
“這……”江白猶豫了。
她治療的方式不僅依靠藥材,還依靠靈液,可這靈液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拿出來的。
任雲洲知道她的顧忌,也知道她一定有常人所沒有的特殊能力,因此道:“藥材我可以專門從你這裏進貨,不按照成本來拿。”
這樣,江白相當於一筆生意賺兩份兒錢,一份是對方治療病人後的分成,一份是藥材的盈利。
江白誠實的說:“任當家,這筆生意我確實是只賺不虧,但如今我不缺錢,你的醫館這麼大,對藥材的需求量上去,我的活計就太多太累了。”
說到這裏,她忍不住心酸:這比末世前的上班還累,沒想到當了資本家後,被剝削的先是自己。
任雲洲聽到這裏,知道她幾乎是半承認了,這藥材只有經她的手,纔能有如此療效。
他勸說道:“我過來跟你談,原因有兩個。”
“你現在的能力太過亮眼了,雖然附庸者甚多,但也影響了很多人的利益。”有一部分人照貓畫虎學她開藥膳館,賠的傾家蕩產。
不說別的,就說王忠義那夫妻兩個,如今連鴻鼎酒樓都快支撐不下去了。
“在這樣發展下去,你會很危險。”任雲洲緩口氣,說道,“如果和我們合作,任家家大業大,能吸引過去一部分人的眼光,減少你的存在感。”
任雲洲又道:“其次,你也知道,光這縣城裏,皮膚有問題的就有無數,你一個人的精力總歸是有限。”
“我想,你奶茶店這麼賺錢,卻還是回來開藥膳館,也是存着一分解決民衆病痛的心思的。”
“在儘可能的情況下,和我們合作能幫助更多的人,那麼累一點又有什麼關係呢?”
任雲洲說的第二點,深深的戳中了江白的心,她深吸一口氣,道:“好。”
任雲洲歡天喜地的回去準備合作的契書了。
晚上,江白和趙毅喫飯時,閒聊說起這件事。
趙毅冷哼:“那任家老二倒是有點口才。”
江白見他似乎對任雲洲的印象並不好,就問:“你和他接觸過?”
“沒有,”趙毅道,“我只和他大哥做過生意。”
“他大哥人怎麼樣?”江白問。
趙毅想了想,回答:“人非常精明,很厲害,如果是你和他合作,會被啃得渣都不剩。”
想了想,他改變口風:“這麼看來,你和任老二一起合作也不錯。”
任老二比江白還天真,總不用擔心自己媳婦兒喫虧。
江白懶得想他話裏的意思。
最近趙毅的減肥很有成果,他算是徹底戒掉奶茶了,睡前還要健身半個時辰,雖然每頓飯還要配幾塊炸雞,但是前些日子有些明顯的小肚子又收了回去。
他吸溜吸溜喝了半碗粥,忍不住道:“如果確定合作了,就宣揚出去吧。”
這些日子,已經有蠢蠢欲動的各方勢力,打上了江白和藥膳館的主意,雖然都被他按了下去,但難保不會有漏網之魚。
江白也跟着喝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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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江白的奶茶店裏,突然出現了一個美豔無雙的女子。
她鵝蛋臉,大眼睛,小嘴紅的像擦過口脂,腰細的單手可握,讓所有男人忍不住心生垂憐之意。
她走到櫃檯前,問接待客人的小丫頭:“聽說江當家今天在奶茶店?”
小丫頭正忙着,擡眉看她一眼,見是熟人,點點頭:“她就在後面,你進去就行了。”
女子從後面繞過去,款款離開了。
她一走,就有富商湊過去,問小丫頭:“剛剛的女人是誰啊?”
“是江當家的親戚嗎?”
“長得雖然不像,但是都是絕色美人。”可惜了江白已經嫁人。
江白在這些男人心裏的地位很高的,人長得漂亮,又能賺銀子,關鍵這一手醫術讓人垂涎不已,就算他們再不缺錢,誰敢得罪大夫呢?
誰能保證一輩子不得病,誰不想身邊的另一半是個活死人肉白骨的神醫呢?
因此,無數人在夜裏暗暗祈禱江白和趙毅和離,也有壞心的詛咒趙毅早點去世。
只要是江白,寡婦他們都不嫌棄!
如今來了一個疑似江白姐妹的姑娘,衆人熱情更甚。
當不了江白夫君,當妹夫也行啊。
小丫頭瞄他們一眼:“那姑娘你們都認識啊,就是之前治胎記那個。”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