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江白拿起一碗鮑魚粥,慢條斯理的喝着。
她一邊喝,一邊無辜的眨眨眼:“因爲店裏有突發|情況,我就沒有回家,你爹爹不是和你說清楚了嗎?你不相信他呀?”
趙喜樂聞言,愧疚的看看趙毅,又狡辯道:“娘,我沒有不相信爹。”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是因爲昨天家裏進進出出了好多穿黑衣服的大哥哥大姐姐,爹的臉色也很不好。”
“我讓爹帶我去店裏找你,他還吼我,讓我回房間。”
趙毅那時候着急上火,哪裏顧得上自己的語氣會不會給一個四歲的小娃娃帶來衝擊呢?
他聞言,愧疚的說:“爹不是故意的,明天帶你買糖葫蘆喫。”
趙喜樂前些日子,有一顆乳牙輕微晃動了。
江白記憶中自己上小學纔開始換牙,覺得趙喜樂換的有點早。
她手裏也沒有什麼育兒書,帶趙喜樂看了兩次大夫,都說是正常現象。
但早了就是早了,趙喜樂小小的個子,身高才差不多一米,因爲愛喫零食又愛喫飯,整個人都肉乎乎的。
江白就有點懷疑,是不是她零食喫多了。
從此以後,她就開始有意無意控制趙喜樂的零食量。
不說別的,換牙後要是蛀牙了,多難看?
再說喫的太胖,怕影響發育,長不高。
江白自覺作爲一個老母親,真是操碎了心,無奈身邊這個老夫妻拖後腿。
基本上趙喜樂想要喫什麼,只有眼淚汪汪過去找他,他必定滿足。
上次兩個人一起喝奶茶店裏新出的奶蓋奶茶,被她抓了個正着。
江白在孩子面前,向來都給足了趙毅這個親爹的面子。
她聞言,趕忙說:“昨天店裏太忙了,是娘不要你們過來的。你想如果你過去,哥哥姐姐們還要招待你,娘也會分神。”
她嘴裏的哥哥姐姐是那羣僱傭的夥計,那些人喜歡趙喜樂,總偷着給趙喜樂喫東西。
趙喜樂聞言點點頭:“也是,就算我不想讓你們分神,但你們這麼喜歡我,肯定是控制不住的呀。”
她自圓其說了之後,又衝着趙毅說:“爹,我原諒你了。”
趙毅清清嗓子,給面前一大一小一人夾了一筷子炒菜。
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
江白白天睡的太多,晚上睡不着了。
她見譚吉進了趙毅的臥房,知道兩個人聊得是自己被綁架這件事,想了想,去廚房炸了點麥樂雞塊給他們送過去。
譚吉還沒喫飯,聞到這股子香味兒,眼睛都直了。
他火速伸手捏了幾個放進嘴裏,被燙的嗚嗚叫也不肯吐出來。
趙毅看到他這樣子,無奈的嘆口氣,把盤子往他那邊推:“都是你的,別急。”
他還在減肥呢,大晚上吃不了這麼油的。
江白也坐下,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譚吉把嘴裏的東西嚥了,抹抹嘴巴:“就像老闆娘你預料到的那樣,幾個醫館聯合了,想弄到你的祕方。”
“老大找了他的同村的老六,兩個人還在猶豫計劃的時候,老六的妹妹來找老六,也被醫館扣下了。”
“這事兒算是兩個窮途末路的人不得已而爲之。”
他說完,聳聳肩,繼續喫麥樂雞塊。
趙毅的手敲在桌子上,發出有節奏的“噠噠噠”的聲響。
他知道江白不認爲這兩個人是罪魁禍首,因此有點想輕拿輕放。但是他不是這麼想的。
這兩人再怎麼慘,也不是犯罪的理由,江白沒有對不起他們的地方,不應該被他們白白綁了兩天,受了這麼久的折磨。
他想了想,斟酌着說:“錯了就是錯了,也不能一筆帶過。”
江白點點頭,又道:“報官是不是不太好?”
她畢竟是被兩個大男人綁走了兩天,雖然本人知道什麼事兒都沒有發生,但外人可不會這麼以爲。
女人失貞,是重罪,要浸豬籠的。
嘆口氣,江白問:“你想怎麼懲罰?”
譚吉道:“直接讓他們進去坐幾年牢,還是有辦法的。”
江白下意識覺得如今還是法治社會,但趙毅和譚吉沒有這個認知。
在他們看來,根本不需要說什麼理由,直接把人弄進去,輕鬆得很。
尤其趙毅和現在正在當地當知府的將軍林勇關係過密,他夫人王琳琳又靠着江白的藥膳懷了孩子,這事兒打聲招呼就能辦成。
江白垂下眼眸想了想:“他們坐牢,老大他孃的醫藥費我來出,還有老六的妹妹,據說非常聰穎,她的學費我也包了。”
趙毅頷首稱好。
江白又問:“那真正的幕後黑手,你打算怎麼做?我估計證據已經被銷燬了。”
“你也要把他們扔進牢房嗎?”
說到這些人,趙毅冷笑了一聲,搖搖頭:“他們,我自有應對的手段。”
譚吉插話:“可不會讓他們進去的,那太便宜他們了。”
這些人都不是什麼善茬,江白懶得問趙毅想怎麼做,做了什麼都是對方活該。
她沒什麼疑慮了,深吸一口氣,站起身,見譚吉已經把麥樂雞塊喫光了,抄起盤子,問他:“喫飽了嗎?要不要我再去給你做點。”
在趙毅炯炯的目光下,譚吉趕忙搖頭:“不用了,老闆娘,你快去休息吧。”
江白懶得和他推諉客套,見他說不用,直接點點頭,往外走。
她走到門口,又扭過臉對兩人說:“你們也早點休息吧,估計也很久沒睡了。既然我已經平安回來了,有什麼事兒就明天再說。”
說完,她盯着趙毅看了幾秒鐘,表情嫌棄的說:“你黑眼圈都要掉到下巴了。”
不顧趙毅立刻震驚的摸眼睛的行爲,她轉過身離開了。
趙毅百味雜陳,問譚吉:“他說的真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