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平安和趙喜樂忙於學業,趙毅開始回村蓋房子,江白跟着,給即將開業的奶茶店做最後的收尾工作。
奶茶店起名叫趙氏奶茶,就開在連接幾個大村子的必經之路上面,周圍也有幾家小買賣,其中就包含當初趙老闆那位再婚的清倌夫人她哥哥的酒樓。
地址是趙老爺子和趙老太選的,江白完全沒摻和,如今也覺得實在是太巧了。
趙毅這邊也如火如荼的幹着。
雖然村裏不常住了,但是這畢竟是老宅,趙毅還存着回家養老的念頭,因此所有的材料都是用的最好的。
他還找村長批下了後面一塊地,連着一起,蓋了個三進三出的宅子。
江白隨意他折騰,反正他蓋的他自己住,他們倆能不能過到老都說不定呢。
這麼一來,說閒話的反而是村裏人。
村裏蓋房子,基本都是抓冬天蓋,正是農閒的時候,家裏男人有的是力氣沒處使,正好蓋蓋房子,出點熱汗,還省了很多柴火哩!
這種蓋房一般都是不給銀子的,但是要管飯,飯的豐盛程度沒有要求,依照自身家庭狀況來供應,唯一就是要讓幫忙的村人都喫飽。
趙毅蓋房的材料好,用堅硬漂亮的大青磚鋪地,房頂是幾百年的原木,二十幾個壯漢熱火朝天干了十來天,還沒幹完一半!
衆人咂舌。
更別提趙毅提供的伙食了,一般人家都只供兩餐,早上不管,趙毅一天三頓都管。
早上是油炸了的大油條配上豆漿,亦或是煎雞蛋配上熱乎乎的花捲和牛奶,再或者是熬的濃稠的二米粥配上脆生生的小鹹菜,饅頭管夠。
剩下兩餐餐餐有肉,雖然不是隨便喫,但每個人都能分上五六塊,雞肉豬肉羊肉輪換着喫,有一次甚至買到了一頭老死的牛,那牛肉燉的勁道又不塞牙,足足成爲村裏人三天的談資。
很多男人捨不得喫完,都要帶回家,一家子一起喫,不過趙毅也有規定,帶走可以,但只能帶菜,菜是平均分的,多了沒有。
主食不能帶,不然恐怕有貪得無厭的人會抱着飯盆回家。
連不限量供應的湯都成了衆人津津樂道的對象。
那湯是用炒完菜的鍋熬的,鍋沒刷,上面飄着一層油,衆人才不會嫌棄,油越多越好。
湯裏放了足足的鹽,又不知放了什麼提鮮的東西,喝起來味道鮮美,讓人從上到下都暖和。
有男人分了妻兒半碗,見對方喝的開心,忍不住道:“人家這纔是真正的湯,你做的那像刷鍋水。”
婦人喝了幾口,便把碗給兒子端着喝,騰不出手來擰他,只得瞪了一眼:“有能耐你以後都別喝我做的了。”
“那不行。”男人趕忙拒絕。
趙毅這房子要能蓋上一輩子,他也能硬氣的挺起腰板來說不喝,但是明顯再過些日子,這活計就幹完了,到時候他還不是要回家。
有刷鍋水也是好的,有些惡婆娘連熱乎乎的刷鍋水——呸,是湯——都不給做呢!
“往常趙老太往外說,我還不信,她向來會吹,”另一個婦人接話,“如今可算是長見識了,這手筆,比起城裏的員外老爺也不遑多讓。”
“說起趙老太,他們去哪兒了?怎麼不幫趙毅蓋房子?”
最開始說話那人掩面,神祕一笑:“原來你們都不知道?趙毅給趙家人開了個奶茶店,就在不遠處的大路上,現在全部趙家人都去幫忙了,連老宅翻修也顧不上。”
這一方面深得趙毅的心,他可不想自己的房子,又長輩在一旁指手畫腳。
聽到趙家人開了奶茶店的消息,某些人心裏的嫉妒逐漸滋生出來。
有婦人扭頭問旁邊不出聲的女人:“小麗,你家男人是不是在旁邊開了個酒樓?”
“嗯嗯。”那位名叫小麗的女人連忙點頭,“只是家小酒樓。”
“跟我們謙虛什麼?”婦人揮揮手,“王麻子從一無所有到現在娶上你這麼個好媳婦兒,又開起了酒樓,也算是不容易了。”
提起王麻子,旁邊人道:“我一直以爲王麻子是咱們村最富的,沒想到趙毅不顯山不露水的,竟然這麼有身家,江白算是賺了。”
“要是早知道這樣,當後孃怕什麼啊,不就是兩個小崽子嗎?誰還管不過來是怎麼?”
衆人開懷大笑。
趙毅長得風流,一雙桃花眼,嘴脣薄,老一輩說薄脣的男人最爲薄情,村裏有無數大姑娘小媳婦勾搭過他,他都無動於衷。
等到服兵役八年回來,他卻帶回來兩個孩子,自稱孩子的娘在戰亂中死了,這下可炸了鍋了。
誰願意當後孃呢?
最後便宜了江白這個小娘子。
現在,看着趙毅對江白體貼的模樣,無數女人在心裏悔斷了腸子。她們在深更半夜忍不住想:如果是我呢?
如果我是趙夫人的話,那麼現在開藥膳館和奶茶店,賺的盆滿鉢滿,活的風生水起的人,應該是我。
有多少人愛慕趙毅,就有多少人憎惡江白。
有人忍不住充滿惡意的說:“江白這也成親一年多了,還沒懷,怕不是不會生吧?”
說起這等陰私的事兒,衆人的聲音便放低了。
“有可能是趙毅不讓她生呢?畢竟他現在兒女雙全了。”
如若江白有了自己的孩子,前面兩個在後孃的磋磨下,日子可不會好過。
“再過幾年還生不出來,早晚讓趙毅甩了。”
“不說甩了,他現在這麼有錢有勢,納幾個妾室還是可以的。”
說到這裏,衆人心頭火熱。
她們是早已經嫁人生子,來不及了,但誰家沒幾個窮親戚?誰家沒幾個養不起的女娃娃?
要是能往趙毅身邊一送,那才真是受益無窮呢!
有幾個人開始幻想着未來快活的小日子,小麗看着衆人的醜態,忍不住冷冷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