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麗忍不住問：“夫君，是最近生意不景氣嗎？”
“能景氣嗎？”王麻子拉着臉，“本來想着盈盈成了親，也能拉我一把，沒想到那個趙老闆也是個不中用的，直接把最大的生意給作黃了。”
他絕口不提自己妹妹從中起了多大的作用。
小麗道：“我聽他們說，好像趙家在酒館附近開了個店。”
“我早就知道了，”王麻子的三角眼一眯，顯得更醜了，他道，“趙毅這一家子就是跟我不對付，還專門跑到我面前來搶生意。”
“我在想，不然就問問盈盈，趙老爺子家是從哪裏進的奶源，要是合適的話，乾脆把這家分店的奶源供應搶過來。”
小麗這一番話讓王麻子愣住了，他道：“趙毅能樂意嗎？”
“關趙毅什麼事，是他親爹孃的買賣，他還能左右了不成？”小麗咬咬牙，小聲說。
“好，好，”王麻子拍拍手，“明天我就去問問。”
王盈盈和王麻子乃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王麻子也不想看到她落魄起來。
第二日，王麻子便問了一下。
趙老爺子雖然歲數大了，人可不糊塗，聞言撩起眼皮：“你問這個做什麼？”
“我是想着，我妹夫那裏也開了家奶牛場，咱們一個村的，低頭不見擡頭見，我也不願意你們被奸商糊弄了，白白浪費銀錢買奶。”
趙老爺子還在思考着，老二媳婦兒一時口快，就把進奶的價格和需求量如實說了出來。
王麻子一聽，這價格還真不貴，比當初江白和趙老闆定的價格還低上一些，再加上這個需求量，供應給他們的那個奶牛場基本沒有賺錢。
那是肯定的，江白既然答應給趙家人開店，就不會在背後使絆子，這些奶量是李心香和她合開的奶牛場裏出的，完全要的成本價，一分錢不賺還倒搭了運送費，爲此，江白店裏還減少了一些不限量供應的奶茶單品。
現在李心香的奶牛場完全供着兩家奶茶店，沒有接任何旁的生意。
王麻子咬咬牙，故作驚訝道：“這價格怎的這麼貴，這不是坑人嗎？”
“真的假的？”老二媳婦兒跳腳了，“我就知道江白那貨沒安好心。”
趙老爺子比老二媳婦兒多吃了幾十年飯，聽到這話沒有全信，而是皺着眉道：“村裏人去打牛奶來喝，可比這個貴多了。”
“那是單買，和大批量買的價格能一樣嗎？”王麻子眉飛色舞，忽悠着面前兩個人，“你們買的量那麼大，我妹夫那邊最多要這個數。”
他比劃了一個數字，是剛剛老二媳婦兒口中的數字打了七折。
“差這麼多？”趙老爺子磕了磕菸袋，往裏面裝了些許菸絲，抽了起來。
“可不？”王麻子湊上前，小聲說，“這也就是我這邊給你們的內部價，對外賣當然是比這個貴的。”
老二媳婦兒湊過去，把趙老爺子拉遠一點，商量道：“爹，按他這個價，每天咱們的成本降低不少呢！”
“靠譜，靠譜着呢，你們要是不信，我帶你們去他那個奶牛場看看，就在不遠的地方。”王麻子往遠處指了指，“他們可是包了一整座山來養牛，牛喫的都是牧草，擠出來的奶又香又濃。”
“行，”趙老爺子一咬牙，立刻同意了，他問，“王麻子，你現在有空嗎？”
王麻子沒空也要說有空啊！
他趕忙點頭：“有，我現在去找輛車，拉着老爺子你去。”
趙老爺子對老二媳婦兒說：“把你男人叫出來，跟我一起去看看。”
“行。”老二媳婦兒扭頭就跑。
等到了晚上，兩個人回來，趙家六個人圍着在家裏開了個小會。
老二媳婦兒不敢問趙老爺子，就小聲問趙老二：“你和爹去看了，那地方怎麼樣？”
“挺好。”趙老二點頭。
他也看不出好不好，反正確實是有一個坡可以放牛喫草，還有幾個男人看着，牛的數量也不少，他還喝了幾口擠出來的牛奶，質量也說得過去。
趙老爺子閉目養神，趙老太首先發話了：老爺子，你怎麼看的？”
“我覺得可以。”趙老爺子也點頭。
趙老闆家的牛奶比起李心香的，沒有多大區別，但是價格可是便宜不少。
不過——
趙老二猶豫的說：“趙老闆說咱們定的量太少了，不夠送貨的標準，說除非是多定一點，才能夠的上免費送貨。”
“多訂多少？”老三媳婦兒發話了。
她和趙老三今天下午都在後廚忙着，對趙老爺子有事兒卻沒叫他倆的事情有些埋怨。
這次開奶茶店，趙老爺子出了三十兩，兩個兒子家各出了十兩，拼拼湊湊算上，剛好夠奶茶店開半個月的，要是半個月後還回不了本，那接下來他們又要出錢維持店鋪運轉。
趙老二說：“多訂五十斤。”
“五十斤？”老三媳婦兒驚呼，“那就相當於多訂一倍的量了。”
他們現在每天五十斤都用不完，五個小孩每天早上一海碗前一天剩的牛奶，幾天下來都白胖不少。
趙老二道：“弟妹，你要這麼想，咱們的奶茶店生意越來越好了，等市場打開了，以後只會更好，說不定一百斤還不夠。”
開店這些日子，生意確實是一天比一天好了，從第一天只賣出去三杯，到現在路過的人大多願意買一杯嚐嚐。
趙老二轉頭問弟弟：“你怎麼看？”
“我聽你們的。”趙老三沒主意，他就是根牆頭草。
幾個人小聲商量也沒商量出一個結果來，只得又扭頭看向趙老爺子。
趙老爺子拍板釘釘：“就定趙老闆他家，回頭我和趙毅說一聲，江白那邊的奶不必送了。”
見有了結果，衆人鬆一口氣。
晚上，每個人的夢裏都充斥着對奶茶店未來生意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