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明白這裏面的彎彎繞繞,見趙老爺子簡單兩句話,把事情輕描淡寫的說了,便點點頭:“好,回頭我告訴江白,要奶牛場那邊不必送了。”
他都不知道那奶牛場是江白出錢開的。
等回到家告訴江白,江白也愣住了。
她問:“不要這邊的奶源,他們又找的是哪家?”
趙毅道:“我沒問。”
江白拍了他一下:“那可是你家的奶茶館,你怎麼不問清楚一點?”
“那不是我家開的,”趙毅立刻表明立場,“安樂奶茶館纔是我家開的。”
江白翻了個白眼,懶得理他的油嘴滑舌。
趙毅嘆口氣,安慰她:“他們自己強硬着要開的奶茶店,如今肯定也是想掙脫你的掌控,你少對他們操點心,有我在這兒,喫虧了又怕什麼?你還是多關心關心我和孩子吧。”
江白一聽也是。
她派了個人去李心香那裏通知她一聲,以後不需要再往趙家奶茶館送奶,這件事便過去了。
趙家老宅已經初見成型。
江白最近也愛跟着趙毅回去看看,她穿越前生在華|國的一線城市,寸土寸金,根本無法想象能有那麼一大塊屬於自己的院子,他們在縣城裏買的這套倒是已經不小了,可村裏這套比那套還大上許多。
最關鍵的是,趙毅的審美真心不錯,宅子做的古香古色的,別有一番韻味兒。
就在這時候,她又看見江城和那幾個外鄉人走在一起了,江城看見她,心虛了一下,擺擺手讓她走開。
那幾個外鄉人沒看到江白,自顧自出了村子。
江白這纔想起,這裏還有個大隱患,她趕忙坐着馬車去了田家。
田柔已經到家了,江白看見她的時候,她正抱着孩子親親密密的親暱,孩子的小手緊緊抓着她胸口的衣衫,嘴巴往上湊,想必是想喫母乳了。
田柔早吃了回奶藥,哪兒來的母乳給他喫,因而連連後退。
母子兩個一個抓一個躲,像個拉鋸戰,奶媽在一旁哄着小娃娃撒手,氣氛好不熱鬧。
江白走進去,見小孩子臉都憋紅了,連忙幫着田柔哄孩子。
好不容易,孩子撒手了,田柔讓奶媽抱出去,自己低頭整理了一下被抓出褶皺的衣襟,才笑着對江白說:“姐姐怎麼有空過來了?”
江白被她拉着坐下,手裏又被塞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定定心神,才問:“你知道最近江城在做什麼嗎?”
“江城?”田柔愣了一下,“他和我說他找了份工作,天天要上工,還拿了不少銀子回來。”
說着,她去櫃子旁打開一個抽屜,拿出一袋沉甸甸的銀子,看重量還真是不少。
田柔見江白如臨大敵的神色,頓時也臉色一變:“他騙我?他不會又去賭了吧?”
“沒有賭,”江白緩緩回答,見田柔捂住胸口鬆了口氣,又忍不住說,“我覺得這次他做的事,比賭博更嚴重。”
田柔嚇得捂住嘴巴,喃喃道:“他怎麼敢的?”
之前田柔發脾氣,江城確實是老實了一陣子,沒想到如今又闖出這麼大的禍事來。
江白見她臉都嚇白了,又趕忙安慰她:“還不確定那波人是不是匪徒,我只是先來跟你通個氣,如果可以的話,這幾天就不要讓江城出去了。”
“我一定要把他關上幾天。”田柔握拳。
不管江城怎麼混蛋,那也是田柔孩子的爹,再者說,他賺了錢也是想着拿回家,田柔倒是沒想放棄他。
江白得了田柔的保證,卻還是心事重重的。
回來的路上,天色已經大暗了,馬車慢悠悠往前走,江白掀開簾子往外看,正看到不遠處的山裏亮起幾根火把。
她心一動,叫車伕停車,道:“我還是不放心江城,先去那邊看看。要是一刻鐘後,我還沒回來,你就火速去找趙毅來救我。”
車伕連忙想阻止她:“夫人,這太危險了。”
江白麪色堅毅:“我必須得過去看看,不光是爲了江城,還是爲了村子。”
她總覺得大晚上亮起火把十分可疑。
她沒再等車伕說話,就悄無聲息的追了過去。她當時在山裏採藥,這座山就像是她家的後花園,簡直閉着眼睛都能走出來,一草一木都再熟悉不過了。
因而,沒有任何一個人發現她跟蹤在後面。
等到了距離幾米的地方,江白看清了那些人的臉,果然是江城和那些外鄉人。
江城帶着那些人到了一處洞口,自己沒有進去,而是接了領頭人手裏的一袋銀子,興沖沖的往回走。
還沒走幾十米,他就被江白壓在了大樹底下。
江白用刀子狠狠壓在江城的脖子上,刀子鋒利,江城的脖子上很快出現一道血痕。
江城不敢喊,黑漆漆的又看不清來人是誰,只哆哆嗦嗦的喊:“好漢饒命,好漢饒命,我手裏這袋銀子你可以盡數拿走,千萬別殺了我,我家裏還有媳婦兒和兒子等着我回去。”
江白手裏的刀鬆了一些,道:“既然知道自己有家人,怎麼還跟這麼危險的人接觸?”
這聲音太過熟悉,江城瞪大眼睛,看清了來人的輪廓,忍不住提高音量:“江白?怎麼是你?”
江白怕驚動了那些外鄉人,火速捂住江城的嘴巴,道:“小聲點,你想讓咱倆都死嗎?”
江城嘴巴“嗚嗚”的說了兩句,見什麼也說不出來,老實了。
江白把手鬆開,問:“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人?”
江城被憋的雙眼含淚,小聲道:“我發誓不能說的。”
說完,就覺得硬邦邦的東西又貼到自己的脖子上,冰冷的觸感碰撞到傷口,引起一陣戰慄,他連忙道:“我說。”
“這羣人告訴我,他們是來尋寶的。”
“尋寶?”江白眯起眼睛,“哪裏有寶藏?”
江城搖頭:“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