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已布好應對利可君的辦法,現在也由不得他同意不同意。
她腳步輕快地就要邁入殿中,卻被人叫住了。
“這位姑娘,請問這邊的客房怎麼走?”
這聲音,有些熟悉……
江白回頭,就看見了站在樹下的阿依娜,頓時有些震驚。
她看着她愣了愣,才向她走來:“我知道,我這便帶你回去。”
兩人很快就並排走到了一起。
“你怎麼進來了?你家主子呢?”
“主子也與我一同進來了,我們本想早些來尋你,可是利可君看得緊,今日趁他出族,這才找到機會的。”
阿依娜嘴皮子說得飛快,兩人很快就到了客房。
客房裏燈亮着,阿依娜先推門讓江白進去,她則留在了外頭望風。
房間裏面,阿木正坐在桌前,他見江白進來,彎脣笑了起來。
“總算是見到你了,你這些天可還好?”
“還行,利可君不敢在這個節骨眼上對我下手。”江白在他對面坐下,他立馬推過來一杯熱茶。
“夜裏風寒,喝杯熱茶暖暖身子。”阿木依舊不緊不慢,絲毫沒有身在敵窩的自覺。
江白輕抿了一口,急忙問他:“你們怎麼進來了?可有看到趙毅?”
“見着他了,他無事。我們當日本想另尋法子進來,可是恰巧看見利可君招鎖匠的消息,我正好懂些,就應下跟着他進來了。”
原來元默說的利可君新找的鎖匠是阿木,江白長舒了口氣:“那挺好,你若是解不開那鎖,元默便暫時不會有危險了。”
阿木擡眼:“你對我不自信?”
“自信!當然自信,只是你若解開這寶庫的鎖,元默與利可君而言沒了用途,便會沒命,我想着,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快解開……”
江白可不想他誤會,當即將元默的事情跟他講了一遍,她對他可是很自信的。
阿木聽完,舉着杯子笑出聲來:“你就不怕利可君一怒之下將我砍了,那有危險的便是我了。”
江白一囧:“啊……我。”
“逗你玩的,我自有辦法同利可君周旋,待我找到機會逃出去之前,他奈何不了我,你大可放心。”
阿木不再逗她,瞧了眼外頭:“現在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吧,利可君雖不在,可是也要小心。”
“好,那你也當心些。”
“嗯。”
江白跟兩人匆匆告別,就回了自己的屋子。
她現在要想想,明日要如何跟族民們說出族之事。
第二日一大早,江白就急匆匆地下了山。
她先找了一些人幫忙叫人,隨即將人都聚到了茶棚跟前。
她搬了張桌子,站到了桌子上,見人來得差不多了,這才揚聲道:“諸位也明白,現在的生意越發的不好做了,如今族中物資與錢財都匱乏,人們已經沒有了多餘的閒錢出來買用來消遣的物品,就像我這茶棚中的茶,也是少有人問津。”
底下的人見她說的是長期困擾他們的問題,立馬雙耳豎起有了精神。
“這是什麼意思?聖女大人可是想到了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
這人問題一出,底下的人就沸騰了,一個接一個人的人張嘴想要問江白一個明白。
江白擡了擡頭,示意衆人安靜:“我既然這般說,自然是有了打算。如今我族資源匱乏,當先能有效解決這個問題的,就是要開通與外界的物資往來。”
“我族與外界積怨已久,與外界開通,那不是找死嗎?!”有人立馬跳出來反對。
“自然不能全部打開,我們只需打開物資來往的通道,其餘的,有了毒瘴林,一般人等對我族構不成威脅。”
有人問:“我們是需要外族的物資,可我們有什麼物資給他們?我們沒有物資交換,這怎麼來往?”
江白淡然一笑:“這是個好問題,我接下來說的話也最重要。我們巫族善使蠱術,這蠱術有毒蠱,也有醫蠱,我們的交換物資,便是我們的醫蠱。我會挑選幾人隨我第一批出山,以醫蠱向世人證明我們巫族的清白,讓世人再一次對我們信任,讓我們與外界能有正常的往來!”
她話音落下,底下的人又炸開了鍋,開始嘰嘰喳喳。
江白深吸了一口氣,再次揚聲:“外界並沒有大家想的那般可怕,世上有邪也有正,只要我們夠誠心,那樣我們終會再次走進塵世,與世人和諧共處。”
現在巫族的情勢確實不可觀,外界成了能救他們的唯一辦法。
“你能保證你的方法奏效嗎?能保證我們的安全嗎?”有人還是不放心,他們一輩子都沒有出過山,對外面是各種警惕。
江白默了一會兒,如實回答:“不能,我只能答應你們我會盡力,但是結果我不能百分百保證,你們若是肯信我一回,這舉步維艱的局面便可打破,你們若是不信我,不敢放手一搏那巫族將會走向消亡,再無生的機會。”
江白沒有百分百的承諾,有的時候世事就是這般殘忍,即使你是用盡全力做了,可結果還是不盡人意,所以,她寧願人們抱着懷疑,也不想騙他們,隨意許給他們一個虛幻空想的未來。
底下的人都在沉默,他們面面相覷,他們猶疑萬分。
江白這幾日都與他們混在一起,同他們講了許多外頭的趣事,講了外頭的繁華。她的睿智,她的可親,都讓族人對她產生了好感以及信任。
就在大家都遲疑的時候,一道男聲從人羣后面傳來。
“我支持聖女大人的觀點,我也願意隨聖女大人一同出族爲我族打開通往外界的道路!”
大家都轉頭看向那人的方向,江白也看了過去。
“是元默大師。”
“怎麼他也來了?他對聖女大人這般相信嗎?”
“元默大師啊,可是我族蠱術最高明的蠱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