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李密引着頭皮:“表兄,你放心吧。”
王軒的目光重新落在了臺上的趙喜樂身上。
趙喜樂面上噙着淡淡的笑容,在場的所有女子裏面,她算是年級最小的,說起來還是一個童稚,但是她全然沒有任何膽怯,行爲舉止頗爲沉穩端莊,一點都不輸那些官家女子。
江白心中既欣慰又高興,就連裁判對趙喜樂的初印象也好極了。
“開始吧。”說話的認識賀煜。
賀煜坐在裁判位置一來,從未說過話,這倒是第一次開口,惹得一邊的同僚都忍不住側目。
只見趙喜樂十分乖巧地給衆人施了禮,然後撩開裙襬坐在椅子上,挺直了背脊,圓潤稚嫩的小手搭在琴絃上。
琴音一波一波似流水般盪漾開來,這是大楚朝從未聽過的音律。
曲調時而歡快,時而裝肅,又似娟娟溪流,每一曲都直接盪漾在衆人的心絃中,讓人爲之共情沉迷。
一曲畢衆人都沒有從這旋律中回過神來。
直到掌聲慢慢想起,突然在人羣中沸騰起來。
賀煜也給趙喜樂鼓掌:“這個曲子,我倒是第一次聽。”
“的確是前無古人,沒想到竟然出自一個五歲孩童之手。”賀煜乃是當朝的大才子,這話從他的嘴裏說出來,乃是十分高的讚譽。
趙喜樂起身,同他施禮:“這位叔叔,這不是我自己編的,這是我母親教我的。”
衆人譁然,目光從趙喜樂身上找準想江白。
江白笑了笑沒有說話,面上還是頗爲鎮定。
但是心裏面多少有些尷尬,這孩子怎麼淨說實話。
“這位夫人,不知您姓甚名誰?”賀煜起身,對江白道。
他是認識江白的前些日子他就是在江白的鋪子裏詢問的盛栢的事情。
“在下名爲江白,這個曲子無非是閒來無事瞎編的。”江白不想要出風頭,但是她知道這個曲子已經贏了。
賀煜點了點頭:“夫人如此有才華,怪不得喜樂這般小的年紀便如此出衆,原來是家教有方。”
雷昀一點都沒有很驚訝的樣子,他端起茶盞飲了一口酒潤了潤喉嚨,心中卻是對趙喜樂更加欽佩起來。
賀煜重新坐了回去,裁判們幾番商量,最後定下了第一局的前三甲。
而第一名正是趙喜樂。
趙喜樂不僅是唯一一個進入前三甲的商賈女子,更是年級最小,第一個拿到滿分的選手。
就算趙喜樂今日沒有獲得魁首,從第一局的表現,便也可以讓她在京城的名聲越來越大的。
江白心中頗爲滿意,同趙毅兩人笑了笑,待趙喜樂回來的時候,她拉着趙喜樂滿心歡喜:“咱們樂兒太棒了。”
“還是孃親的曲子好,要不然樂兒可拿不到第一名。”
“孃親又不會彈琴,所以這個第一名樂兒實至名歸!”
趙喜樂拿了第一名,惹得不少人眼紅妒忌,現下官胄那邊都是在對趙家竊竊私語的。
這個商賈,當真是不簡單。
於是一時之下,許多人便已經暗中開始下去查了趙家的身份。
趙毅拉在趙喜樂在自己身邊坐下:“樂兒,日後你名聲越來越大,你可害怕?”
“一個人擔當的名聲越大,他所要承受的東西便越重。”
聽到此話的雷昀回頭看了趙毅一眼,他對趙毅倒也有些不一樣的看法。
趙毅這個人,有祕密。
這是雷昀的直覺。
趙喜樂一時並不能完全聽懂雷昀的話,她仔細思索了一番方纔明白過來,鄭重地點了點頭:“爹放心,樂兒不會害怕的,今日樂兒參加了這個比賽,就一定會拼盡全力,這纔是對自己最好的交代。”
趙毅的眼中全是欣賞:“好孩子!”
李密和王軒盯着這方,王軒已經等得不耐煩:“還不動手?!”
李密面色有些爲難:“表兄,下一場比賽,這個趙喜樂定然不會再出風頭了,當今安平郡主可是數一數二的棋手,難道還有她趙喜樂的地盤?”
“另外第三場比賽中間有個休息的時候,咱們那個時候動手最合適。”李密眼睛微眯。
王軒的手指有節奏地敲打着桌沿:“反正這事兒交給你,事成了銀子不會少你的,我父親也會在朝中給你謀個一官半職。”
“表兄,你這說的哪裏話,你要我幫忙,我自然是義不容辭。”
第一場比賽和第二場之間沒有什麼間隙,趙喜樂這一次是最先上場,而對陣她的人正是安平郡主。
兩人一上場,便已經有人忍不住嘲笑了。
“這趙喜樂真是運氣背,不會是上一局的運氣都用完了,竟然和安平郡主下棋。”
“是啊,誰不知道,當今天下女子的棋手裏面,無人能下得過安平郡主。”
這話落在了江白和趙毅耳中,趙喜樂自然也聽見了。
江白拍了拍趙喜樂的手:“樂兒,沒事你安心下,就當是和前輩請教了,”
趙喜樂莞爾一笑:“樂兒明白,樂兒自然是喜歡和漂亮姐姐下棋的。”
場上,安平郡主和趙喜樂相對而坐,安平微微擡頭,掃了一眼趙喜樂,嘴角露出一抹笑。
這個娃娃真是長得太可愛了!
“你長的這麼可愛,年紀又小,我讓你兩子。”安平打趣起來。
趙喜樂圓圓的眼睛瞧着安平:“姐姐也好看,不過這是比賽,讓子會不會不大好?”
“無事,你走吧。”安平笑了笑。
江白在一旁卻是舒了一口氣,這個安平郡主並非同那些女子一樣是個心胸狹隘之人,倒也有趣得緊。
不過棋局下了半柱香之後,安平的臉色卻認真起來。
“小娃娃,看來我還不可低估了你。”安平認真起來,趙喜樂也愈發有些喫力。
一個時辰,這個棋才下完,衆人是看得心驚膽戰。
趙喜樂最後還是輸了,不過安平卻得了一個好對手:“你叫趙喜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