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拼盡了全力,郡主實在是太厲害了。
她技不如人。
安平郡主起身,走到趙喜樂面前蹲下,上下瞧了她幾眼,眉眼微彎,嘴上的笑意也越來越濃:“你也太可愛了。”
說完便在趙喜樂的臉上捏了捏。
趙喜樂站在原地發呆,沒想到這個漂亮姐姐竟然會這樣。
江白也是有些好奇,當朝安平郡主名聲冠絕天下,沒想到竟然是這麼歡脫的性子。
趙喜樂回過神,安平郡主卻看着她一臉寵溺的笑容。
底下的人都有些不知所措,安平郡主竟然這麼喜歡趙喜樂,明明是對手來着。
若是換做了其他人家的女兒,現在只怕是要在趙喜樂跟前炫耀幾番。
下棋和彈琴不同,不需要人品鑑,誰勝誰敗當場便又定論。
不過賀煜正準備公佈結果之時,安平卻起身:“賀煜大人,這個贏家,給趙喜樂了。”
“什麼?!”地下的人異口同聲。
趙家人也是頗爲驚訝:“公主,這使不得,是您贏了。”
“趙喜樂年紀小,再說了本郡主本就是來玩玩兒,那個勞什子國子監,本郡主是不想去了。”安平郡主說完,便徑直下了擂臺,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這麼億說來,衆人倒也想起來了,這個安平郡主本就和尋常女子不一樣,琴棋書畫出了棋其餘都是一竅不通,而且也從來不和尋常閨門女子一般學習女紅,倒是對舞刀弄槍頗爲感興趣。
而她先前還和皇后因爲進不進國子監的事情鬧了許久。
總之,安平郡主不是尋常人。
賀煜聞言,也沒有多反駁,反而失笑“既然郡主心意已決,這一局趙喜樂勝。”
趙喜樂有些茫然,準頭看了看那個漂亮的打姐姐。
安平郡主反而給她做了一個鬼臉,逗得趙喜樂咯咯直笑。
江白俯身對趙喜樂道:“等到比賽結束,樂兒要親自卻和安平郡主道謝。”
原本大家都已經是趙喜樂運氣差,竟然同安平郡主下棋比賽,可是現在人人都有些痛心疾首,這哪裏是運氣差,簡直是幸運神附體了,這豈不是白送的機會?!
趙喜樂重新坐回了原來的位置上,李密頭頂黑線,雙手握拳,和王軒又說了幾句話之後便離開了位置。
不過場上這麼多人,並沒有誰會在意李密這個無足輕重之人的離去。
場上兩兩匹配,最後勝者再同勝者下。
趙喜樂參加了幾句,和安平郡主下了之後,趙喜樂只覺得跟前的這些人水平都非常一般,幾乎沒有任何懸念地又拿下了棋這一比賽的前三甲。
最後一項,乃是書畫。
即使趙喜樂不參加,從今之後,在沒有人會忘記趙家有這樣一個才女。
甚至趙喜樂三個字,已經成爲了京城那些老儒的重點觀察對象,對她是十分欣賞,也有人已經生了想要收趙喜樂爲門生的想法。
當朝風氣還算是比較開放,門生有男有女。
不過能成爲大儒門生的女子,大都是因爲家族顯赫,被家中託了關係才送進去的,而趙喜樂是第一個,憑着本事得到這些大儒關注的人。
屬實是令人咋舌稱歎。
時間過得極快,已經過了用午膳的十分,所以第二局之後,便是簡單的休息。
兩個時辰之後,再繼續最後一項書畫比賽。
爲了防止作弊,或者臨時產生什麼變故,雖然是休息,也不可以離開國子監。
夏日的午後日頭頗大,管家貴族那邊已經架起了團扇和冰塊驅散熟悉,而商賈這邊總是因爲權限不大,所以尚不能從家中再喚小廝來,不少人已經有了將要中暑的跡象。
而趙家和雷昀坐在一處,自然事事都是最好的。
不僅位置陰涼,有冰塊驅熱,而且喫食也是雷府上的廚子親自做的。
就連安平郡主,也讓自家的廚子送了一些東西來給趙喜樂,江白和趙毅也跟着嚐了嚐。
總之趙家人在其他商賈眼中,已經變成了眼中釘肉中刺,不少人雖然心中嫉妒,卻也已經打好了日後和趙家打好關係的念頭。
一時間,這個剛在京城立足的趙家,竟然成爲了香餑餑,成爲了這個商圈內不可忽視的存在。
江白一邊喝着冰鎮蓮子羹,一邊想着這一次參加國子監選拔,當真是來對了。
老天對他們也太眷顧。
“母親,我想要上廁所。”趙喜樂對江白道。
江白對服侍趙喜樂的丫鬟吩咐了幾句,便讓她待着趙喜樂下去了。
雷昀擡頭:“何爲上廁所?”
江白略微有些尷尬:“雷將軍,我想喫飯的時候你估計不想要知道。”
雷昀握着勺子的手頓了頓,沒有再說話。
這方小翠待着趙喜樂下去,兩人不一會便尋到了可以上廁所的地方。
“小姐,您先去,我在這兒等您。”
“好。”趙喜樂笑着點頭,進去沒過一會兒出來之後卻沒有見到小翠。
她四處望了望:“小翠姐姐?小翠姐姐?”
可是並無人迴應她。
“這位小姐,你是找誰啊?”一個長得尖嘴猴腮的人蹲下,一把拉住趙喜樂。
他的手勁頗大,拉得趙喜樂嫩白的手腕生疼,“叔叔,你......你弄疼我了。”
趙喜樂語氣軟糯,那男子頓了頓,似乎也覺得這孩子過於可愛,進心生幾分憐憫。
不過身後的李密卻是輕咳兩聲,立馬打斷了他的猶豫:“我帶你去找小翠姐姐好不好?”
趙喜樂瞧着這個人,孃親說過,不能隨便聽陌生人的話,她搖了搖頭:“我不要,我就在這裏等小翠姐姐。”
“聽話,小翠姐姐不在此處,我帶你去。”
“我不要!”那人說着就硬扯着趙喜樂走,趙喜樂嗚哇一聲大哭了出來。
江白喝着蓮子羹的手不知道爲何,突然一顫,瓷白的勺子哐嘡一聲掉在了碗裏。
趙毅回首:“白兒,怎麼了?”
江白心裏面有些不舒服:“不知道,有些心悶。”
“樂兒怎還未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