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權爺撩寵侯門毒妻 >第269章 阿白,我是你哥哥
    “真的假的”雲初微還是覺得很不可思議,聽說易白生下來就全身是毒呢,這麼多年都沒能找到法子解毒,方家的這套獨門針法竟然能輕易就給化解了

    蘇晏也陷入了沉默,雲初微並不知道關於易白的很多事,他卻是清楚的。如果易白在去北燕的途中沒做什麼特別損耗精力的事,那麼掐指一算他還能再活兩個月,但如果耗費心力太多,那麼他如今應該到了那種毒的後期,先是雙眼看不見,兩三天後耳朵也會聽不到,等雙目失明雙耳失聰以後,他的記憶力就開始減退,會一天比一天少,變得什麼人都不記得,最後精力全部消亡,人也就倒地不起了。

    這是一種極其無賴又霸道的毒,是由原先的毒通過存在於人體內二十多年再加上無數的外界因素演化而成,找到解藥的機率直接爲零,但如果用方家這套針法試一試,或許真的還能有救,雖然這套針法極具風險,但易白那種狀況,也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九爺,你會救易白嗎”

    耳邊傳來雲初微的聲音。

    蘇晏覺得很意外,“微微想救他”

    雲初微實話實說,“雖然我對易白沒什麼好感,但我覺得他不該因爲上天的不公而死,哪怕我要對付他,也要在他康康健健有副完整身子骨的前提下與他鬥智鬥勇,乘人之危是很不道德的,況且我知道,前段時間九爺推說有事出去,就是去陸府,而你並非去找陸修遠,是爲了給易白看診。”

    蘇晏更意外了,“微微是如何得知的”

    “這還不簡單。”雲初微失笑,“你能隱瞞我,陸修遠卻不會。”

    蘇晏嘴角的笑意收了收,眼睛眯起來,“他告訴你的”

    “我逼問的。”雲初微有些心虛地瞧他一眼,低聲說:“九爺別生氣,我只是想知道你去陸府到底幹嘛了。”

    “下回你可以直接問我,如果你都主動開口了,我便不會再繼續瞞着。”蘇晏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到底是自己大意了,沒提前告訴她,反而讓陸修遠那廝給鑽了空子,這種事情,絕對不會再有下一次

    沒見他生氣,雲初微膽子便大了起來,接着問:“陸修遠這段時間不在南涼,他是不是陪着易白去北燕了”

    “嗯。”蘇晏點頭。

    雲初微忽然有些緊張,“如果易白回了北燕,那九爺怎麼救他”

    蘇晏也在考慮這個問題,從他入軍營跟着師父學醫的一天起,師父就告訴他,醫者仁心,哪怕對方再十惡不赦,一旦傷了,病了,做醫者的人都不能見死不救,所以其實對易白,撇開當初在南境的那些不愉快,蘇晏是有些同情他的,竟然被自己生父殘害成這樣。這一對比,蘇晏頓時覺得自己的身世也沒那麼慘,起碼生父不愛,還有個疼自己愛自己,事事想着自己的孃親,可是易白,他什麼都沒有,親孃早死,親爹是個笑面虎,害慘了他一輩子。

    除開同情,蘇晏其實更多的是想親自試一試這套針法,“微微,要不,我去趟北燕”

    “我倒是沒意見。”雲初微道:“怕就怕宮裏那幾位會爲難你。”

    蘇晏輕嗤,“我如今正在熱孝期,他們還想奪情不成”

    “那既然這樣,九爺且去吧,我不攔你,但是你得答應我,要照顧好自己,尤其是這一路上要當心,畢竟路途遙遠,我會牽掛。”

    “嗯,我會的。”蘇晏將她攬入懷裏,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心中全是滿足。他的微微,該剛硬的時候絕不輕易服軟,誰也欺負不了她,可是該理智該善良的時候,她又會表現出多少人所不及的溫婉純良那一面,得妻如此,夫復何求似乎沒有什麼能比好好愛她更好的回報她了。

    打定主意要去北燕,蘇晏提前寫了封信傳給陸修遠,當天晚上收拾好東西,第二日天才矇矇亮就騎上馬走了。

    陸修遠其實並沒有離開北燕,他甚至連北燕皇都都沒走出去,那天負氣離開。原本是真打算就這麼直接撂挑子走人的,但是不巧,路過了融安街,又見到了剛好出門的邰老夫人,陸修遠想法子跟了上去,然後找老夫人“溝通”了一番,最後從邰老夫人嘴裏得知了一個足以讓他驚掉半條命的祕密他和易白,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

    陸修遠不信,當時就斥責邰老夫人只是在編故事,邰老夫人並沒有強行解釋什麼,只是看着他笑笑,然後轉身離開了。

    再之後,陸修遠又去找了易白的父親易卓明,同樣以自己的身份換得了易白的真正身世,當時易卓明一個勁地追着他問是不是知道易白下落,陸修遠雖然有些失魂落魄,卻還沒到失去理智的地步,絲毫不露破綻地說了不認識,自己是因爲尋找生母而來。

    知道他是陸清綰的孩子,易卓明也沒太過爲難他,並且還讓人好喫好喝地招待,只不過陸修遠根本就沒有那份心思,只在丞相府隨便坐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之後,他擔心易卓明會派人跟蹤自己以便找出易白的下落,就一直待在自己掌控住的一個米糧商行裏,易卓明也的確是讓人跟蹤了陸修遠,跟了二十多天,發現他每天都只是在處理生意上的事,除此之外再無其他特殊的地方,於是易卓明把人全都給撤了回去。

    等隱衛長確定丞相府那些人全部撤走以後,陸修遠纔想法子回到城南宅子,進門的時候剛好看到易白清瘦的背影,他手裏拄着一根竹杖,試探着一步步往前走。

    陸修遠臉色大變,三兩步走過去繞到易白前頭,發現他的雙眼覆了白紗,一直綁到腦後。

    “阿白。”看到這一幕,陸修遠直接沒忍住,眼淚就落了下來。

    易白沒反應,依舊慢慢地一步步地挪着往前走,當竹杖碰到陸修遠身上的時候他才頓住腳步,歪着腦袋問:“金鷗,前面有什麼”

    陸修遠望向一旁站着的金鷗,“怎麼回事”

    金鷗走過來,先在易白手掌心寫下“有客人”三個字,然後慢慢攙扶着他走回房間,這纔出來,瞪着陸修遠,“陸少爺不是走了嗎又回來做什麼”

    陸修遠現在沒心情跟他扯那些,再問一遍,“告訴我,你家主子到底怎麼了”

    提起這茬,金鷗很不爭氣地溼了眼眶,“主子他雙目失明,就連雙耳也也聽不到了。”

    “什麼”陸修遠難以置信地往後退了一步,“怎麼會這樣”

    金鷗哭着說:“我請大夫來看過,大夫說,主子中的毒天下間絕無僅有,是不可能有解藥的,而現在的雙目失明雙耳失聰,就是後期毒發的表現,至於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連大夫也料不準,只是讓我一定要寸步不離地陪在主子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