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班知府也就是宋絮口中的貪官邊擦着額上因匆匆趕來而流出的汗,一邊笑道:“我來這已有大半日,剛忙完想起還沒來看看你們知府,這就趁着閒過來見見黃山。”
說完,他又想起什麼似的故作驚訝問:“瞧我這都忙糊塗了,你不說我都要忘了這是晚上了,你們黃山應當還沒睡下吧?”
那下人慾言又止:“這……這大人自己去看看便知……”
代班知府也沒說什麼就是點點頭,擡腿準備往前廳小院裏走。
其實他心裏門兒清,今日江州城的那起縱火殺人案他還未解決,適才喫過飯,就見一人跑到他府衙內對他一臉焦急說,知府府上出事。
可那人又沒說到底發生了何事,就跑了,他也只能立馬趕到知府府上看看到底什麼事。
才邁步走進那前廳,代班知府一眼就見到宋絮,他吃了一驚。
但想到宋絮先前說的那句,她是江州知府的好友,便又沒什麼可喫驚了。
宋絮見到他看到她,對方對他使了個眼色,他便把目光移到一旁。
只見江州知府和知府夫人身邊圍了一圈人,一側還站了一個老頭。
這是幹嘛?
代班知府不明情況,只好擺出一張笑臉道:“江州黃山府上好生熱鬧啊!不知這些是?”
不等江州知府回答,那族長就擺着架子走到代班知府面前,也扯出一個笑道:“我等是江州黃山的族人,我是族長。因江州黃山犯了族中大罪,因此來執行族規。”
“不知黃山可是有何事啊?還是想插手管我這家族中事?”
這本地最大宗族之事如何輪得到他來管?
何況他不過一個代班知府,若是接下來在江州城的日子想要安生度過,只怕是不能去惹這些人了。
被族長這樣一問,代班知府立馬揚起笑討好道:“這位族長您說笑了,既是您宗族之事,那我一個外人是不方便管的了。您這邊該如何便如何,就當是我無意打攪了吧。”
族長聽見這話,這才悶哼出一口氣,彷彿在說“算你識相”。
而後,他便忽略了那代班知府,對着族人一甩頭道:“把他們綁起來帶回族裏。”
那些族人這才又繼續行動起來,那着麻繩將那二人綁住,不顧那二人的掙扎。
眼見那些人即將要把知府夫婦二人帶走也暫時無人能阻擋,宋絮趕忙對蕭湛清急喊了一句:“東家!這等草菅人命的行爲……”
宋絮話還未完,就聽蕭湛清打斷她道:“你要做什麼便做吧!”
有了這句,宋絮莫名覺得更有底氣。
眼見那二人已被以族長打頭的族人給擡到前廳小院的門口處,宋絮沉着丹田運氣,使着輕功趕忙從前廳內低飛至那些人身後。
蕭湛清跟在她身後一併行動,代班知府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慢着!”宋絮出聲阻止道。
宋絮笑笑反口嘲諷道:“您老還真是人老忘事快,剛好了傷疤又忘了疼。”
不過一介女流和一介草莽,竟敢出手阻攔他,還敢這樣對他不敬。
那族長臉色一下子就難看起來了,他惱怒道:“不過一個大夫也敢如此猖狂!來人,把這兩個人也給我抓起來帶回去!”
那些族人聽令,立即有兩三個拿着棍子和麻繩朝着宋絮和蕭湛清二人走去。
二人紋絲不動,只靜靜看着那些人往他們走來,而後待人走近,擡腿一腳一個將人踹飛出老遠去。
見先出去的那幾個族人被兩人輕輕鬆鬆如踢蹴鞠一般踢飛出去,剩下的族人像是被挑釁了一般。放下被他們綁得嚴實的知府夫婦,提棍上前就要把棍子對着蕭湛清敲下。
而宋絮那邊幾人知曉族長對這女子很有好感,只拿着麻繩繞在宋絮身旁,打算一股腦撲上將宋絮束縛住。
哪想起身輕巧一躍,輕功一運,原地帶起一陣風,凌駕於衆人之上。
一人踏碎那些人手中的木棍後凌空一躍,穩穩落於地面上,趁着衆人還未反應過來就是一記掃腿直直把衆人掃在地上。
另一人輕巧點在那柔韌的麻繩上,稍分雙腳將那麻繩夾在腳腕間而後合上用力一旋,將那些麻繩從那些人手中絞起。
失去了力點,又被力一帶,那些人紛紛向前傾倒倒車一片,宋絮又下腳重重落在那些人身上。
“你們放不放人?”宋絮踩着底下的人冷冷看着族長問。
一見自己一連帶來的二十人都被那二人打趴在地,一向人多仗勢的族長知道自己這回踢到了鐵板,連忙跪下求饒道:“二位,二位,我這就放人,這就放人。還請二位能看在我放人的份上不要對饒過我。”
說完,族長怕宋絮和蕭湛清二人也對他動手,他帶的族人現在一個個倒地不起,他便親自走到知府夫婦二人身邊解繩子。
蕭湛清和宋絮二人盯着族長動作,他二人正全神貫注盯着族長的動作。
只見被綁着的知府不知看到什麼忽然一顫,對着宋絮和蕭湛清二人身後道:“住手!這可是當今最受聖上信任的國師大人!”
當今最受聖上信任的國師!
知府此話一出,衆人都震驚看着蕭湛清。
整個國誰人不知大名鼎鼎的國師大人,那可是屢次幫聖上幫這個國度求得風調雨順的國師,也是在本國與他國交戰之事運籌帷幄的奉出取勝戰術的國師,還是在別國使臣前來能舌戰羣雄的國師。
除以上等等,還有許多其他之事。
因各項優秀,無人不知國師,也因這些,當今聖上格外信任國師大人。
只不過國師近些年出遊去了,暫時退隱,所以名聲不如原先那般大噪。
所以衆人得知眼前的男子就是國師,說不感到震驚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