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大高興,只好給她一點教訓了。”
“族長。還請你解釋一下。”
雖然知道宋絮身手好不會有事,但是聽到要毀人清白這樣的惡計要使在宋絮身上。蕭湛清還是心頭一緊,眼裏投出的視線如刀片一樣想將有這種念頭的人千刀萬剮。
虧得先前那族長說什麼都是女孩子,都是女孩子明知清白對人多麼重要,心中還生此惡計。
族長聽蕭湛清叫他解釋,先是心頭一凜,後又是怒氣升起。
解釋什麼?
他又何可解釋的,就算卻有宋絮所說之事。
但宋絮現在不也完好無缺坐在那裏喫喫喝喝,而他女兒則是被蛇咬後還被人吊在屋檐下。
到底面對的是國師大人和所謂國師大人的未婚妻,再加上自己的女兒還吊在屋檐下。
族長就算心中有氣也強行忍下,化怒爲笑對着二人連連鞠躬:“是小女多有得罪宋姑娘,所以能否先請宋姑娘先把小女放下,我肯定會讓小女好生給宋姑娘道歉的。”
這話聽着倒是誠懇,就是不知是否能做。
宋絮瞥他一眼,悶聲不語,也不做其他動作。
族長立刻就急了,忙道:“宋姑娘,算我求你了。小女自小身子弱,聽說先前又受了傷,如今這樣吊着怕是要出事。”
這話宋絮聽了進去,她垂眸認真思慮了一下。
她確實吊了那族長的女兒有段時間了,這種手不能提、肩不能挑跟白斬雞似的小姐不比她往日對付和打交道的人。
加上先前確實讓她吃了點苦頭,又這樣吊着是有可能出問題。
就在族長都要再次求宋絮之時,只見宋絮忽然把方纔還握在手中的杯子順手往那屋檐處一甩。
族長看着那杯子拋出去的線路,眼見着就要朝自己女兒去,兩眼都開始花起來。
哪想那杯子並未落在自己女兒身上,而是精準觸碰到最上段綁着在房樑上的繩子,薄薄的杯沿藉着力利落將那麻繩割斷。
瞬間,原本被吊在半空中的靜嫺因自身的重力下墜,族長見了立刻扭頭讓身旁的下人感覺跑過去接人。
但還是慢了一步,只聽“嘭”一下,靜嫺重重摔在堅硬的地板上。
“啊啊啊啊啊!”
慘叫緊隨那聲響後響起,靜嫺一張原本就蒼白的臉此刻隱隱有些發灰。
她一張泛白的脣不停動着喊着:“爹……我好痛!我的腿……還有我的胳膊……”說完,就受不了疼痛兩眼一閉暈死過去。
族長一聽這還了得,多半是摔斷了腿和胳膊了。
他趕忙上前草率看了一下,果然如此,便趕緊叫了下人用擔架擡回去然後去找大夫醫治。
下人動作都還算麻利,很快就把人擡走了。
這邊把自己女兒安置好了,族長才起身就又見着那屋內各位鄉紳和族裏長老的夫人或者小姐。
族長的女兒惹了這麼一個煞神,連帶她們擔驚害怕的,眼見族長就在她們面前,一個二個便雙目放着怒火看向族長,更有的讓族長給個交代。
那些人一聽宋絮那個煞神還在外頭,且國師爺也在,頓時就沒了脾氣,暫且聽族長的話了。
見這邊的人也安撫完了,族長心裏的又一塊大石落下。
但看見還在席上喫得開心的宋絮,他視線中難免帶上惡毒,心中更是恨得牙癢癢的。
他一定!一定要讓這個小賤人好看!
那淬了毒恨的視線如銀光閃閃的刀般晃眼,想讓人不去注意也難。
只可惜宋絮眼中暫時只有桌上的那道一層潔白牛乳一層晶瑩剔透混着細碎桂花堆疊起,散發着醇厚牛乳味與清新桂花香的誘人軟彈的小小糕點上。
這族長不愧是家財萬貫,連府上糕點都別樣精緻。
宋絮想着便伸筷去夾,自然也懶得注意身邊發生的事情。
看着宋絮喜歡那糕點和她喫下糕點時的滿足模樣,像只饜足的貓,蕭湛清心裏也升起一種別樣的滿足感。
只是滿足不過一瞬,他就注意到遠處族長的視線。
那彷彿要將宋絮千刀萬剮一樣的視線。
蕭湛清心中的滿足立即煙消雲散化作不滿,他目光一凜上前將宋絮擋在自己身後,眯眼看着族長道:“依族長要求,我未婚夫人已經將您女兒從那房樑上放下,族長可是有什麼不滿?”
“這……這放是放了,但是人、人……”
人卻摔成那樣,這算哪門子的放!
族長氣得話都要說不利索,但眼裏的恨意還是稍稍隱去了些,畢竟當着國師大人的面還是得收斂一些。
“那族長是想找我未婚夫人的麻煩了?”蕭湛清淡淡掃族長一眼,卻把壓力施下。
族長不敢看他,但心中怒火甚旺,便頂着那壓力道:“國師大人言重了,我可不敢找宋姑娘的麻煩。不過是想替小女討個公道罷了。”
族長身後一些還未離開的族人和賓客聽見這話,有了由頭,再想想能從國師這裏討到賠償,心中也猛然生出些底氣。
一個個開始七嘴八舌的在族長身後小聲附和着,但在蕭湛清目光投向她們之時,又立馬噤聲了。
“討公道?還是爲難?”蕭湛清疑道,斜睨看向族長,“族長可要說清楚了。不過不管是哪個,我先把話說在前頭。”
“我都會護着我未婚夫人到底,族長若是想做些什麼事情,得先過我這一關,考慮考慮我會給出的後果。”
話落,蕭湛清把背在身後的手臂向前一揚,一隻骨節分明的手上多了一隻哨子,他將那哨子放在脣邊輕輕一吹。
悠揚響亮的哨聲立刻在院落中飄揚起來,傳向四方。
不時,只聽風聲鶴唳響起,快步的腳步聲從房梁和牆壁上傳來。
衆人聞聲一驚,慌慌張張搖着腦袋四處看,只見那院牆上站着一圈圍着黑色面罩的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