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的收到那布衣男子的消息之後,就直接上前打斷莊主的話道:“主人,屬下有事向您稟報。”
莊主把自己的話一頓,看向那領頭的,領頭的立即上前把手中的東西先交由到莊主手上,而後才附在莊主耳邊說了些什麼。
那莊主聽聞後臉上的笑逐漸收起,他面帶歉意對着宋絮和蕭湛清二人道:“二位實在是對不住,我這事出有急,所以只能暫且失陪一段時間。”
蕭湛清和宋絮巴不得他趕緊走,立馬都笑回道:“能理解。莊主若是有事就去忙吧。不用管我們二人了。”
“多謝二位諒解。”莊主道謝道,而後對着下人吩咐道,“我有事去忙,你們就好好陪着國師大人和他的未婚夫人好好在我們莊子上逛逛,好生伺候他們。”
“是。”下人齊聲應道。
莊主這才匆匆短暫道別先行離開,留了宋絮和蕭湛清二人和幾個下人在原地。
待莊主徹底離開,二人本想讓下人下去,他們二人繼續沿路前行閒逛就行,但是那些下人無論說什麼都不肯走,二人只好帶着身後幾人一起在這莊子裏閒逛。
其實這望龍山莊佈置的確實還算行。
大門取用烏木而制,以此爲基調內裏的門窗櫃椅大多也是取烏木或深色的木塊製成,看着很是莊嚴素雅。
院內栽種的花草樹木也都是些翠竹和蘭花,偶設些石景盆栽和亭臺香榭,更養着幾小石潭子的金魚,整個看起來淡雅得像是一幅畫一般,倒是有幾分格調和雅趣。
二人正帶上幾分欣賞走在莊子裏,觀看着那一處處花草又或景物。
忽然耳邊傳來“啪嗒啪嗒”禽類撲翅的巨響,面前也是籠罩下一片帶着風的黑影。
二人忙擡頭向上看,只見那兩隻帶他們“前來”半人高的禿鷲,突然低飛着撲棱着翅膀,伸出利爪和尖銳的嘴,襲擊着二人。
“啊啊啊!”跟着二人身後的下人見到這一幕,立刻大叫着拔腿跑開。
宋絮和蕭湛清二人也本想跑,但是他們無論往哪個方向跑,那兩隻禿鷲就會繼續朝着他們那個方向飛去繼續攻擊,根本就無法躲掉。
那麼多人就只攻擊他們二人,而且還是隻盯着他們攻擊,要說無人指示他們是不信的。
既然躲來躲去躲不掉,那就只能出手對付了。
宋絮和蕭湛清二人對視一眼,而後各自運着輕功飛躍從房檐下飛出,各自挑了禿鷲視角盲區的位置,重重落腳。
到底是在自然中摸爬打滾、經風歷雨的動物,自然賦予它們苦難的同時也給予它們對抗這一切的盔甲。
二人那一腳若換做是常人大約是已經被踢飛出去,但是那兩隻禿鷲卻只停止了片刻飛行稍稍下落後,就又帶着怒火升空,而後伸出自己的武器,往蕭湛清和宋絮二人揮去。
二人踏上屋頂,藉着力再次躍起,這回倒是挑了那禿鷲的武器之一的翅膀,用着比先前還大的勁重重踹上。
宋絮和蕭湛清這也才從屋頂上下來,只是那兩隻禿鷲見了他們就像是發了狂一般,即使翅膀受傷了也要掙扎着從地上爬起。
宋絮只好從懷裏掏出一包迷藥來對着那兩隻禿鷲的口鼻處灑下,那藥效來得快,不一會兩隻禿鷲就暈倒過去。
那兩隻禿鷲剛暈過去,那莊主就剛好回來看見這一幕,眼中透露些喫驚。
“二位,這……”
這段時間一直被人惡人先告狀搞煩了,宋絮嫌少搶在人話前解釋:“莊主,我們本按照您的意思好好觀賞着這由您親手佈置的莊子,哪想這兩隻禿鷲突然不知從何處飛來就要襲擊我們二人。”
“處於無奈,我也只好用藥把他們迷暈了。”
莊主聽見宋絮這樣說,忙鞠躬下去道:“我方纔也不是要責怪二位。只是驚奇這畜生又傷人了,所以想給二位道個歉。”
“實在是對不住二位了,我本人就喜歡馴養這些禽類,讓這些禽類幫我做做事情。”
“只是……”說到這那莊主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只是這些禽類實在野性難馴,有些時候還會攻擊人。”
“實在是對不住二位,讓二位受驚了。”
說完,那莊主又彎下身深深鞠躬。
宋絮二人倒不是很關注着禽類怎麼樣,也不關注這莊主的道歉,而是全心全意都放在對方的那句‘讓這些禽類幫我做做事’這句話上。
這算什麼,不打自招?
蕭湛清和宋絮二人對視一眼。
此事折騰來折騰去實在麻煩,既然兇手就在自己眼前了,蕭湛清也懶得再去繞什麼彎子了。
他眸色一冷直言問那莊主道:“你到底是何人?爲何要殺人盜器官?”
那莊主聽見這話臉上冒出一些意外來。
其實宋絮聽見蕭湛清這話,也很是意外。
她此時很想對蕭湛清說一句,東家,找兇手質問還是掌握了切實的證據纔好問。
不然沒證據我們理虧不說,人家還能不承認。
宋絮想着看了看那莊主的一雙眼睛,平靜坦然的都能讓她覺得是蕭湛清冤枉了此人。
想來對方這是要不認了……
她正這麼想着,忽然對方輕笑一聲道:“我依舊是這望龍山莊的莊主,那殺人盜器官一事我那麼做是有原因的。”
對方居然承認了!宋絮有些出乎意料。
緊接着就見對方對着他們搖搖頭,語氣平淡陳述道:“這江州城就是個逃犯窩,這裏的人都是逃犯的後代。”
“佔着山高皇帝遠,這些人做任何事情都無人管轄。”
那莊主明明話語平淡得如白紙那般,但是那話中的內容彷彿如筆一般一下一下落在那白紙上,繪成一幅破舊、古老、骯髒的畫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