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作快些，王員外腎壞了，現在性命垂危，急需再換個腎臟。”
“是。”那領頭下人答道，而後攜了那兩箱子的器官便趕忙離去，邊走邊讓站在路邊上的其他下人去備馬車。
那莊主見人走了又展開那信看了一眼，而後折步返回到廳內，對着宋絮和蕭湛清二人一作揖就致歉道：“實在是對不住二位，我現下暫時有事情，先失陪一會去登記一下這些事情，稍後就回來。”
宋絮和蕭湛清點點頭應着，而後就讓人走了，他二人就等着那莊主走，畢竟對方在場他們不方便說話。
“東家，這人之器官當真壞死後能更換新的嗎？”宋絮又一次等那莊主走遠，把自己一直以來都好奇的一事道出來問蕭湛清。
她是學武，醫術方面懂點皮毛，但她向來知曉的一事便是人體身上靜脈脈絡數不勝數，貫穿人體各處。
更換器官定會切斷一些脈絡，那這還接得上嗎？
宋絮屬實好奇。
對於宋絮的此問，蕭湛清也不知作何回答。
他醫術確實精湛，但是對於這種事情，他也頂多是曾聽聞過隻言片語，不曾瞭解，更不會更換。
他低頭對上宋絮好奇的眼神，也只得搖搖頭無奈道：“我曾聽聞過別人提起，未曾詳細瞭解，更是不會。”
“況且方纔那莊主說他去登記這些事情，再加上這莊子內並無其他人以及那莊主能長時間陪我們，想來他也只是負責蒐羅這些器官登記相關事宜，怕是他也不懂這換器官一事。”
“如果我沒猜測錯的話，恐怕背後換器官的另有其人，且那人或許就是主謀。”
確實，他們追的線索追到這裏看似斷了，也收集全了。
幾乎只要一聲令下就可以立即把這個莊主已經名單上的緝拿歸案。
但是實則這纔算是真正的線索，先前的頂多算是是些錯綜複雜的蛛絲馬跡。
所以幕後主使定不是他們這麼輕鬆便能追捕到的，還是得再往下查。
宋絮思索片刻後應道：“確實，這件事絕對不是這般簡單。”
“我們還是得再等等，多瞭解瞭解。”
“等他回來再問問。”
“嗯。”蕭湛清應道。
太陽又距先前離原本的位置偏遠了一些，那莊主這才忙完領着端着菜的下人到前廳偏屋內的桌子佈菜。
“讓二位久等了。”莊主笑道，而後做了個請的手勢對着二人，“二位請入座吧！”
宋絮和蕭湛清也不客氣，那莊主讓他們入座便直接入座。
怕那莊主又走開，宋絮直接試探問道：“我有一事一直不明白，不知可否問一下莊主？”
那莊主纔給二人倒滿酒，正要舉杯碰杯，聽宋絮這樣問，忙把杯子放下回道：“不知姑娘有何要問的？”
宋絮笑笑道：“我見識少，直至現在才從你這聽聞到更換器官一事。”
“你既然說你這是懲惡揚善，只是這惡懲了，善可揚了嗎？”
那莊主聽見他這質疑激動得直接離開座位站了起來。
他走到宋絮身邊信誓旦旦道：“當然可以！”
宋絮發覺這莊主只要稍微一激就能把事情全盤托出，她繼續質疑道：“真的嗎？我不信。”
那莊主不知是被氣得還是激動得一張臉直接漲得通紅，二人正以爲對方要讓他們等着，他去拿證據證明又或者他空口辯駁時。
那莊主忽然毫無預兆擡手就把自己的衣服扒開，露出身體來。
大片肉色在眼前一閃而過之後還不等她看個清楚就又是一黑，在那光暗轉變的一剎，宋絮內心無比疑惑發生了什麼。
直到片刻後發覺眼上的溫熱和鼻尖縈繞着的藥香味，她這才發覺她被蕭湛清矇住了雙眼。
這個莫名迂腐的東家！
她什麼東西沒見過，反正都是凡胎肉體的有什麼不能看。
宋絮腹誹兩句，而後果斷伸手蓋在蕭湛清手上，把蕭湛清的手一把扒拉下來。
那手還未完全下去，蕭湛清就又下意識想放回去，但很快被宋絮直接給拉開。
“東家，我只是個人，所以不要在我這裏分什麼男人女人，那在我看來都一樣的，所以沒有什麼是我不能看的。”宋絮握着蕭湛清的手用力一拉，把對方直接拉到貼在自己背上後，她小聲說了這麼一句。
蕭湛清聽聞有些許無奈，只得把手放下。
其實他一直都知曉宋絮並非什麼世人眼中、首世人標榜的女子，宋絮只是宋絮。
但他是世人中的衆多男子之一，他和大多男子並非完全相同，但對於自己放在……放在心上的人，還是從中分離不了。
所以他才下意識的想去捂宋絮的眼睛，不希望她看到別的男人的軀體。
但既然現在宋絮這麼說了……
蕭湛清無奈笑笑，默默把手放下收了回去。
沒了蕭湛清的小小阻擾，宋絮這才認真打量起莊主的身體。
體格勻稱、膚色均勻和這個身材的男人所差無幾，就是在肚子右側處多了一道一指長的疤痕。
莊主見他們看見他肚子上的疤痕，他似乎有些自豪，指着那疤痕道：“我就證明，這疤痕就是證據。”
“我在幾年前胃曾受損，所以我也換過一個胃，現在照樣活的好好的。”
莊主說完，立即看向宋絮和蕭湛清，眼神裏滿是“你們該相信了吧”。
莊主本人若是確實換過胃，那確實是個證明。
但也頂多只能算得上是個例，並不能證明所有換過器官的人都活了下來。
況且，那莊主自己活下來了，極有可能當做其他人也和他一樣活了下來。
所以宋絮和蕭湛清對於莊主的說法還是保留意見，並不完全相信。
可爲了繼續往下查，宋絮只能當做自己相信對方的話問道：“那如果我這有人需要換器官能換嗎？”
莊主並未立即答應，只是問了一句：“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