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氣的小臉發白,小拳頭都攥緊了。
此時,門外傳來一道女聲,“我一不在,你就嚼舌根,這幾年你背後煽風點火的本事越發精進了啊,我的好妹妹。”
溫淼淼一怔。
溫嫺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此刻堂而皇之的進門來。
木木驚喜的大叫起來,“媽咪!”
“木木乖,”溫嫺直接無視了霍止寒和溫淼淼,將保溫桶擱在桌上,“媽咪給你帶了湯,待會兒多喝一點。”
“嗯!我要都喝光光!”
“媽咪給你盛。”
空氣中瀰漫着淡淡的酒味,霍止寒眉頭一皺。
沒等溫嫺打開保溫桶蓋子,他便直接抓住溫嫺將她從病房拉了出去,“喝了多少酒?誰讓你來的?”
溫嫺踉蹌了兩步,差點摔個跟頭。
“你不是讓我去招待外商麼?”溫嫺掙脫他的大手,雖然臉上有幾分醉意,卻面不改色,“我招待完了,醒酒醒了兩個小時,確認自己清醒,所以纔過來看木木,有什麼問題麼?”
“一身酒氣,你怎麼還有臉來看木木的?”
身後忽然傳來溫淼淼諷刺的聲音,“你是不是忘了,木木就是吃了你給的蜂蜜餅乾才過敏住院的?”
聽到溫淼淼的話,霍止寒臉上的慍色更甚。
溫淼淼說,“溫嫺,當年是你自己拋下孩子一走了之的,現在說回來就回來,還百般哄着一個不懂事的孩子,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自己的女兒,我想怎麼哄就怎麼哄,你管得着麼?”
“我當然管得着?我是止寒的未婚妻,”溫淼淼走到霍止寒身邊,“我照顧木木盡心盡力,起碼不會不知道她蜂蜜過敏!”
“你怎麼知道阿嫺她不清楚木木的過敏史?”
一道清冷的聲音自三人後方傳來,安靜的走廊上回聲盪漾。
溫淼淼狠狠一怔不可置信。
霍止寒的眸色也微微一滯。
時隔五年不見,司景一如既往的溫潤沉穩,清冷的目光掃了霍止寒和溫淼淼一眼,“好久不見,表哥,溫二小姐。”
“司醫生,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溫淼淼面色僵硬,卻也問出了溫嫺心裏想問的話。
司景說,“怎麼?溫二小姐不歡迎我回來?”
溫淼淼扯了扯嘴角,“怎麼會呢?你是止寒的表弟,蘇姨唯一的兒子,蘇姨天天說想你,盼着你早點回來呢。”
“我還以爲你是怕我回來以後,說些什麼不中聽的,影響了你呢。”
“司醫生,你別開玩笑了,你會說什麼不中聽的?”
溫淼淼心虛的很。
五年前的事情,司景再清楚不過,溫嫺的話霍止寒不會輕易相信,可是司景是他表弟,這五年來霍止寒失憶了,她一直擔心他回來亂說。
霍止寒皺了皺眉,“你怎麼突然回來了?”
說完這話,他直接將一份文件遞給霍止寒。
“自己看看。”
霍止寒打開文件,看了幾頁之後,看向溫嫺的目光陡然收緊,“你早就知道木木的過敏史?”
溫嫺臉上一點波瀾都沒有,“很奇怪麼?她是我女兒。”
天下父母心,即便她在國外,別的不敢多打聽,起碼木木是否健康這件事她一直以來都是很清楚的。
溫淼淼說,“知道又怎麼樣?興許是忘了!”
司景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木木的病史阿嫺倒背如流,你覺得她會連蜂蜜過敏引發哮喘這麼重要的事情都忘記麼?”
“那可未必。”
溫淼淼拉住霍止寒的胳膊,“止寒哥,你不會這麼輕易就相信吧?”
霍止寒的臉色緊了緊,“這都是你們的一面之詞而已。”
司景氣不打一處來。
“司景,”溫嫺叫住了他,淡淡開口,“謝謝你過來幫我解釋,但是今天這件事恐怕還是要我自己來解決。”
霍止寒這種疑心病重的人,如果不把真相掰開了揉碎了給他喫進去,他根本不可能相信自己這個從天而降的前妻。
“你來解決?”霍止寒看了她一眼,“你怎麼解決?”
“食物過敏起碼得是進食後十分鐘以上纔會發作,如果木木是因爲吃了餅乾,不可能發作的那麼快,而且那天的餅乾所有的製作原材料都是我親自確認過的,根本不含蜂蜜,所以我覺得木木蜂蜜過敏肯定不是餅乾的原因。”
霍止寒和司景均是一怔。
溫嫺說,“除了餅乾之外,木木那天只吃了晚餐,距離做餅乾的時間不遠,距離她發作的時間也吻合。”
所以讓木木過敏的蜂蜜極有可能來源於那天的晚餐。
溫淼淼嗤笑,“你現在說這種話不過是在推卸責任?誰能證明?”
溫嫺不慌不忙的拿出一份報告,“我恰好讓我的朋友那天回去取了一些剩飯剩菜的殘渣,送去做了個檢測。”
檢測報告遞到霍止寒跟前,上面清清楚楚的羅列了飯菜裏所有的成分,其中明明確確的檢測出了蜂蜜成分。
溫淼淼急了,“你憑什麼讓我們相信你這個報告是真的?就算是真的,誰會相信你會去找那些剩菜剩飯?”
“別急啊,”溫嫺朝着霍止寒看了一眼,“你繼續往後翻。”
霍止寒聽她的話,將報告往後翻了一頁,臉色一下子陰沉下來。
“止寒哥,你不要相信她的話,她就是想爲自己的不負責任開脫。”
溫淼淼還在自顧自的諷刺,霍止寒看她的眼神已經冷了下來。
“啪”的一下,霍止寒將檢測報告摔在了溫淼淼身上,“你自己好好看看!”
溫淼淼被砸的驚呼一聲,看着檢測報告後附錄上的銀行匯款記錄以及購物記錄,瞬間臉色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