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樣的,這跟我沒關係。”
溫淼淼急急地跟霍止寒解釋,“止寒哥,這真的跟我沒關係。”
“有沒有關係,我會讓人去查。”
霍止寒看了她一眼,目光冷漠極了。
“爹地!”
病房裏傳來木木的聲音,霍止寒斂了臉上的寒意進屋。
“止寒哥。”
溫淼淼想跟上去,卻被溫嫺的攔住了。
“你幹什麼?”溫淼淼氣的臉色鐵青。
“別人不知道你,我還不知道麼?你給木木喫蜂蜜就是爲了栽贓到我的頭上是吧?”
“你有什麼證據,你胡說!”
“證據我多得是,如果你需要的話,我現在就可以全都拿出來,我不介意讓你提前嚐嚐牢飯的滋味。”
溫淼淼氣的抓狂,“你到底爲什麼要回來?你想要幹什麼?”
“當然是拿回本來就屬於我的東西,霍止寒和孩子,我都要。”
溫淼淼瞪直了眼睛,不可置信。
她果然是衝着霍止寒回來的!
憤怒中,溫淼淼氣的猛地揚起手,卻一下子被溫嫺抓住。
“你以爲我還是五年前的小啞巴?任打任罵。”
“溫嫺,你放開我!”
“溫淼淼你聽清楚,如果你敢再動木木一根手指頭,我會立刻讓你身敗名裂。”
溫嫺一臉寒意,“如果把你和鄭博仁苟且的視頻發到網上,霍家老爺子還會同意你進霍家的門麼?”
聞言,溫淼淼掙扎的動作猛地停住,不可置信的看着溫嫺。
醫院的樓道間裏沒人。
司景在外面踱步,樓道間裏除了溫嫺,只剩下一個眼神都在發抖的溫淼淼。
她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一樣恐懼過。
溫嫺的手裏播放的是她和鄭博仁五年前在樓道間的畫面,沒有開聲音,但是從畫面的清晰程度來看,不難想象到聲音錄得有多清楚。
“夠了,夠了……”溫淼淼的聲音都在發抖。
她試圖去搶手機,卻被溫嫺避開。
溫嫺冷冷的盯着她,“站着別動,你也不想霍止寒這麼快就愛看到這些吧?”
“你到底想怎麼樣?”
“你這可不是求人的態度。”
溫淼淼幾乎將嘴脣咬出血來,半晌才擠出兩個字,“求你。”
“跪下求。”
溫嫺只說了三個字,不慌不忙,擲地有聲。
溫淼淼臉色慘白。
當着溫嫺的面,溫淼淼跪下了,“我求你,不要把視頻放出去,就當是看在姐妹一場的情分上,行不行?”
“你等等,”溫嫺將手機調出相機模式,攝像頭對準了溫淼淼,“來,剛剛的話再說一遍。”
一陣死一樣的寂靜中,視頻裏的女人彷彿靜止。
不知道過了多久,溫淼淼才艱難開口,“姐,求求你,把視頻刪了,不要發出去,就當是顧全我們姐妹的情意。”
“木木的事情呢?”
“滴”的一聲,溫嫺收起手機。
臨走,她冷冷的丟下一句話,“溫淼淼你記住了,我無意惹事,但是我也不怕事,再有一次,你試試。”
樓道間的門‘吱呀’亂響。
溫嫺走後,溫淼淼死死地咬着牙,一雙眼睛陰沉沉的。
溫嫺!
醫院走廊上,司景遞給溫嫺一瓶水,“就這麼放過她了”
溫嫺說,“她不足爲懼,在霍止寒身邊待了五年都沒能嫁進霍家,可見霍家的人其實也並不那麼喜歡她。”
“這件事我倒是有所耳聞,我媽似乎也不大希望她進門,老爺子那邊每次也都是象徵性的提一下,從來也沒真落實過什麼。”
溫嫺愣了一下,忽然反應過來,“差點忘了,你也算是半個霍家的人。”
“你忘了纔好呢,”司景笑了笑,“忘了這事兒,才能真正把我當自己人。”
“我在你眼裏是這麼沒良心的人麼?”
溫嫺眨了眨眼,“你既是我的救命恩人,還治好了我的啞疾,這些年更是一直照顧我,這都不是自己人,我要被天打五雷轟了。”
“對了,你什麼時候回國的,蔣楠楠也沒跟我說一聲。”
“前天剛回來,有個座談會,所以沒顧得上跟你說,正好聽說你這兒出事了,我就趕緊過來了。”
司景當年進修結束後,就留在國外的醫院任職了,但是跟國內還是有頻繁的交流,他回國是常事。
溫嫺忽然想到些什麼,“對了,霍止寒失憶這事兒,怎麼沒聽你說過?”
司景的腳步停了下來,“這件事我其實知道的不多,當初不告訴你,也是因爲你剛到國外情緒還不太穩定,那會兒我覺得不提他比較好。”
“他失憶很久了?”
司景點頭,“五年前,你剛到國外不久,他就出車禍了,腦補有個血塊一直無法吸收,在醫院躺了三個多月,後來再醒來就忘了很多事。”
“很多事?”
“除了你之外,他也忘了溫淼淼,忘了整個溫家和他的過節,甚至連小時候被拐賣的事情也全都忘得一乾二淨了。”
溫嫺一怔,不可置信,“怎麼會?”
“是應激記憶障礙,在存有一些痛苦記憶,身體無法承受的時候,人會選擇性的刪除一些令他無法接受的記憶。”
說話的功夫,倆人已經走到木木的病房門口了。
司景看着溫嫺震驚的樣子,提醒道,“你現在見到的他,和從前不是同一個人,這也是我能放心讓你一個人回國的原因。”
溫嫺的手指一點點收緊,直到指甲掐進掌心,“所以,這五年來,他換了一個人一樣,忘了過去,過得舒心?”
“可以這麼說。”
“憑什麼?”
溫嫺的眼眶瞬間就紅了。
霍止寒帶給了她多少痛苦?當初連命都差點丟在江州。
這樣的一個男人,卻釋懷過往重新活過了,憑什麼?
“阿嫺,你也要往前看。”
溫嫺說,“是要往前看,可還沒瞑目的人,我要給他們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