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裏,何瑩一句話將話題拉回正軌。
樂言說,“不是我自己撞上去的,是後面有車撞了我。”
“什麼?”
蔣楠楠驚呼一聲,“那你剛剛怎麼不說?”
“我不想把事情鬧得太大。”
“怎麼能這樣呢?也就是說是有人撞了你,然後肇事逃逸?甚至都沒顧你的死活?”
蔣楠楠氣的不輕,“這種人不報警把他抓起來怎麼能行?”
說着,她就拿出手機要報警。
樂言將她攔住,“楠楠,算了。”
“你幹什麼啊?爲什麼不能報警?”
樂言竟語塞。
倆人正僵持,司景幫着打圓場,“楠楠,樂言是公衆人物,一旦報警的話,後面的熱搜新聞估計都得是這件事,對方雖然肇事逃逸,但或許就是被嚇到了,沒真的打算害人,這要是被推上熱搜,被粉絲人肉,這輩子就毀了。”
“那也是他活該!”
蔣楠楠嘴上說着狠話,卻默默把手機收了起來,有些生氣的坐了下來,“便宜他了,這種人他晚上睡得着覺麼?”
樂言忙哄她,“肯定睡不着啊,良心的譴責。”
說話的時候,他朝着對面的司景點了一下頭,算是道謝。
夜已深了,衆人吃了點夜宵,閒聊了會兒便都各自回房休息。
蔣楠楠洗完澡出來,看到樂言坐在窗邊,一副出神的樣子。
“怎麼了?”
樂言回過神,“沒什麼,就是覺得挺奇怪的。”
“什麼奇怪?”
“今天撞到我的那輛車,是從我後面撞上來的,按理說,如果我不踩剎車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山路限速,樂言開車並不是很快,基本保持勻速行駛,即便是拐彎的時候會減速,也沒有到後面的車來不及反應撞上來的程度。
“我感覺那輛車不是沒反應過來追尾,反而像是加速了。”
“加速?”蔣楠楠眉頭一皺,“你覺得這是有人故意的?”
“嗯。”
樂言微微頷首,看着窗外的山景,神色複雜。
翌日一早。
溫嫺還沒睡醒,被一隻捏住她鼻子的小手給鬧醒了。
睜開眼看到木木和西西趴在她牀邊,木木捏着她的鼻子,“媽咪你還不起牀,太陽都曬到屁股了!”
溫嫺翻了個身,迷迷糊糊,“幾點了?”
一看鬧鐘,才六點多,山裏面天剛亮。
這兩個調皮蛋。
“你們倆不困啊?”
“不困,爹地在做早餐哦。”
“嗯?”溫嫺詫異的坐了起來,“他在做早餐?”
西西肯定的點了一下頭,“對啊,你不知道他會做早餐嗎?”
溫嫺確實很詫異。
畢竟霍止寒曾經是個煮麪條都能煮坨了的人,煎雞蛋更是能把廚房給炸了。
“我去看看。”
她怕霍止寒把民宿的廚房給炸了,到時候給人家造成不少麻煩。
此時,廚房裏油煙機的聲音鬧哄哄的。
霍止寒繫着圍裙在煎火腿,身後的料理臺上擺着幾個餐盤,放着烤好的麪包,滿是奶香味。
溫嫺掀開藍布簾子進來,一進門便聞到了香味。
“你還真的在做早餐啊。”
“我是好奇,木木和西西說你在做早餐。”
“怎麼?你是擔心我做不好,把廚房燒了?”
“確實有這個擔心。”
溫嫺抱着胳膊靠在料理臺上,“你什麼時候開始學做這個的?”
“在國外那個月學的,閒着也是閒着。”
說着,霍止寒熟練的將火腿翻了個個兒,煎的差不多了之後,一片片放在了白色的餐盤裏,又留着鍋底的油,打了三個雞蛋進去。
溫嫺捲起袖子,“需要幫忙麼?我能做點什麼?”
霍止寒環顧了一圈,“洗點水果吧,那邊有樹莓。”
“行。”
溫嫺拿着水果籃子,在水池邊清洗樹莓。
隔着窗戶,外面傳來木木和西西的笑聲。
民宿的院子裏圈養着幾隻雞,有隻大公雞喜歡呆在橘子樹上,木木以前沒見過活的雞,到這兒之後,一有空就仰着脖子往樹上看,飯都不好好喫,新奇的很。
“西西,雞都是生活在樹上的嗎?”
“當然不是,你看另外兩隻不就在窩裏?”
“那這隻爲什麼要在樹上?”
“可能是覺得樹上比較安全吧。”
“我覺得不是。”
“那你覺得是爲什麼?”
“肯定是因爲站在樹上,早上打鳴的時候聲音比較大,這樣就能把大家都叫起來!”
“……”
溫嫺和霍止寒在廚房裏聽得一清二楚,相視一笑。
霍止寒有些無奈,“木木從小沒接觸過這些,沒見過。”
“西西見得也不多,國外沒有人在家裏養雞,都是農場。”
溫嫺洗好了樹莓,“有要幫忙的麼?”
“沒有了。”霍止寒將煎雞蛋一個一個擱在盤子裏,“你麪包上喜歡刷什麼醬?”
“有什麼?”
“番茄,沙拉,花生……”
溫嫺看了一下,指着其中一罐,“花生醬吧。”
弄完了四個人的早餐,霍止寒和溫嫺一人端着兩個盤子從廚房出來。
溫嫺衝着雞窩方向喊了聲,“快去洗洗手,過來喫早餐了。”
兩個孩子歡呼一聲。
溫嫺立馬噓了一下,朝着屋子裏努努嘴,“大家都還沒醒呢,不可以太吵哦。”
木木立馬把頭一縮,像個小烏龜一樣豎起一根手指頭,衝着西西也噓了一聲,“要小聲哦。”
溫嫺被逗樂了,無奈搖搖頭。
四個人上次這麼坐着喫飯已經忘了是什麼時候了。
窗戶外面很安靜,鎮子上的人大多不會早起,這會兒巷子裏都沒什麼人。
霍止寒正在剝雞蛋。
木木吃麪包喫的一嘴的甜醬,含糊不清道,“媽咪,小競老師和姑姑要結婚了嗎?”
“嗯?怎麼突然怎麼說?”
“我看到小競老師偷偷準備了戒指了哦。”
溫嫺一愣,“真的假的?”
她不太相信木木的話,轉頭問西西,“是真的麼?”
西西鄭重其事的點頭,“我看到的,小競老師拿着一個戒指盒子。”
溫嫺擡起頭看了霍止寒一眼。
難道是要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