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也確實幫助我壓制住了無數維度的混雜力量,並讓我能夠反客爲主。
但這些知識,是被詛咒的。
它們不屬於這個世界。”
聽到不屬於這個世界這幾個詞的時候。
杜比幾乎立刻就想到了他的“身世”,一個來自異界的,走了狗屎運的靈魂。
可現在看來,他能來到個世界,真的是走了狗屎運嗎?
古一接着說道。
“其實那些維度魔神對我造成的傷害並不算大。
憑藉契約,如果我想,至少還能在至尊法師這個位置上待個幾百年。
真正讓我離職的原因,並不是其他。
而是被曾那個混蛋冒死爲我偷來的,一小部分全知全能的權柄。”
古一摸着自己的胸口,感受着那已經習以爲常的,靈魂正在被啃食的痛苦。
這是幾乎能讓任何一個普通的維度魔神,瘋掉的痛苦。
這痛苦無時無刻,不再誘惑着他,告慰他,勸說着他……
只要擁抱所有的“知識”,就能獲得無上的偉力,也不必再承受這種深入靈魂的痛苦。
但他沒有選擇接受,沒有選擇解脫,也沒有選擇昇華。
上帝的突然發瘋已經給他敲響了警鐘。
老友的“犧牲”和押注似的信任和期望,讓他不敢。
也不能墮入這些“知識”的懷抱。
所以雖然痛苦,但他一直再忍着。
現在終於能鬆一口氣了。
因爲那個該死的混蛋回來了。
雖然失去了記憶,力量甚至是身份,但確實是那個混蛋無疑。
自己沒辜負自己理想,也沒有辜負他的信任。
終於可以好好的歇一歇了。
古一帶着解脫的笑容,豪邁說道。
“我去永恆大神那裏,是要去擔任一個‘獄警’。
雖然關押的囚犯,是我自己!”
杜比默然不語。
在這一刻,他深切的認識到,古一法師真的是一個值得尊敬的法師……
看着杜比臉上涌現的愧疚和悲傷。
古一收起了剛剛慨然赴死的表情,狡黠的眨了眨眼睛,笑着說道。
“哈哈哈,這只是一個玩笑……”
“……呵。”
杜比挎着個批臉。
不再看某個戲精老頭,專心對付茶几上的糕點。
“別生氣。
原本我還是挺正派的人的,都怪某個混蛋把我帶壞了。”
老頭聳了聳肩,繼續“刺激”杜比道。
“實際情況是,永恆大神答應讓我跟隨在左右。
隨時幫忙壓制這部分‘知識’,讓我真正解脫出來。
還有剛剛我說還有幾個月就要‘離職’,都是是開玩笑的。
事實上,我還有至少一兩年的時間纔會離開。”
杜比正在嚼一塊竈糖。
他算是明白了一件事。
那就是面前這個老人,不需要任何人爲他悲傷。
老人三番五次拿他打趣,無非是想要他放下負擔,不要愧疚,迎接新生。
他領這個情。
但這不代表他不饞老法師的一身力量。
所以在喝了一口水後,他又問了一句。
“真的不能醍醐灌頂嗎?
兩年的時間,魔神環伺機,恐怕不夠用啊。”
古一搖了搖頭,認真的說道。
“或許你可以接受我身體裏的力量。
同時你也接錯過那些禁忌的知識,或許你可以免疫這些知識不好的一面。
但或許,畢竟只是或許,我們不應該冒險。
無論是你,還是上帝,你們身上的謎團都太多了。
你有沒有想過一種可能。
你的記憶,很可能就是被你自己封住的!
爲的就是擺脫那些知識!”
杜比沉默了。
他想到了自己身上的面板,還有離奇的從魔鬼變成人類的經歷。
原本他以爲這一切都是某個站在世界頂點的存在的隨手而爲。
就像普通人把困在沙灘上的小魚扔回海里。
但在現在看來,無論是任務面板和是變成魔鬼,再變成人。
都很可能是他失憶之前“自己”的手筆。
他身上到底隱藏着什麼樣的祕密呢?
杜比決定還是按照自己的感覺走,完成面板任務,努力提升實力。
心懷警惕,默默前行。
……
卡瑪泰姬的某個女性法師的居所裏,熱鬧非凡。
因爲是女性的居所,所以房間設置的非常溫馨可愛。
神祕的紫色,熱情的紅色,還有可愛的粉色,是整個房間的主色調。
並不算小的客廳裏,擺着一張小茶几,上面高高落着一大份英式甜點。
還有精緻的陶瓷茶壺和茶杯。
一個有些矮,戴着圓邊兒眼鏡的女法師正在泡紅茶。
其他幾個女法師則正在在熱烈的討論着魔法理念。
斯特蘭奇則呆滯的坐在一個角落。
他的身前是就那羣“熱情”的女法師。
“爲什麼卡瑪泰姬的女法師會這麼恐怖啊?”
他在心裏瘋狂吐槽。
雖然這些女法師沒有做出什麼直接傷害的舉動,但她們不讓他走啊!
他只是一個誤入法師聚集地的普通人而已,爲什麼非要抓着他不放呢?
斯特蘭奇看着身邊那個窗戶。
這個窗戶的窗沿不高,看上去好像可以很輕鬆的,就可以從這裏爬出去。
但他知道,這條“路”走不通。
因爲窗戶已經被魔法“焊”死了。
用戶主的話來回答,這只是一個獨居女孩子爲了保護自己,而不得不使用的小法術。
如果不是親眼看見那個女法師,當着他的面用魔法封住了窗戶。
他幾乎就信了。
聽着耳邊的嘰嘰喳喳,斯特蘭奇有些認命的嘆了一口氣。
從他從杜比的房間裏出來之後,便被這些外表看上去親切活潑的女法師邀請到了這個小屋,這個她們經常集會交流的地方。
剛開始他確實是抱着對魔法的一種好奇,而接受了這個邀請。
或許是因爲他確實對魔法很有天賦,在和女法師們短暫的交流之後,也感受到魔力的存在。
但他很快發現,比起他這個普通人,這些女法師更關心的是杜比。
一杯色澤亮麗的紅茶,被一個女法師塞進他的手中。
然後女法師坐在了斯特蘭奇的身邊,拿出了一個空白的羊皮卷軸和一隻羽毛筆,懇切的問道。
“你可以再講一邊,那個神父法師戰鬥的經過嗎?
請儘可能的詳細一點。”
“我……好吧!”
斯特蘭奇嘆了一口氣,認命的開始了第十七次重複講述。
誰來救救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