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勇這酒量比我還差,進了帳篷也沒脫衣服,倒頭就睡。
我喝的也有點多,但是,還沒到倒頭就睡那個程度。
喝酒的人都知道,喝到七成醉的時候是睡不着的,有酒勁頂着,人是亢奮的。
這個狀態不要說睡覺了,躺都躺不住。
於是,我又出了帳篷,因爲酒勁頂着,我只能在露營區裏來回溜達,就當是給他們守夜了。
溜達來溜達去,困勁沒上來,尿勁上來了,四下看了看,周圍也沒個人。
本想脫褲子就地解決,但是回頭一想,這團隊裏還有兩位女士呢,萬一她們起夜撞見了可不老合適的。
於是我多走了幾步來到周教授的帳篷後面。
說實話,我可不是故意下三濫,主要是周教授的帳篷在營地最南邊,他的帳篷離河面比較近。
我這解着褲子,就聽到周教授帳篷裏有人說話,說話的是郝愛國:
“周伯,您就把心放到肚子裏吧,狼牙就在咱們附近警戒呢,再說,營地裏這不是還有我呢嘛,我們倆絕對能保那小子平安。”
然後就是周教授的聲音:
“飯糰呀,又讓你多操心了。”
“這是我應該做的,畢竟,他能來咱們團隊,咱們這次行動成功機率就大大提高了。”
這倆人這話的意思聽着好像是在說我啊,那麼狼牙又是誰呢?
就在我暗自思索的時候,帳篷裏響起了一聲嘆息,嘆氣的是周教授,只聽他說道:
“沒想到,這孩子命裏這麼不太平啊。”
“沒事的,我一定護他周全。”
聽到這,我忍不住了,藉着酒勁我轉到了帳篷前面問道:
“周教授,我能進來嗎。”
周教授帳篷的拉鍊立馬就拉開了,周教授說道:
“快請進,快請進。”
這種雙人帳篷三個人坐在裏面並不擁擠。
周教授團隊這次西藏之行配備的帳篷採暖設備是一種採暖爐。
這種爐子用的是固體酒精做燃料。
取暖效果其實很一般,但是,優點是沒有異味,燃燒是不冒煙,不會在密閉的帳篷裏搞得哪哪都是煙。
而最重要的是,這個爐子持續燃燒時間長,放上一塊燃料基本能從晚上一直燒到天亮。
再加上人體自身還能散發一些熱量,這帳篷裏其實不是很冷。
進了帳篷我立馬問道:
“周教授,我都聽到的,是不是我的敵人追過來了。”
周教授和郝愛國互相看了一眼,然後郝愛國說道:
“這件事我們之所以瞞着你,是不希望你因此分心,既然你聽到了,那我負責任的告訴你,你放心幫我們尋找那個祕境,我們會全力保護你的安全。”
聽了郝愛國的話,我對他說道:
“不是,我是想問一下,能不能活捉一個,我想問他些事情。”
郝愛國聽我這麼說,微微一笑說:
“這事我要問問狼牙,希望還來得及。”
然後他拿起一個對講機按下通話鍵說:
“兄弟,那邊怎麼樣了,還有沒有活口。”
不一會對講機裏響起了一個比外面天氣還要冰冷的聲音:
“下次有這種屁提前放,我看看這一個還能不能搶救一下。”
放下對講機後,郝愛國對我說道:
“看來是沒啥希望了,狼牙那貨下手太快,祈禱吧。”
大約十分鐘後,帳篷外突然想起了一個毫無感情冰冷異常的聲音:
“抓緊時間,這人估計堅持不了多久。”
我們連忙拉開了拉鍊出了帳篷。
在帳篷外面,一個一身黑色制服的男人面對帳篷站着…
他臉上帶着一個白色的棉布口罩,頭上還帶着黑色的帽子,帽檐壓的很低。
所以,我完全看不到這人的長相。
而他手裏,是一個身穿迷彩服的壯漢,只不過那人現在已經是有進氣沒出氣了。
那壯漢外面看不出有什麼傷,可是,他的腦袋無力得垂着,給人的感覺是他要死了。
這時,狼牙開口催促道:
“有話就快問,這人估計挺不了幾秒了。”
我連忙湊過去問他:
“你說,燈臺到底在哪。”
我這話問完的同時,那人嘴裏吐出一股血沫子,然後就沒了動靜。
狼牙一鬆手,那壯漢就摔在了地上,不過,那人一點動靜都沒有了。
狼牙說道:
“哎,死了。”
周教授這時問道:
“小峯,你打算問什麼事啊。”
我把寶蓮燈的事挑重要的地方說了一遍。
周教授聽完‘哦’了一聲然後說道:
“既然這樣,我就再想辦法幫你問一下。”
聽了周教授的話,我有點困惑:
“可是他都已經死了啊。”
“誰說死人就不能說話了,我現在就奪取他的記憶。”
狼牙這麼說着手裏就多出了一把冷森森的匕首。
周教授連忙開口制止道:
“狼牙,我們還有別的辦法,還是給他最後一點尊嚴吧!”
狼牙這人給我的感覺很不好,一身的死氣不說,他自帶一種特別兇殘的氣質。
這一點從那個死人身上就能看出來,開始那人在他手裏時,我以爲那人垂着頭是因爲奄奄一息。
直到狼牙把那人扔在地上,我才明白我錯了,那人並不是擡不起頭,而是頸椎已經斷了。
頸椎斷裂如果是在影視劇裏,那不過是一個鏡頭而已,最多給個特寫。
可是,在現實裏就不一樣了,這可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就這樣被人虐殺而死了。
那麼,結合之前對講機裏的對話,不難想象,狼牙對那些爲我而來的人做了什麼。
雖然狼牙是爲了保護我的安全才這麼做的,可是,通過這個死人我能想象的到,那些人死的到底有多慘。
這可不是我聖母婊,實在是以我當過兵的經歷去看,這事也有點太兇殘了。
在我褲襠發涼,後背發緊的時候,郝愛國叫來了小龍。
他盯着那個死人看了一分鐘,突然瞳孔放大說了一句:
“不好,他們還有同夥,而且那傢伙可能已經潛伏到附近了。”
狼牙毫無情感的回了一句:
“還有幾個人。”
小龍回道:
“還有一個,可是,那傢伙和這些人不大一樣,他是…”
小龍剛說到這,狼牙說了一句:
“無所謂,既然對方只有一個人,那就好辦了。”
說完這句話,狼牙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