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憑空就消失不見了,連人帶衣服那種。
這個變故看的我是目瞪口呆,而小龍卻是一臉的擔憂,他對郝愛國說:
“飯糰哥,你得提醒一下狼牙哥,那個人是…”
小龍剛說到這,郝愛國回了一句:
“小龍,你還不瞭解狼牙嘛,我提醒有屁用,再說了,莫說對方不是一般人,就算對方是妖魔鬼怪,遇到你狼牙哥也得跪着唱征服。”
看起來,郝愛國對於狼牙是非常有信心的。
這時,由於這突然的變故,我的酒已經醒的差不多了,但是亢奮勁沒過。
於是,我問郝愛國:
“郝哥,問你個問題唄,他們爲什麼跟你叫飯糰呢?”
郝愛國回道:
“那是另一個故事,回頭給你說。”
我們正說話呢,在營地西北方就響起了激烈的打鬥聲。
沒想到,狼牙和那個人這麼快就交手了。
雖然雅魯藏布江“嘩嘩”流淌着,可是,依然蓋不住那邊兩個人的打鬥聲。
而且,在“嘿哈”的嘶吼聲中間還參雜着金屬碰撞聲和槍聲。
這個動靜驚動了營地裏的其他人。
最先從帳篷裏竄出來的時是徐紅,她端着一把狙擊步槍問我們:
“怎麼啦,發生什麼事了。”
郝愛國搖了搖頭說:
“沒事。”
我聽着那邊那激烈的打鬥聲,這明顯就是有事啊。
可是,我還沒說話,周教授卻開口了:
“那邊有一個英勇的戰士在和敵人戰鬥,紅紅,我希望你不要參與,這是對那個人最大的信任和尊重。”
徐紅端着槍看着聲音響起的方向說道:
“可萬一那個戰士打輸了呢。”
郝愛國回道:
“狼牙不可能輸。”
這時候又是一聲槍響,然後那邊就陷入了死寂。
原來泰然自若的郝愛國突然就不淡定了,他眯起了眼睛看向剛纔爆發打鬥的地方。
過了一會,依然什麼動靜都沒有,這下郝愛國沉不住氣了。
他從懷裏摸出一把手槍,正準備過去,突然在他身旁憑空伸出一隻手。
這突然的變故嚇了我一跳,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去,徐紅更是用槍瞄準了那隻手。
“別開槍。”
飯糰喊完這三個字立馬一翻手就抓住了隨後憑空出現的胳膊。
狼牙現形的同時,雙腿一軟向着地上栽倒,郝愛國一把抱住了他。
然後他問了一句:
“到底什麼情況。”
“跑了,我們五五開,今天晚上它不可能再來了。”
狼牙這句話說的中氣不足,並且,這句話說完,他整個人就癱軟下來。
我們都知道這意味着什麼,狼牙恐怕傷的不輕。
幾個人七手八腳的把狼牙擡進了周教授的帳篷。
此時的狼牙帽子和口罩都已經沒了,我也看清楚了他的臉,那是一張歐洲人的臉。
高顴骨大鼻子,棕色的頭髮自來卷。
他的臉不知道被什麼武器傷到了,左臉上有三道皮肉外翻的傷口。
而且,他身上的制服也破損了。
不知道是因爲失血過多還是本來他的臉就這麼白,竟然白的完全沒有血色。
那一瞬間,我們就看到在狼牙身上有幾個觸目驚心的血洞。
結合剛纔的動靜可以確定,這就是槍傷。
眼看那幾個窟窿不斷流出黑色的血,我心情很沉重,看來這個狼牙要懸啊。
而徐勇看過之後立馬做出了決定,現在就做手術把子彈取出來。
我皺着眉看着徐勇:
“在這裏做手術,不行吧?”
這時狼牙開口說了一句:
“有啥不行的,你這人是不是太少見多怪了。”
而手術開始後我才知道,我何止是少見多怪,這事對於我來說簡直是難以想象啊。
丫徐勇給狼牙開刀取子彈居然都不打麻藥。
眼看着徐勇拿起手術刀連消毒都不消就在狼牙的血窟窿上劃開一個十字傷口,我看的是觸目驚心。
“徐軍醫,這不消毒不會感染嗎。”
這時的狼牙根本就是咬牙硬挺,哪還說的出話,而郝愛國說了一句:
“他是硬漢,做手術當然要硬來,沒聽過關二爺刮骨療傷的典故嗎?”
誒。。這有可比性嗎,在我眼裏這根本不是硬漢,他們這是瘋狂啊。
這時,徐勇已經用鑷子從狼牙身體裏取出了第一顆子彈,狼牙這才鬆了一口氣。
周教授問了一句:
“怎麼樣啊,你還好吧。”
要說還得是周教授人性好啊,可狼牙卻說了一句:
“別停,繼續,快。”
徐勇當即抄起手術刀開始破第二個血窟窿,我都有點看不下去了,這畫面,雖然不算血腥暴力,可是,真的很刺激神經啊。
狼牙中了六槍,而在徐勇取到第三顆子彈的時候,這位神經級硬漢就沒了動靜。
不要說動靜,連生命特徵都沒有了。
不會是死了吧。
可是,看上去這幫人一點不擔心狼牙的狀況,他們之間不會有仇吧。
不過,狼牙昏迷以後,徐勇下手又利索了不少,三下五除二就把剩下的幾顆子彈都取了出來。
然後,當徐勇處理那些傷口的時候,他的行爲居然再一次刷新了我的三觀。
面對那些突突冒血的傷口,徐勇並沒有進行縫合,而是把傷口周圍擦乾淨,然後用橡皮膏和繃帶一貼就完事了。
我看的目瞪口呆,那獸醫站的獸醫給小動物處理傷口都沒這麼敷衍吧?
我之前可是和徐勇打過交道的,他不是這樣敷衍的人啊。
怎麼面對狼牙,他就這麼草草了事了,而且,這種環境和情況,這麼不負責真的好嗎。
徐勇這時已經收拾好了他所用的那些醫療器具,在收拾的時候他倒是又消毒又清理的,和剛纔判若兩人。
等都收拾好,徐勇去河邊洗手,他剛出帳篷,我就問周教授:
“你們是不是太不拿狼牙當回事了。”
周教授微笑着看着我說:
“小峯啊,我知道,你無法理解我們的行爲,這樣吧,你自己揭開紗布看一眼。”
我都有點可憐狼牙了,他的傷口沒有任何藥物處理,就這麼一塊普普通通的紗布。
這纔剛貼上我就給他揭開,那我也太不是東西了。
可是郝愛國卻看着我說道:
“你想要的答案都在紗布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