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每個人都有幾種方法,管不管用放一邊,最起碼有方法就比沒方法強。
那麼,我遇到的問題就複雜了,明知自己是在做夢,那麼,我到底應該怎麼醒過來呢。
我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啊,於是,我秉着無知者無畏的態度,做了一些嘗試。
嘗試一:掐胳膊擰大腿,自扇嘴巴子。
事先聲明,我不是變態,也不是自虐狂,我只是想通過這種刺激讓自己醒過來。
然而,這麼做根本沒有用,壓根就醒不過來。
而且我發現,所謂的‘夢裏感覺不到疼痛’是騙人的。
不止能感覺到疼痛,而且那種感覺好像不是‘夢爲心中所想’那麼簡單。
那種疼痛不僅真實,好像還比現實裏疼一些。
難道這就是痛徹靈魂的感覺嗎。
第一條方案眼看是沒有作用,那就只能選擇第二個方案了。
方案二:我順着山坡來到山腳下的一條小河這裏,我準備來個涼水!清醒法。
我記得影視劇里老這麼演,誰要是神智不清,昏迷不醒,一盆涼水就可以醒過來。
於是,我試了試那水溫,然後就倒吸一口涼氣,這水是真特麼涼啊。
我合計着,這麼涼的水,這要是跳下去,絕對能醒過來。
於是,一咬牙縱身一跳,下水的瞬間,那種透骨的涼意沁遍了全身。
媽蛋的,抽筋了。
哎呀,這個疼啊,歐呦,這個冷啊。
可是,爲什麼我沒醒過來呢。
就在我糾結鬱悶的檔口,視線裏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
然後,又是一條影子閃過,這一次我看清楚了,那竟然是我們在大峽谷祕境的水潭裏看到的那種人臉。
關於這個人臉,後來周教授倒是給了我答案,根據我們當時拍出的那些照片的修復版,周教授認出了這個人臉。
水滴魚:又名憂傷魚或軟隱棘杜父魚、波波魚。
由於長着一副哭喪臉,被稱爲“全世界表情最憂傷”的魚。
水滴魚生活在澳大利亞和塔斯馬尼亞沿岸,最深達1200米的海底當中。
由於很難達到這種魚的棲息地,所以很少被人類所發現。
而這就是我們在水潭裏看到的那個人臉。
據周教授說,水滴魚,英文(Blobfish)。
身體呈凝膠狀,可長到12英寸(約合30.5釐米)。
至於爲什麼這個鹹水魚類會出現在那裏,周教授猜測,那個水潭應該是個鹹水湖。
好吧,那個湖是鹹水湖,環境也算比較特殊,所以生活在深海里的水滴魚出現在那可以說存在即合理。
但是,在這山清水秀的小溪裏出現水滴魚,這正常嗎。
哦,對了這是在夢裏呢。
夢裏有啥都合理,包括,那些水滴魚嘴裏的尖牙利齒。
但是,這不應該是我的夢嗎?那那些水滴魚咋還奔我過來了。
眼看水滴魚離我是越來越近,我想反身上岸。
但是腳卻被抓住了,低頭一看,我滴媽呀,河底伸出了一雙手,那雙手慘白慘白的。
我被那雙手死死的抓住,根本掙脫不開。
眼看水滴魚已經游到了我面前,我連忙揮手去打。
我這一巴掌呼過去,那些水滴魚輕鬆的躲開了。
然後,我就被無數水滴魚包圍了,那些水滴魚不斷張合着嘴,發出“咔嚓咔嚓咔嚓…”的聲音。
聽着那聲音,我這心裏一個勁哆嗦,這時,一個聲音響起:
“我和徐紅,你選誰呢。”
這是萬人迷的聲音,我低頭一看,萬人迷半截身子露出河底,而抓住我的那雙手就是她的。
瞬間我就沉默了,是啊,我選擇誰呢,轉了一圈,這個問題又回來了。
突然,萬人迷開始如同一條人魚一樣扭動着身體從河底遊了上來,她雙手抓着我的腳往上託。
與此同時,那些水滴魚動了,其中一條一口咬在了我的腰上。
那種疼真的讓我無法承受,而更多的水滴魚則是咬在了萬人迷身上。
她那張網紅臉因爲疼痛,扭曲到變形,可是她的眼神卻是那樣的決絕。
萬人迷將我托出了水面,可是,此時她身上掛滿了水滴魚。
我想伸手去拉她,但是,萬人迷卻鬆開了手向着水底沉去。
“小迷,小迷。”
我大喊着想要潛入水裏去救她,可是,,就在這時候,我聽到岸邊有人在喊:
“小峯,救救我。”那聲音分明就是徐紅。
我不由自主的順着聲音看過去,岸上居然是桃花源祕境裏的那片樹林。
徐紅就站在樹林中,幾隻蛆蟲怪已經纏住了徐紅,那些蛆蟲的口器已經吸在了徐紅的衣服上。
此時,徐紅的表情絕望而無助。
一邊是痛苦無比的萬人迷,一邊是絕望無助的徐紅,雖然這只是個夢,可是,我卻沒有辦法坦然的去面對。
到底該如何選擇呢。
我愁啊,我急啊,我左右爲難啊。
然後,我就醒了,我是被愁醒的。
睜開眼一看,身邊只有萬人迷,我緩緩坐起來,想說點什麼,卻又無從開口。
最後,我說了一句“對不起”。
萬人迷柔柔的說了一聲:
“怎麼想起道歉了,怎麼啦。”
我想了想,最後決定把我做的夢告訴她。
萬人迷聽完柔柔的握住了我的手說:
“小峯,如果有一天,我身陷危險,你會救我嗎?”
我沉默了,我也不知道會不會,剛纔夢裏就遇到了這樣一個兩難的情況。
而我剛纔在夢裏就因爲左右爲難,什麼也沒做就急醒了。
這還是在夢裏,我就這麼爲難了,這要是在現實裏…
等等,我好像明白了,憋寶人,多孤獨終老,不是沒有道理的。
突然,青龍的聲音在我腦海裏響了起來:
“看來你已經想通了。”
我確實是想通了,並且,這一次,我也下定決心了。
於是,我對萬人迷說:
“小迷,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我一定會救你,不過,我一定不會讓那一天到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