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小語認得那大家的一男一女,他們是夫妻就住在她家對面。
來不及多想,她衝過去把女人一腳踢在地上,救了母親後,她又轉身去幫弟弟。
還好她學了一點柔道,在弟弟的幫助下,兩個人一起把男人撂倒了。
“媽,小斌你們沒事吧?”
楚小語這纔有時間詢問家人。
可是那個被踢倒的女人很快找了兩個幫手來。
“大哥,二哥,就是他們欺負我!你們得給我報仇!”
兩個男人站在楚小語一家面前:“你們好大的膽子,敢欺負我的妹妹!”
楚小斌不服氣,指着地上的男人,辯白道:“是那個男人對我媽動手動腳,我們才動手的!”
女人立刻維護自家的男人:“你們胡說!肯定是你這個賤人想男人想瘋了,勾引我老公!”
楚小語一聽,怒火中燒,衝着女人吐了一口唾沫:“我呸!臭婆娘你自己管不住你的男人,還豬八戒不要臉,倒打一耙!”
這下子徹底惹怒了對方,雙方更加激烈地扭打在一起。
對方人多欺負人少,楚小語被打倒在地。
她翻身起來,飛快回屋提着兩把菜刀出來,眼睛因憤怒充滿了紅血絲,活像一隻發怒的獅子。
“你們誰敢過來,我殺了你們!你們不知道吧,我曾經是個殺人.犯!我不怕多殺一個兩個!”
說着,她衝着對方亂揮舞了幾刀。
俗話說,窮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對方真的被楚小語嚇住,急忙撤退,躲了。
周圍看熱鬧的人議論紛紛。
“小小年紀居然是個殺人犯?會不會是說出來嚇人的?”
“殺人犯不是該抓起來槍斃嗎?就算不槍斃也要坐牢,她怎麼好好的?可能就是嚇唬人的。”
“她還是個學生,我聽人說未成年人是不用負法律責任的。”
這些狗屁街坊,不僅不幫忙,還在背後說三道四,楚小語橫眉怒目瞪着他們。
他們生怕楚小語忽然拿刀砍自己,帶着驚恐慌忙散了。
回到家,張素瓊連忙打水替兩個孩子洗去身上的塵土,又拿出碘酒小心翼翼給他們的傷口消毒。
輪到楚小語的時候,她把帕子搶了過來,把母親按在椅子上坐下,自己則替她洗臉洗手,爲她擦碘酒。
原來年輕愛打扮的母親,不知不覺竟老了這麼多,皺紋都爬上了她的眼角。
不過她的眉眼長得特別好看,哪怕年過四十也風韻猶存,所以才讓那個混蛋男人惦記。
家裏沒有男人,一家人就總是被人欺負。
忽的,楚小語重重跪在了母親面前,淚流滿面:“媽,都怪我!如果當初您沒有收養我,您根本不會過上這樣的苦日子!”
楚小斌見姐姐跪下,他也跟着跪在母親面前:“不,都怪我!我是男子漢,沒能保護你們!”
小斌今年只有八歲,可是他比很多八歲的孩子都懂事。
楚小語擡頭,淚眼婆娑:“媽,我們搬家吧!我馬上就要畢業了,我可以掙錢養活你們!”
張素瓊的目光格外堅毅:“不搬!就算要搬,我們也應該開着轎車,風風光光離開這裏,讓那些人好好看看!”
她低頭望着兩個孩子:“小語你是名校畢業生,將來也會是一個優秀的律師。還有我的小斌,一直都是年級前十名,你們就是媽媽最大的驕傲和財富。媽媽這輩子都沒有什麼大出息,但是我有你們,我相信你們一定出人頭地,讓那些人再也不敢欺負我們,瞧不起我們!”
楚小語咬着牙:“媽,我會努力工作,早晚有一天我會開着大轎車把您和小斌風風光光接出這裏,搬進寬敞明亮的大房子裏!”
明明臉上掛着淚,張素瓊卻笑了:“我信!媽一直都信!我會等着!”
養育兩個孩子的艱辛,和生活的苦難都沒有把張素瓊打倒。
因爲她心中還有希望!
第二天,楚小語出門,所有人都用怪異的目光看着她,彷彿她是什麼會傷人的猛獸。
楚小語也不客氣,回報給他們凌厲的眼神。
人性的晦暗就是他們得罪不起權貴,就把內心的不滿全部發泄在比他更弱的人身上。
所有人都見識了楚小語家的不顧一切的反抗,這反倒起了作用,讓他們不敢明目張膽欺負她家。
在甘棠不懈的勸導下,楚小語終於答應去看心理醫生。
這位心理醫生曾經是甘棠的客戶,非常值得信任。
心理醫生耐心傾聽了楚小語的講述,然後給她做了一個小測試。
最後得出結論,楚小語患的是強迫症。
而這一切的根源都來自於繼父從前的傷害,是創傷後應激障礙導致的內傾性強迫症。
這種病更具隱蔽性,她不會把強迫情緒強加給別人,但卻會反覆折磨自己,使患者更加痛苦。
而要徹底治癒,只能是楚小語徹底放下對繼父的憎惡和恐懼。
醫生開了藥,又做了許多叮囑,甘棠才陪着楚小語走出來。
甘棠問:“小語,你的病情需要開導。這件事要告訴顧蘅嗎?畢竟他陪了你這麼久,是最瞭解你的人。”
沒想到楚小語的反應很激烈:“小棠姐,不要!千萬不要告訴顧蘅。我已經欠了他許多,一輩子都還不完。我不想再把他拉進無盡的深淵。”
醫生說了,強迫症很難痊癒,與患者越親近就越容易受到影響。
“好!小語你別激動。這是你的私事,都由你做主。你之前就說過要搬來和我一起住,要不,我現在就陪你收拾東西搬過來吧!”
白天,小語都很正常,她發病的時候多在深夜,甘棠希望能好好照顧她,一直陪着她痊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