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一鳴解釋:“這裏面不止有我的業績,還有分紅和投資的回報,其實我工資沒那麼多。”
這一解釋,大家更喫驚了,有分紅,有投資,他家得有不少錢吧!
又有人問:“一鳴,你父母是幹啥的?”
“就是個普通做生意的。”
哇,做生意!經過一番鑑定,肯定是有錢人無疑了。
鄉下人嗓門都大,好些話都傳進了廚房。
甘棠實在受不了,衝到人羣中,大聲道:“我家就兩口鍋,實在喂不了你們這麼多張嘴!請你們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去!”
王洪梅追出去,埋怨女兒:“糖糖!今天是大年初二,一鳴又在咱家做客,你可不能胡來!”
甘棠懟回去:“媽,我怎麼胡來了!我實話實說,您就是累死,也做不出這麼多人的飯菜呀!”
這一吵鬧,幾個舅舅、舅媽、姨媽、姨父全都統一戰線,集體對陣甘棠。
大舅媽道:“糖糖,我們也不缺你家一口喫的,就是來看看我家新姑爺!”
舅舅道:“糖糖,我們喫白水面都行!你這丫頭別那麼小氣!”
我小氣?甘棠氣結,正要反駁,卻被喬一鳴拉住手:“糖糖,我覺得舅媽他們說得對。大過年的,又都是親戚,沒有趕人的道理。”
甘棠驚愕地瞪大了眼珠。
小姨道:“果然年紀大點好,成熟懂事!”
甘棠心裏埋汰,小姨前幾天還說曉燕找的大五歲的老公年紀大太老,現在一鳴比她大了八歲,年紀大卻成了穩重懂事。
這雙標要不要太明顯。
喬一鳴一直帶着禮貌的微笑:“喫白水面可不行,這樣吧,我請大家去城裏的飯店喫。”
梨花村裏縣城也就一個小時的車程,去喫飯足夠了。
大舅媽臉上都快笑爛了:“一鳴,還是你大方,果然一年掙幾百萬的人說話都不一樣!”
王洪梅急忙出來阻止:“一鳴,太破費了!誰家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
喬一鳴寬慰:“阿姨,都是自家人,又是過年,應該的!”
小舅舅道:“姐,我認識客車司機,我可以讓他馬上給我們租輛大巴車來!”
此時,甘棠臉黑得如鍋底,明明是自己的私事,結果他們根本沒把自己當外人啊!
問都不問一下,就自顧自做好的決定,真是要命!
還是喬一鳴會看人臉色,柔聲道:“糖糖,對不起啊,我自作主張了。這樣吧,你說怎麼安排就怎麼安排,我聽你的。”
話音剛落,無數雙眼睛只刷刷盯着甘棠,這個時候她要是說個“不”字,鐵定要被他們生吞活剝咯!
“我沒意見,要去城裏就去吧!”
完全口不對心,甘棠恨不得分分鐘把他們攆走!
大人興高采烈,小孩也歡呼雀躍。
在等待大巴車的時候,喬一鳴和甘棠決定先去城裏訂好位置。
結果大舅媽、小舅媽和小姨也爬上了車,說要一起去幫忙,二姨媽沒擠上來氣得直跺腳。
扭頭一看喬一鳴,他還是和往常一樣鎮定。
似乎是感受到了甘棠的目光,喬一鳴扭頭給了她一個淡淡的微笑,示意她沒事。
都說三個女人一臺戲,一路上,後座的姨媽舅媽一點也沒閒着。
“小妹,我還是第一次坐這麼貴的車!果然好車坐起來都不一樣!”
“嫂子,以後糖糖和一鳴結婚的時候,我們都去帝都,那時候別說好車了,我們還能住大別墅!”
“一鳴,你住的別墅大不大?我們這麼多人能住下嗎?”
甘棠沉悶扶額:“舅媽、小姨,你們說這些幹嘛?再說你們該把人家嚇跑了!”
小姨把腦袋伸到前面:“一鳴,你有多喜歡我家糖糖?”
甘棠憤憤瞪着小姨,小姨捏了一下她的臉當回禮。
喬一鳴笑道:“小姨放心,我很喜歡糖糖,所以不會嚇跑。你們以後來帝都也不用擠,你們可以住五星酒店,那裏可以俯瞰帝都的夜景。”
“五星酒店!”
幾人歡天喜地。
大舅媽道:“五星酒店很貴的吧!我上次聽老胡說住一晚就得一千多!”
小舅媽道:“咱家一鳴這麼會掙錢,一年就得幾百萬,那幾萬塊的酒店錢怕啥!”
明明平時一百塊都小心計算,現在彷彿她們都成了有錢人,那幾百萬就成了自家的錢似的。
甘棠最鬱悶的就是這點,家裏的親戚根本沒有人際關係的界線。
丟人就算了,更擔心喬律師會受不了她們過分的“熱情”。
三個長輩在後座自嗨得厲害,甘棠實在聽不下去,威嚇道:“你們都給我閉嘴!否則你們以後來帝都就睡橋底下,馬路上,愛睡哪兒睡哪兒,總之別來找我!”
三個女人咕噥着:“還沒嫁出去呢!就開始擺女主人架子了。一鳴纔不會聽你的!”
甘棠氣結,真不知道她們是誰家的親戚,到底向着誰!
喬一鳴迴護道:“以後家裏都是糖糖說了算,我也聽她的。”
三個女人像是發現了新大陸,讚揚道:“糖糖,一鳴這樣好的男人你可要好好對他!你那火爆脾氣也該改改了!”
甘棠無奈,不說話吧,她們又口無遮攔,說話吧,又說自己擺架子,想發火又怕拂了一鳴的好意。
怎麼都爲難,她的戀情明明昨晚纔開始,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培養感情。
誰承想,一夜之間卻多了這麼多人的關注,好像明天自己就要嫁人似的,搞得甘棠壓力山大,在喬律師面前更擡不起頭來。
好不容易熬到了城裏,找了最好的飯店,喬一鳴把點菜的任務交給了三個長輩,自己則帶着甘棠出門透氣。
飯店前的停車場,甘棠一直低着頭:“喬律師,對不起啊!我家親戚多,他們又愛多管閒事。你要是受不了就先回帝都吧,剩下的事情我會處理。”
喬一鳴雙手握住甘棠的肩膀:“糖糖,放輕鬆。雖然他們熱心過了頭,但是最大的問題是你太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