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仲文主動地從馬凡手中接下了軍陣的主將位置。
雖然馬凡還有大量的精神力可以推動武道意識,但是作爲他們一羣人中的最高武力擔當,自然沒有人會願意讓馬凡消耗光他的力量。特別是馬凡剛剛纔出了一次手,煙消雲散了一個道士後。
萬一馬凡沒緩過來,清耗光了他的力量,軍陣又擋不住對方的攻擊,那纔是真的完了。
至於羅公遠……
算了吧。
雙胸嗞血,嘴巴吐血。
沒有流盡了血液而死,已經是命大了。真沒人指望他。
“殿下,馬主簿,咱們是不是退回去,明日再來?”
甚至李仲文忍不住的建議結束搜索,退回去。
“馬主簿怎麼看?”李秀寧沒有下決定,看向馬凡。
“可以,先退出去再說。”馬凡看了一下天空的太陽,同意道。
他的眼角:你觀察到陰氣遮天,烈陽不達,你對陰氣有所瞭解。
鬼有多厲害,馬凡不知道,但這連日頭都可以遮,就足夠馬凡不去冒險了。
“前軍變後陣,後陣變前軍,原路返回。”李仲文聽了,立即下令。
羅公遠見了,也沒有出聲阻止。畢竟他現在有傷在身,而且他的眼睛也不瞎,看的出娘子軍上下異常信服馬凡。這時候他就是反對也沒用,只會自討沒趣。
大軍原路返回,軍士們踩在林中的落葉上,發出沙沙的聲音。
在這空曠寂靜的森林中,顯得是異常的刺耳。
軍士們備受煎熬,因爲他們只是普通人,有些人的小臉糾在一起,微微有些發白。
他們知道這次出城爲的是什麼,也見識到了馬凡一出手,便讓那道人灰飛煙滅。
但是就像後世有人非常怕鬼一樣。怕鬼的人分明是一輩子從來沒有見過鬼,然而他們就是怕的厲害。
娘子軍中也是一樣,鬼怪什麼的是有人不怕的,但是真心怕的也不少。
現在主簿大人命令返回,這些人無不是鬆了一口氣。
但是隨着他們呼出的一口氣,那氣瞬間變成了水霧。
原本還算明亮的陽光,忽然間暗淡了起來。
只是眨了下眼的功夫,就看到一團長長的頭髮從天上直垂下來。
軍士下意識的就去撩開遮路的頭髮,然後他們看到了一張蒼白扭曲的臉。
五官根本看不真切,只有上下整齊的牙齒上滿是血跡,咧嘴一笑,血水從兩側咕嘟咕嘟的涌了出來。
“鬼啊!”
不用任何人教,他們瞬間就判斷出他們遇到的是什麼。
膽大的還好,他們還知道握緊手中的兵器,但是那些天生怕鬼的,當場就閉上了雙眼,身子也是軟的。
就好像是他們閉上了眼睛,自己看不見,鬼物便不存在,不會害他們了似的。
只不過當他們閉上眼睛的一瞬間,他們不僅沒有獲得他們想要的安全感,反而是聽到了有人在他們耳邊耳語:“桀桀,來得好啊……”
他們的心臟幾乎都要炸裂,難以言喻的恐懼,讓他們動彈不得。
“組成軍陣,武道呼應!”
李仲文怒喝大吼,但是根本喚不醒閉眼的軍士,那些軍士已經中了招--幻術。
他們的方向很齊,打開一條通道後,七七八八的把手中的兵器齊齊指向了李秀寧。
而李秀寧根本是與馬凡站在一起的。
也就是說他們同樣指向的馬凡。
最坑的是,這一回出軍並不是打仗,所以馬凡沒有穿盔甲。
不要忘了馬凡可不是李秀寧。馬凡是精、氣、神三者,只有神強大,精是初學乍練,氣是沒有。
也就是說,李秀寧中刀,肌肉一收,沒事。
但是馬凡中刀,分分鐘扎入心臟。
學會入微,只等於學會了技巧,不等於馬凡的肌肉會向李秀寧一樣的有力,可以加緊,箭射也扎不進去。
現在的馬凡就像是後世的法師角色一樣,精神力是強大,但是皮脆血薄,一個刺客背刺,就扎死了。
所以在這個時候,馬凡怎麼可以忍,主動出手。馬凡的聲音冰冷而又隱藏憤怒。
“武道,軍陣起!”
大爺的!玩精神力量玩到老子頭上了。
幻覺,馬凡不會解,但是玩精神力量,誰怕誰。
這也是馬凡沒有施術防禦的原因。防禦力加的再大,也阻止不了自己人斬自己。就算自己防住了,對方斬其他人怎麼辦?
準宗師級的武道意識從一應娘子軍身上掠過。
宗師武道,技近乎於道。
唯我唯道。
大量的意識被強行驅散,包括李仲文的武道意識。
不過李仲文知道馬凡的本事,所以他從來沒有與一個武道宗師硬剛的念頭。看見馬凡出手,立即收回了自己的武道意識。
然而那鬼臉可就不一樣了。
硬生生的被馬凡的精神力量推飛了出去。
“是誰多管閒事!”
那鬼物兇性十足,瘋狂嘶吼。魂音貫穿雙耳,直指靈魂所在。
面對鬼物的厲吼,馬凡也表現的很有一代宗師的風範。
面對鬼物的魂音,他表現的波瀾不驚,雲淡風輕,絲毫不受影響的說道:“貧道阻止你害人,也叫多管閒事嗎?哼!!”
眼角:你聽聞靈魂魂音。魂音直達靈魂,可撕裂魂體……你已經掌握靈魂攻擊。
本來還沒有什麼攻擊手段,突然多了一種手段。
只不過還不等馬凡使出靈魂攻擊,鬼物的陰力與法術便被馬凡的武道意識排擠了出去。
而沒有法術神通的鬼物當場便被軍士的氣血人氣牢牢困住。
並且不斷的收縮,勒的那鬼物身體變形。
也就是幾個呼吸的工夫,就將那鬼物絞成碎片。再爲軍中陽氣一衝,便天地回暖,一切恢復正常。
看到馬凡的操作,羅公遠的眼睛抽了抽。
本來看到馬凡撤軍,羅公遠還以爲馬凡秉持道門少沾因果,不沾因果,一心飛昇的理念,應該不會再出手。
但是現在一看,這馬道友可比自己狠多了。
竟是以武破法,再以軍陣磨滅靈魂。
這哪裏像是一個不沾因果的道門弟子,這分明是兵家的手段。
只有兵家的弟子纔會這麼的出手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