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塵深人際關係挺簡單,來往不過醫院學校,醫院裏的女醫生和護士沒見他態度多溫和。
對病人溫和是溫和,但私下也沒看他和別人聯繫過,面對主動找上門沒病裝病的女病人,他也是冷淡疏離。
那就只剩下z大的學生了。
但許塵深搖了搖頭。
過了一會,又突然點頭。
林陽皺眉,正想問他到底是承認還是否認,就聽到他說:“也算是學生,以前我給她補習過英語。”
林陽從沒聽他說起過,忙問:“什麼時候?”
......
太久了。
許塵深自己都記不清了。
車被堵在路上,隨着車流一點一點地向前移動,特別磨人的耐性。
正是喫晚飯的時候,許多司機不耐煩,搖下車窗扯着嗓子抱怨。
這是常態。
“三年前。”
在周遭一切嘈雜聲中,他輕聲說。
林陽擡眼看他神情十分平淡,不同於剛纔打電話,他剛纔,像是一直在壓抑着什麼。
直到掛了電話,才恢復平時的淡漠。
林陽收回視線,他也不是沒談過戀愛,能猜出些端倪來。
不過他那時候是年輕氣盛,一股子衝動,還想過扯證結婚。
最後還不是都散了。
他一直以爲大家都這樣。
談戀愛嘛,就圖個新鮮,什麼真愛,那都是一時的,遲早會奔着物質去。
可看許塵深這模樣,卻像是喜歡到了骨子裏。
他轉頭看窗外緩慢流動的車輛,仔細想想,自己還真沒對哪個姑娘這樣上心過。
這幾年忙着職稱考試,培訓,過的渾渾噩噩的。
工作穩定了,他媽就急的跟什麼一樣,適齡的姑娘挨個給他介紹。
他懶得去,嫌麻煩。
……
媽的。
突然有點後悔了。
***
陳溺拿着創口貼敲門,學生寢室她來的次數不多,回回都是找喬爾,路線倒挺熟的。
喬爾敷着張蠶絲面膜給她開門:“這麼快?”
她反手關上門,將創口貼盒子拆開,好脾氣地問:“哪裏受傷了?”
喬爾立刻一副可憐兮兮模樣,伸直左腿,然後向右轉了轉。
腳後跟上,有一條長度不到一釐米的疤。
估計是穿新鞋子磨的。
沒什麼大問題,陳溺把盒子扔她懷裏:“自己貼。”
喬爾接過,先放在一旁,敷面膜的時間還沒到,不急。
她招手讓陳溺過來坐她牀上。
陳溺看了眼她的宿舍:“怎麼只有你一個人?”
“今天週五啊。”喬爾躺在牀上,兩隻手輕拍臉蛋,讓水分吸收,“她們三個都回家了。”
“……哦。”
過了一會,喬爾鬧鐘響,她摁掉,起身去洗手間扔面膜。
回來後給陳溺倒了杯水。
“待會喫什麼啊?我們叫外賣?”
陳溺猶豫了一會,輕聲說:“我和別人約好了。”
“誰?”
“……”
她沒說話,喬爾在她身旁坐下,碰了碰她肩:“說啊?揹着我交新歡了?”
“瞎說什麼呢。”陳溺白她一眼。
“那誰啊,神神祕祕的,還不告訴我。”
陳溺還是沒開口。
喬爾看她表情,忽然猜到了,脣邊弧度綻開:“教授啊?”
“……”
“……嗯。”
陳溺解釋,“上次住院他幫了很大的忙,又不讓我還錢,該請客。”
“他說的還是你說的?”喬爾湊近了問。
“什麼?”她沒明白。
“喫飯啊,他提出來的還是你提出來的?”
“這……主要是因爲他記不清我該還多少錢……”
喬爾扯開笑,意味不明,但沒再說什麼了,而是起身拉她起來,推搡着把她推到門外:“那你快去,別喫太晚,早點回去啊。”
話音剛落,
沒等她說話,立刻關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