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諜影1938 >319.“危險”的任務
    正如陳陽所說的一樣,無論再慢,只要一直走,總會到達目的地。

    許家屯子。

    陳陽帶着特務們下了車,遠遠看到屯子口一座高大的建築,在低矮地平房中間,顯得鶴立雞羣。

    “就是那裏。”葛寬水突然之間沒有了來的時候那股興奮,就連說話也有一點顫抖。

    “小周,車子不要熄火。”陳陽從腰裏把槍拔了出來,衝着小周說道。

    他不介意將事情鬧大,反正現在薛忠勤是抗日分子嫌疑,以這些事情而言,陳陽怎麼行事都不算過分,既然這樣,爲什麼不鬧上一場?

    尚合發看到陳陽拔槍,也順手拔出了手槍,衝着葛寬水說道:“老葛,你道熟,你走前面。”

    葛寬水瞪了尚合發一眼,眨眨眼睛,終究沒有說話。帶着幾個人走向白家大院。

    陳陽神色凝重,神情戒備。雙手持槍屏住呼吸,悄悄地跟着葛寬水。

    他的這副做派,把葛寬水也唬的一乍一乍的,他也猶豫了,狐疑地看了一眼陳陽。

    陳陽見葛寬水停在那裏,眼睛望向自己,帶着一絲詢問。

    陳陽臉上的差異程度比着葛寬水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麼危險的任務不用武器嗎?”陳陽看了看自己手裏的勃朗寧M1910,又看了看葛寬水,納悶地說道。

    葛寬水一愣,摸了摸自己的頭,問道:“危險嗎?”

    “廢話!你說呢。那可是反抗分子,都他媽有武器!更何況薛忠勤還是受過訓練的專業人員!”陳陽還沒有說話,尚合發就瞪着眼睛說道。

    陳陽看了看尚合發,嘉許地看了幾眼,轉身對北平的特務們說道:“大家都小心一點,如果院裏的人有反抗舉動,立刻開槍!”

    葛寬水聽了陳陽這話,眼睛亮了,伸手從腰裏抽出了一把左輪。

    “陳股長說的太好了!不行就開槍。這些人都死有餘辜!”葛寬水大聲地說道。

    陳陽一揮手裏的大號勃朗寧,輕聲喝道:“行動!”

    這一次就連葛寬水也煞有介事神情戒備,貓着腰走在最前面。後面緊緊跟着尚合發。

    陳陽反倒是不急了,他把大號勃朗寧插回了腰裏,由一個小特務陪着,慢慢地走在最後。

    “咣噹!”

    葛寬水一腳踢開了大門,手中手槍前指,大聲喝道:“都不許動!麻溜地靠牆蹲着!”

    屋裏正中間擺着兩張大桌子,桌子上堆滿了錢。桌子周圍圍滿了紅了眼睛的賭徒。

    “他媽的!來搶錢了!”一個賭徒眼珠一轉,大喝了一聲,兩隻胳膊一摟,抱了一大把錢,彎腰蹲到了桌子下面。

    一聲大喊,給賭徒們提了醒,紛紛伸手抓向桌子上的錢。

    屋子靠牆的地方,擺着一方小茶几,一把太師椅。

    薛忠勤敞着懷坐在那裏喝茶。葛寬水衝進來的時候,他看的一清二楚。他正在納悶怎麼回事,就看到賭桌旁邊的賭客們亂了。

    “這他孃的是要趁火打劫!瞎了你們的眼!都他孃的把錢放下!”薛忠勤罵着站了起來。

    賭客們沒人理他,爭先恐後地抓着桌子上的錢。

    “啪!”

    “啪!”

    薛忠勤高舉着手槍,槍口上冒着嫋嫋青煙。

    他的眼睛失神地望着外面,不可思議地看着門口的葛寬水。

    薛忠勤胸口泊泊地朝外流着血,身子卻沒有跌倒。

    “啪!”

    又是一聲槍響,薛忠勤心口又迸出了一朵血花。身子這才朝後倒去。

    “殺人了!”一聲淒厲的大叫,聲音響徹了大院。

    賭徒們都嚇懵了,有女人發出了驚恐的尖叫。人們用各種姿勢趴到,有的朝着桌子下面爬去。

    後院一陣雜亂的腳步響起,葛寬水眼裏露出了一股狠色。

    尚合發悄悄從後面探出了頭來,瞅了瞅葛寬水,問道:“怎麼回事老葛?”

    “媽的,多年老交情,我想着留點面子,誰知道薛忠勤拒捕,還先開了槍!”葛寬水擦了擦頭上的汗說道。

    後院腳步聲紛沓而至,十幾個人從後面闖進了屋中。

    十幾個人均是身穿黑衣,剃着閃亮的光頭,每個人手裏都拎着砍刀鐵棍,口中罵罵咧咧。

    “誰啊!”

    “敢來這裏砸場子,活的不耐煩了!”

    “來這裏搶錢!不想要手了!”

    尚合發立刻俯身舉起了手槍,大聲喝道:“站住,把武器都放下!雙手舉起來!”

    特務們紛紛佔據有利地形,舉槍瞄準這些黑衣漢子。

    陳陽站在門口,看着裏面那十幾個黑衣人,不解地問旁邊的小特務侯二喜,納悶地說道:“這些人怎麼這麼橫?真以爲咱們手裏是燒火棍子?還是滿洲國裏的黑道人物平時都這樣,就是這個操行?”

    尚合發的口音是唐山話,讓黑衣人們聽了一愣,相互看了一眼。有的甚至發出了笑聲。其中一人問道:“你們幹什麼的?是道上的朋友?還是走窄了的兄弟?要錢好說,先把傢伙放下!”

    “道你妹!看看老子是誰?手裏拿的什麼,你們的事犯了,老子是來抄你們王八窩的!”葛寬水大聲喝道。

    黑衣人有點懵了,有個人認識葛寬水,但是其餘的人一個也不認識。

    說是特務科的特務?怎麼就葛寬水一個人來了?那些不尷不尬的人都是哪裏來的?

    黑衣人頭目斜眼看了一眼商牆邊,不由得嚇了一跳。

    薛忠勤手裏拿着手槍,躺在血泊之中。

    頭目心裏更加懵了。看樣子雙方打起來了,薛忠勤中槍了,應該不是特務科的人,要不然也不能動槍啊!這到底是那一方的人?葛寬水怎麼又摻和到裏面了?

    黑衣頭目來的時候,白寡婦給他交代的有話,讓他儘量拖着外面的人,她打電話搬救兵。

    黑衣頭目晃了晃手裏的砍刀,“噹啷”一聲,就遠遠地扔了出去。

    “收傢伙!”他回頭衝着十幾個人大聲說道。

    十幾個黑衣人紛紛將砍刀鐵棍扔在了地上。

    “朋友,找你們帶隊的說話!”頭目大聲說道。

    葛寬水回頭看了看,陳陽站在門口,絲毫沒有站出來的意思。

    尚合發把槍重新插回了腰間,衝着葛寬水說道:“老葛,這老薛也被你打死了,下一步怎麼辦,全看你了。”

    葛寬水一愣,眼睛一狠,喝道:“你們現在排成一隊,慢慢地走出來!”

    黑衣頭目一愣,想到這是要抓人呀!

    想到這裏,他回頭看了看後院,一點動靜也沒有,心裏就有一些猶豫,想着白寡婦究竟能不能搬來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