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快速穿好衣服後，門在下一刻被打開，瀰漫着水汽的浴室中隱隱站着一個人，程英佐穿着簡單的浴巾圍在腰間，兩隻修長有力的雙腿向前走來。
好不容易塗完藥，結果擡頭就看見他裸着上身朝她走來。
寬肩窄腰，無一不是行走的荷爾蒙，偏偏本人一無所知，在距離比較近的時候，他調轉方向去了櫃子裏拿出了一件黑色襯衫，乾淨利落地披了上去，並沒有係扣子。
凌甜也沒想到他速度這麼快，幸好及時把衣服穿好以至於不會弄得場面這麼尷尬。
程英佐再次步步接近，臉部輪廓的冷硬似乎有些霧氣。
“如果我沒有猜錯，你是有雙系異能吧？”
凌甜被他問得怔了一下，隨後擡頭與他四目相對，淡淡道：“是又怎麼樣？”
難道他發現了？
程英佐狹長的眸子眯了起來，語氣冷漠：“真以爲耍這種小聰明就可以糊弄我？”
凌甜覺得他們之間的氣氛有點奇怪，心裏莫名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就是不敢說出來。
連這樣都被發現了？
“這種空間異能，還是第一次見識到，只不過你用了什麼辦法做到的？”
凌甜後退，若有所思地看向別處，腦海閃過了空靈在空間裏給自己傳遞的一句話：“接近他”。
又是這幾個字，現在已經夠接近了，還讓她怎麼做？
“我就是想讓你好過一點兒，沒有任何壞想法，我那時使用的空間對你也造成不了傷害，所以你不用擔心我會害你。”
黑氣都還沒有出現，怎麼吸取負能量？
程英佐眼神冰冷，深邃的眼眸後面有些凌甜看不懂的東西，身上那股冷酷無情的血腥氣變得更加重了。.七
他蹙眉，不等她的反應，言簡意賅道：“我可以隨時殺了你，無論何時何地。”
他說的話彷彿像子彈一樣打在她身上。
凌甜咬脣，避開那道瘮人的視線，想到此次目的，還是不能太過暴露。
就算告訴他，他未必會相信她，更別說配合了。
於是，她輕抿着脣：“程先生，怎麼說我現在也算是你的妹妹了，如果我乖一點兒，你是不是不會考慮殺我？”
程英佐卻一言不發，走過她的身邊，坐在牀沿，目光盯着她纖細的身影，彷彿看着一個將死之人。
半晌，他漠然地開口了：“過來。”
凌甜遲遲不敢過去，主要怕程英佐會提什麼要求，但是又不想激怒他，停頓了幾秒後，她還是走了過去。
“我可從來沒覺得你是我的妹妹，我不相信起死回生這種事，但我又不能確定你的身份，所以未免出現意外，我要時刻觀察你。”
程英佐又站了起來，高高地低頭俯視她，聲音突然柔和得有些詭異：“還有，你有什麼東西值得讓我不殺你的？”
凌甜目不轉睛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薄脣間吐出來，有種特別想接吻的衝動。
她不清楚程英佐是什麼意思，也並沒有什麼充分的理由讓他不要殺她，但現在的處境讓她不得想做點什麼。
她微微垂下眼，落在了他敞開的腹部與胸膛，還有上面深深的傷疤，她忽然閉上眼睛，緊張且大膽的環住了他的腰。
不知羞恥就不知羞恥吧。
反正又不是沒被諷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