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老太爺聽說,區區一個記名弟子,竟然也敢拿着雞毛當令箭,尋他陳家的麻煩,頓時怒不可遏!
啪!
手中茶杯,被陳老太爺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混賬東西,尋事尋到我陳家頭上來了!”
“還要我陳家三日之內,將那些賤民的房屋和田地退,還給那些賤民!”
“簡直欺人太甚!”
“來呀,馬上派人去給餘長老送信!”
“讓餘長老派立刻幾名內門弟子過來,將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兔崽子抓回去嚴懲!”
餘長老,名叫餘滄海。
乃是昆陽派煉器堂長老,也是陳家最大的靠山和倚仗。
陳家之所以敢在燕雲城如此無法無天,就連身爲燕雲城總管事的黃坤德,都對陳老爺子敬畏有加,便是因爲,陳老爺子與餘長老相交莫逆。
當然,最重要的是,餘長老每年從陳家撈到的好處,也是不少。
就比如陳家侵佔的這些房屋、田地。
有一大半,其實都暗中轉到了餘長老的名下。
“父親,不可!”
坐在左邊上首位子的陳家長子陳清文連忙出言相勸。
“父親,這小子,連黃管事都不是對手,說明其修爲必然不低。”
“萬一咱們莽撞行事,惹惱了這小子,他真將燕雲城的這些事情捅到掌教那裏去,那咱們陳家可就徹底完了!”
聞言,陳老太爺原本滿腔的怒火,倒是稍稍平復了一些。
冷靜下來之後,覺得長子這話,確實不無道理。
爾後,陳老太爺看向陳清文,問道:“清文,那依你之見,此事該當如何?”
“依孩兒之見,應當先竭盡所能,嘗試拉攏。”
“父親,以這小子的修爲來看,在這一批記名弟子中,絕對是屬於比較出類拔萃的存在。”
“下個月,開春之後,此子必然會被順利納入門牆,成爲昆陽派的內門弟子。”
“這樣的人物,若是能將其拉上船,日後對我陳家必有大用!”
陳老太爺聽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隨即又問道:“那如果拉攏不了呢?”
“如果拉攏不了,那就借刀殺人!”
“借刀殺人?借何人之刀?”
陳老太爺詫異道。
“哼哼!”
陳清文兩眼一眯,冷笑道:“自然是血月門這把刀了!”
衆人一聽這話,頓時恍然大悟。
葉無忌來燕雲城的消息,此前陳慕雲已經傳信回來。
所以,陳家衆人早就知道,他此行是代表師門,爲秦家站臺,震懾血月門來的。
正常情況下,只要葉無忌亮出昆陽派的名號,再說幾句場面話,血月門多半會知難而退。
不會真爲了區區一個女人,而與昆陽派結仇。
但是,如果有他們在中間挑撥一番。,想辦法讓雙方結下不死不休的樑子,那情況可能就不一樣了。
當晚,陳家老太爺,便按照長子陳清文的提議,親自做東,要在燕雲城北街最好的酒樓,宴請葉無忌。
甚至,還專程派了一個八擡大轎,前往城主府迎接。
可是,葉無忌卻是壓根不予理會,一句輕飄飄的沒空,便隨意的將前來迎接他的那些人給打發了。
葉無忌這麼不給面子,陳老太爺還是強忍了這口惡氣,又親自前往城主府邀請。
可是,卻還是沒能請動葉無忌。
甚至,連面都沒能見上一面。
即便是秦莊羽在中間當和事佬,勸說葉無忌,葉無忌也絲毫不給面子。
其實,這倒並非葉無忌不通人情世故。
而是他很清楚,陳家設這宴的目的是什麼。
既然自己跟陳家不是一路人,又何必去跟陳家虛與委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