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衆臣爭議聲四起,吵得皇帝頭疼。
一旁的太監瞧了,連連暗叫不好。
這雲貴妃娘娘身子日漸不好,聖上已經發怒斬了一羣太醫院的人了,這要是繼續下去的話,這些人不都得被聖上殺了。
就在此時,皇帝黑着一張臉,怒喝道,“你們是要反了嗎?這到底是朕的天下還是你們的,難不成朕要立後還得經過你們同意不成。”
說着皇帝直接起身離開,將一衆朝臣仍在了身後。
他哪裏能不知道這些人的小心思,不過是爲了能夠讓自己的女兒能夠坐上這個位置,鞏固自己在朝中的地位而已。
其中站在衆人之間的慕容述一直默不作聲沒有言語。
皇后被廢,他也是剛剛纔被解了禁足,要是此時站出去和朝臣一起反對,他絲毫不會懷疑,眼前這個名義上爲自己父親的人會直接摘了他的腦袋。
現在這種情況,他已經絲毫不在意誰是皇后了,只要自己的母后能保住性命,無論誰坐上那個位置他都沒有異議。
回到後宮之中,皇帝坐在客廳並沒有往裏走,因爲剛剛宮女告訴他雲念剛剛歇下。
一旁的太監見狀連忙上前爲皇帝倒了一杯茶。
“皇上莫要爲了這些不值得的人生氣,這天下都是您的,那立誰爲後還不是您說的算。”
不知道是太監說的話令皇帝滿意,還是看見雲念皇帝心裏怒氣消了。
他臉上竟露出了幾分笑容。
“還是你看的明白,好了朕還有事情要處理,就不在這裏打擾她休息了。通知宮女要是她醒了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朕。”
說着皇帝起身離開了雲唸的宮殿,回了書房。
在他離開後,雲念毫無臉色的從簾子後面走了出來。
其實她一直都沒有睡着,這兩天身上的疼痛讓她難以入睡,雖然這對身體傷害很大,而且她也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但是已經報了仇她就對這個世間毫眷戀了。
“何苦?”
她雖然恨鄭貴嬪,但是這和皇帝無關。
即使她和這個男人相差二十幾歲,但是這男人對她的呵護卻是她從未感受過的。
“娘娘,您這是何苦呢。”
一旁的宮女走了過來,這是寧靜鳶怕雲念出事,安插在她身邊的幫手。
“咳咳!”
雲念剛想說什麼,突然感覺到胸口一陣劇痛。
隨之,手帕上一灘鮮血赫然展現在二人的眼前。
“娘娘!要不然我帶您去找寧小姐吧!”
宮女說着剛要走,就被雲念一把拉住。
“不必了。”
她知道自己時日無多,小姐讓她報了仇給了她現在的身份,而她現在要做的就是在死之前儘量的多幫助一些小姐。
而不是去給她找麻煩,讓她擔心。
夜裏,雲念剛想入榻的時候,一個人影站在了她的門口。
雖然隔着一扇門,但是雲念還是第一眼就認出那就是寧靜鳶。
“誒,小姐您怎麼來了。”
只見寧靜鳶身着一身黑衣,一旁的樹上阿武蹲在上面巡視着四周。
寧靜鳶瞧着眼前認不認鬼不鬼的雲念,心裏的沉重感越發的強烈。
原本她只是想利用雲念而已,但是卻從未想要她賠上性命爲自己做事。
“我和藥王谷的谷主聊了,若是你願意去藥王谷治療還有一線生機,沒準還能多活十幾年。”
寧靜鳶看着雲念,眼裏充滿了期待,她希望雲念能夠同意,這樣她心裏的負罪感也會少很多。
但是雲念很堅決的搖了搖頭。
“小姐,我是不會離開京城的。”
隨之雲念跪在了地上,將寧靜鳶之前見到她送給她的玉佩交還了回去。
“奴婢活着只是爲了報仇,如今大仇得報,還請小姐就放奴婢離開吧。”
說着雲念狠狠的給寧靜鳶磕了一個頭。
看着手裏的玉佩,寧靜鳶死死的攥緊了它。
隨之轉身,“既然這是你的選擇,那我也無法干涉,若是你想開了隨時可以找我。”
這些日子相處下來,寧靜鳶心裏清楚要不是雲唸經歷了家破人亡這些事情,她也會像自己一樣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千金大小姐。
會成婚生子,有自己的家庭。
回到寧府,寧靜鳶的臉色並不好。
她一頭扎進了牀上,心裏想着自己和雲念遇見的樣子。
到底是自己把她一步步推向了深淵。
燭光微微晃動了一下,慕容逸突然出現在了寧靜鳶的身後,靜靜地看着她。
“這是她的選擇,不怨你。”
一聽到阿武說寧靜鳶的狀態不對,他就趕緊趕了過來。
“嗯!”
寧靜鳶的鼻音很重,一聽就是哭過了。
慕容逸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伸出手輕輕撫摸着寧靜鳶的頭髮。
“這是她自己選擇的命運,你要想想死了對她也是一種解脫。雖然藥王谷能給她續命,但是活着的那十幾年她都要靠藥吊着命,活着還不如死了。”
聽着慕容逸的開導,寧靜鳶抿了抿脣,隨即釋然了。
對,慕容逸說的的確沒錯,或許這就是她最好的結局了。
幾天後,宮裏傳來消息,雲貴妃要不行了,臨死之前還想見寧靜鳶一面。
“去吧,我和你一起去。”
慕容逸拉寧靜鳶的手說道。
寧靜鳶點了點頭,隨後換了一身素白的衣服,和慕容逸一同進了宮。
當走到雲唸的宮前時,寧靜鳶有些猶豫。
“小姐您來了,快請進。”
宮女的眼神極好,一下子就看到了寧靜鳶將她招呼了進去。
一夜之後,寧靜鳶一步一步從雲唸的宮裏走了出來。
內室斷斷續續的傳來宮女哭泣的聲音。
“念兒!”皇帝急匆匆的跑了過來,直接繞過寧靜鳶跑了進去。
看着眼前的的場景,除了慕容逸以外所有的宮女和太監都跪了下來,哭泣着。
雲貴妃薨,死後封爲慧嫺皇后以皇后之禮下葬,舉國上下鳴哀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