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敲起蘇達強的門,門內清脆響亮的聲音應答,“是寒風吧?我就知道你會來找我。”
門被打開,蘇達強笑眯眯:“是不是叫我去把珠珠擡走?”
寒風有些驚訝,“這你都知道?”
蘇達強:“就平時你那勤快的樣子,怕是一天不抱着媳婦睡都不行。”
寒風有些不服,“難道你不想抱你媳婦睡?”
蘇達強:“當然想,走吧,我去把珠珠擡走。”
二人躡手躡腳到了寒風與夏蓁蓁的臥房,夏蓁蓁並沒有睡,聽到動靜猜到了八九分,但是她好奇,於是閉上眼裝睡。
寒風點上角落的蠟燭,蘇達強輕手輕腳把敖龍珠抱走了。
夏蓁蓁身旁位置一下子空缺,寒風呲溜一聲就躺了過去。
她見寒風並沒有做什麼動作,不禁有些好奇。
而寒風在微弱地燭光下,柔情地看着夏蓁蓁的睡顏。扇子般的濃密睫毛,在眼角下形成一道光影,寒風情不自禁親下她的眸子。支棱着身體,撫了撫她的臉頰,笑得幸福。
他今日看見蘇達強知道自己當爹後興奮的樣子,不免有些嚮往...
眼下局勢雖然不能算穩定,但好在已經沒有人跟他搶夏蓁蓁了...
他把她抱入懷中,就想安穩的睡覺了。
夏蓁蓁他懷中睜眼,方纔腦子裏想的事情一擁而出在腦海裏,不自覺開始落淚。
寒風隔着衣服,感到胸前一片溫熱。他驚地推開懷中的小人,發現她眼角溼潤。
“怎麼了,蓁兒?別嚇我,是不舒服嗎?”
夏蓁蓁搖搖頭,“沒什麼,做噩夢了。”
寒風舒了一口氣,重新把她摟入懷中,“不怕蓁兒,我在呢。”
夏蓁蓁應了一聲,伸出手臂緊緊摟住他的腰身。
寒風感覺到腰間的力氣,嗤笑了一聲,“做什麼噩夢了,這般害怕?”
夏蓁蓁吸了吸鼻子,“夢見你去煙花之地,逛青樓來着。”
寒風:“蓁兒瞎夢些什麼?逛青樓?我不要命了我去那種地方。”
夏蓁蓁從他懷裏擡頭,撅着嘴,“誰知道呢?你揹着我去我也不知道。”
寒風身體往下拱了拱,與她平視,捏了捏她的鼻頭。“現在我整日和你在一起,我是有分身還是怎麼着?還能抽空去那種地方?”
夏蓁蓁:“小風風...”
寒風:“嗯?什麼?”
夏蓁蓁:“你只會跟我生孩子的,對嗎?”
寒風聽到她的問題,愣了一秒,轉接用力親了她一下。
“對!”
斬釘截鐵的誓言傳入夏蓁蓁耳中,她欣慰地笑了一下。哪怕只有一個字,她覺得比千萬句都受用。
轉接她就被彈了一個腦瓜崩兒,她喫痛一聲,捂着腦門埋怨道:“你幹嘛打我?”
寒風:“我看你腦瓜子裏彈一彈是什麼。整天胡思亂想的,就你這小脾氣,我敢有什麼想法?別老懷疑我行不行?我對蓁兒的心是哪裏表達的不明顯?”
夏蓁蓁解釋道:“我不是不相信你,小風風你別生氣。”
寒風嘆了一口氣,揉了揉她的腦袋,“怎麼會生你的氣?我疼蓁兒都來不及。”
夏蓁蓁:“你說話好肉麻,可是,我愛聽,嘻嘻。”
寒風:“蓁兒,你困嗎?”
夏蓁蓁搖搖頭,笑嘻嘻地摟住他脖子,“小風風繼續說說,我喜歡聽這些。”
寒風:“不睡覺了?不是說要給龍珠做喫的?”
夏蓁蓁:“我跟她說過我早上起不來的,沒事。”
寒風轉接嘴角翹起,“是嗎?”
夏蓁蓁身經百戰,自然知道他的意思,蚊子聲音哼道:“你說過晚上歇息的。”
寒風:“已經過了子時,已經是第二天了。”
夏蓁蓁:“你什麼意思?”
寒風滿眼深情看着她,“蓁兒,要不,我們生孩子吧?”
夏蓁蓁:“生可以啊,你最少要憋屈十個月,你想好了,我反正隨便。”
寒風臉上糾結了會兒,“算了!還是再等等吧!”
夏蓁蓁噗嗤一聲笑了,“看你那沒出息的樣子。”
寒風一個翻身,寬大的身影籠罩住了她,“小風子來侍寢了。”
夏蓁蓁:“好的呀,好好伺候。小風風記得做回君子...”
寒風一下子破防了,“蓁兒,你變了...不過,我喜歡。”
紅燭昏羅帳,一夜未滅...
第二天早上,敖龍珠發現在蘇達強懷中醒來,倒是沒有太驚訝。
蘇達強:“我已經讓人買來了,珠珠待會兒直接喫就行。”
敖龍珠伸了個懶腰,“強強對我真好。”
蘇達強:“所以你別指望夏蓁蓁,還是指望指望你的夫君吧。”
敖龍珠:“但是你飯做的很難喫...”
蘇達強:“......”
依舊日上三竿,寒風和夏蓁蓁才慢慢悠悠爬了起來。
夏蓁蓁:“敖龍天倒臺最大的好處是,我的小風風不用每天起早了。”
寒風:“其實我可以早起,不影響。有的睡就睡,沒得睡,我就扛着。”
夏蓁蓁:“也不知道敖龍天怎麼樣了,被自己親生父親親自弄下臺,嘖嘖嘖,這滋味肯定不好受。”
寒風掐了掐她的臉,“不許給我想別的男人!”
說起敖龍天,不,現在應該叫寒天了。他幾次三番想從寒休慕的郊外小屋逃跑,但是都被寒休慕的部下捉了回來。
寒休慕:“寒天,你無需再嘗試逃跑,如果你真的想走,就出嵐越國,永遠不要回來了。”
寒天:“我再說最後一遍,我叫敖龍天!”
寒休慕:“呵,你這麼多天,說的最多的就是名字的事情。”
寒天:“天下沒有你這樣的父親!如果我真的是你的血脈,你忍心看我這般落魄?”
寒休慕若有所思,“那,陪我去看看你娘?去嗎?”
寒天:“我娘?”
寒休慕:“你娘是個溫柔得像水一樣的女子,是寒風,不,是敖龍風母親的丫鬟。從小跟着我們兄妹倆,後來我喜歡上了她。後來我不顧身份,不顧所有人反對,毅然決然娶了她。
我那時候說敖龍風太顧及兒女情長,可是,我年輕時也那樣。所以,天兒,我能理解你,但感情的事不能勉強。我知道你恨我,恨我毀了你的皇位,毀了你的人生。我也只能跟你說聲抱歉,你的安穩人生終究是我毀的,你如果真的難受,便殺了我吧。”
寒天垂下腦袋,隨之開口,“去看看,那個女人...”
寒休慕頓了頓,隨機微笑道:“好,我帶你去。”
寒天看着墓碑,有着說不出的傷感。眼下他什麼也沒有了,愛情本就沒有,如今權利地位更是狼狽不堪。他仰天苦笑,心裏那吶喊着爲什麼老天爺對他如此不公。
寒休慕拍拍他肩膀,“你不可能喫什麼東西,如今人都消瘦了許久。天下女子多的是,你若想要,爹給你參謀最好的女子。”
寒天:“再好的女子不過爾爾,都比不上夏蓁蓁一人。”
寒休慕聽後氣得想扇他巴掌,但是壓抑住了怒火,“你不要再想什麼夏蓁蓁,她馬上就要成爲皇后了。你覺得你有機會?還是有能力奪回江山?”
寒天聽到此話,思考了會兒,“是敖啓賢時日不多了吧?”
寒休慕一愣,轉接氣憤道:“你休得胡說!”
寒天:“呵,你自己說漏了嘴,夏蓁蓁當皇后,寒風就要繼位。敖啓賢剛復位,爲何要退位?那只有一種可能。他八成是當年病入膏肓,後來一躺二十多年,病情得到控制。現在肯定是復發了。”
寒休慕:“我告訴你,你不要有什麼想法。”
寒天:“我現在被你弄得一無所有,我能有什麼想法?”
寒休慕:“你有親人,你有我。”
寒天:“我寧願不要你這個親人!你放我走,我不想跟你待在一起。”
寒休慕:“那你準備去哪裏?”
寒天:“與你無關!”
寒休慕:“你總得說個地方,給個計劃,不然我沒法放你走。”
寒天:“我去浪跡天涯,居無定所,沒法給你答覆。你放不放我走?給句痛快話。”
寒休慕看了他半晌,扔了一包銀票到地上。“自己注意安全,別死了。”
隨後又意味深長看了他一眼,“你走吧!”
寒天拿起銀票,與寒休慕對視一眼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他去往的方向不是天涯也不是海角,而是目標明確地,往慶優國的方向。
他沒有認輸,他不想就這般妥協於命運...
再回到千歲府這裏,寒風和蘇達強二人去宮中幫敖啓賢處理政事。夏蓁蓁和敖龍珠則帶着東南西北去寒珍坊打麻將了。
夏蓁蓁怕敖龍珠不高興影響胎兒,於是自己主動給她喂牌,讓她心情好一點兒。
這裏心情十分愉悅,但是皇宮御書房內,確實一片陰霾...
寒風與蘇達強趕到御書房的時候,門口太監攔着二人不讓他們進去。隨後是一羣太醫從御書房出來,二人相互看了一眼,察覺除了敖啓賢的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