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鑾殿。
賢德帝正氣的渾身發抖,手指哆哆嗦嗦指着伏地請罪的南宮禹,罵道:”你,你這個畜生,做的好事!“
禹王頭埋在地上叩首:”父皇,兒臣冤枉!“
”你,還冤枉,人贓並獲,還有證人,你跟寡人說,你到底怎麼冤枉!“
”兒臣確實去茗煙閣見徐小姐,當時喝了一杯茶,然後就人事不知,根本沒有殺那丫鬟紫玉。“
舍王跳出來指着禹王喝道:”你還敢狡辯,我跟羅尚書看過現場,兇器還在你手裏,若不是徐小姐奮力反擊把你打昏,只怕也遭你毒手!“說着,轉頭看看徐太師,挑唆道:“太師,禹王覬覦令嬡美色多時,聽說本王向太師提親,於是欲行不軌,實在令人髮指!”
徐太師卻哼了聲並不迴應,事關女兒名節,他不想說話。
”本王沒有!“禹王怒道:”明明是徐小姐寫信邀請本王赴會,哪有你說的這些!“
賢德帝眼睛又眯起來,每次舍王踩禹王時,賢德帝便會如此,舍王見狀趕忙住嘴,退到一邊。
“羅尚書,寡人問你,舍王說的可是事實?”
“啓稟陛下,舍王所說。。。大多屬實。”
“什麼意思?”
羅祥雲道:”微臣和舍王聞訊趕到茗煙閣時,確實看到禹王手裏拿着兇器人事不省,徐小姐在一旁哭泣。。。“
“是吧,羅大人說的跟兒臣說的一樣。”舍王忍不住又插嘴。
“住口!”賢德帝斥道:“寡人沒讓你說話,你就閉嘴!羅尚書,你說哪部分不屬實!”
“陛下,微臣覺得禹王當時人事不知,無法斷定那把匕首是王爺自己拿的還是事後被人塞進手中。”羅祥雲道:”以微臣之見,禹王性格沉穩,素無劣跡,平白殺個丫鬟,說不通。“
舍王急了,剛想插嘴,看到賢德帝凌厲的目光,又把話咽回去,只能求助的看看龍運奎。
龍運奎會意,出班奏道:”陛下,臣以爲,人不可貌相,很多時候面相忠厚之人反而大奸大惡,禹王雖然素來忠厚,卻有殺伐果斷之能,不可小覷。“
”陛下,兒臣也覺得四王弟很有本事,區區殺個丫鬟應該不算事!“從來不說話的太子厲王竟然開口了,而且還是落井下石。
轟!
朝堂裏立刻炸開鍋,議論紛紛,誰都沒想到太子會對付禹王。
禹王心裏頓時冰涼,太子極少開口,但只要開口,就算陛下也要給面子,自己完了!
賢德帝喫驚的看着厲王:”太子,你跟禹王素無來往,如何知道他品性如何?“
”陛下,兒臣雖然跟禹王無來往,但兒臣府內卻有人和禹王府的管家張東耀熟識,後來張東耀莫名其妙掉進裝滿菜油的坑裏被燒死,兒臣一直覺得此事蹊蹺,巡查衙門卻說是個意外,所以兒臣十分佩服禹王的手段。“
唉!禹王眼睛已經閉上,他本以爲張東耀的事已經過去,沒想到只是一廂情願,別人在等着關鍵時刻捅刀。
賢德帝臉色鐵青,平心而論,他不想處置禹王,畢竟這孩子病了多年,好不容易恢復健康,他於心不忍,可事到如今所有證人證據都對禹王不利,想偏袒也偏袒不了。
”陛下!“關鍵時刻,唐德道站起身奏告:”老臣有一名證人,想上殿面君,替禹王證明清白,還請陛下准許。“
龍運奎忙阻止:”陛下,金鑾殿又不是巡查衙門,豈是尋常百姓隨意進入,不妥。“
徐太師也不想再多事,躬身道:“臣附議。”
賢德帝有心准許,奈何倆重臣反對,只得說道:“唐愛卿,罷了。。。”
“慢着!”
忽然一個聲音從殿後傳來,兩名宮娥攙扶着皇太后緩緩走出,剛剛喊話的正是皇太后,她已經聽說金殿會審禹王,情況十分不利,趕忙過來查問。
賢德帝忙起身上前扶着皇太后,劉世高很有眼力的在龍椅傍邊放下軟座,讓皇太后坐下。
”皇兒,既然右丞相說有證人能證禹兒無罪,爲何不肯準其上殿對質?都說清楚纔好治罪!“
賢德帝如釋重負:”兒臣遵旨!“
劉世高扯着尖嗓門喊道:”傳證人上殿!“
凌飛月強壓住心頭狂跳,邁步往金鑾殿走,卻被守在門口的金殿武士攔住:”站住!“
”幹什麼?“凌飛月心裏一緊。
”搜身!“
兩名武士上前打量凌飛月的穿着,伸手摸她腳踝,確定靴子中沒有利器,又順着腿往上摸,凌飛月大怒,提膝猛擊,將那金殿武士撞了個滾地葫蘆!
”大膽,你想造反!“另一武士拿着長戟就要動手,卻被凌飛月伸手抓住戟身。
”你們要不要臉,想佔我便宜!“
那武士怒道:”搜身是我等職責,你敢反抗等同於行刺,還不束手就擒!“
劉世高又喊了一聲:”傳證人上殿。“
等了半天,還是沒人進來,劉世高只好匆匆忙忙出來查看,看到倆金殿武士跟凌飛月打成一團,趕緊制止。
”你們瘋了,皇上召見證人,你們在這打個鬼啊!“
”劉公公,她不讓我們搜身,肯定圖謀不軌!“被撞到鼻子的金殿武士擦擦鼻血,氣呼呼罵道:”這妖女功夫還挺了得。“
凌飛月回罵道:”你們兩個登徒子,根本就是想耍流氓。“
劉世高無語,忙勸道:”姑娘,咱家是公公,沒有男女妨礙,咱家替你搜身,行不?“
”那好吧!“凌飛月只好答應,心裏祈禱千萬別被摸到腿上的槍。
劉世高從來沒給人搜過身,當然不知該搜哪裏,只是摸了摸凌飛月兩腿外側和身上,便草草了事:”兩位,咱家搜完了,什麼都沒有,走!“
倆金殿武士還想提醒,劉世高已經帶着凌飛月進入大殿。
凌飛月第一次步入金鑾殿,心裏卻不象自己想的那樣緊張,這裏看起來還不如拍戲的時候道具佈置佈景豪華,眼前的文武百官看起來也跟羣演差不多,只是表演的更投入些。
唐德道看凌飛月旁若無人的樣子輕輕咳嗽下,提醒她注意禮數:“陛下,此女便是證人凌飛月,小月兒,還不跪下叩見!”
凌飛月拍過不少宮廷戲,跪拜行禮受過專門指導,聽到唐德道說話,便端端正正行了跪拜禮:”民女凌飛月叩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