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人才啊,不拘泥,知道靈活變通。我們就缺這樣的人才。”韓尚書動了愛才之心。
茅易實開口提醒道:“恩公,這位岑益之,年紀雖輕,但是謀定而後行,心狠手辣。順風堂惹毛了他,扣上一個犯上作亂,殺官造反的罪名。還發明瞭‘勸人向鱔’的陰毒刑罰,逼得順風堂兩百多號人,老老實實地招供,供出兩百多件陳年舊案,不僅坐實了他們的罪行,還撈得天大的一份功勞。下定決心動仇家侯三,就一鼓作氣,把他整治得家破人亡才罷手。”
“這些我都知道。所以才說這小子是難得的人才。”韓尚書撫着鬍鬚說道。他已經接到消息,順風堂幕後老闆,樂王爺氣得暴跳如雷,卻無計可施。只得採取謀士的建議,丟卒保車。
“十一,你覺得這位岑益之,有沒有可能爲我所用?”
“恩公,這位岑益之以前藏得很深,大家都以爲他軟弱可欺。可當上典史後,大家才發現小看他了。他的本性暴露無遺,年輕氣盛,自命不凡。”
“年輕氣盛,自命不凡,那就是說他有一顆追求功名的心。十一啊,你我相交十幾年,到了無話不說的情分上了,何必還要這般委婉幹什麼?”
聽了韓尚書的話,茅易實淡淡一笑,沒有答話。
茅易實有點喫驚,“恩公,想不到你如此器重此子?”
“人才難得啊。你我都是在官場上打拼過的,知道爲官不易。我二十六歲中進士,宦海沉浮二十餘載。幸得先皇器重,一路擢升,最後掌印禮部。卻不想說錯了一句話,惹惱了新天子,從雲端跌落下來。要是我剛入官場時,有這個岑益之的五成本事,修煉到如今,怕不是這個下場,應該是閣老一員了。”
“恩公的意思要着力培養這位岑益之?”茅易實有點明白韓尚書的用意。
“十一,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我着力培養的幾個人,都不堪大用。趁着自己還年輕,朝堂之上還有點影響力,趕緊再培養一兩位。否則的話,我的晚年,還有那幾個不成器的孽子,託付給誰啊?”
茅易實遲疑一下,繼續勸道:“恩公,這岑益之纔剛剛嶄露頭角,以後如何還說不好,不必急着下注。”
“十一,當年我如果不下定決心,主動要求過繼到舅父這邊來,繼續留在昌國公府的話,能有今天的地位嗎?”
茅易實想了想,最後搖了搖頭。
“這就對了。要敢於下注,就算押錯了,換一手就好了,總比不下注,什麼都撈不到要強!”韓尚書微眯着眼睛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