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越越也知她說的實情,輕輕嘆了口氣。
“我婆婆現在哪裏?”
即便確信古堡沒有監聽設施,謹慎如卓語桐也沒提趙堯堯的名字,由此可看出她仍在替越越的真實身份保密。
沉吟良久,越越道:“一個非常……非常隱祕、誰都找不到的地方。”
“爲什麼突然失蹤這麼久,她想幹嘛?”卓語桐問得簡明直接。
越越面露尊重之色,道:“沒人知道她想什麼,她所做的往往超越普通人很多年,我們也好幾年沒聯繫了。”
卓語桐陡地做了個很親密的動作,和着衣服跳上牀與越越緊緊挨在一起,幾乎貼到她耳邊以微不可聞的聲音問:
“你爲何煞費苦心而來?”
“你呢?”
“我非自願,我要活下去。”
越越輕輕一笑:“爲了你更好地活下去,最好別問。”
卓語桐也輕輕一笑:“但我似乎活膩了,想要尋求刺激……你不說出真實意圖,以後我怎麼幫你?在古堡有內應總比沒有好。”
兩位均千媚百嬌、玲瓏剔透的女孩相互凝視,均在對方眼眸看到自己的影子。週三上午,白鈺只帶着祕書晏越澤神定氣閒來到市人.大中會議室,接受三季度人.大代表質詢座談會。
在內地包括沿海發達省份,人.大代表質諮會通常只在兩.會期間穿插進行,接受質詢的集中於二十多個市直單位部門、法院、檢察院,簡稱“一府兩院”。在民.主開明氣氛較爲濃厚的暨南,除了兩.會規定動作外每個季度都會舉行,主要由市正府領.導接受質詢,也就是“4+1”。
俞晨傑按慣例兼市人.大主任,週一上午拿到議程安排時皺眉道:
“白市.長跟我一樣上任才幾個月,質詢會是不是合併到下季度?”
市人.大常務副主任、前詩委副書計蕭克怡不緊不慢道:“我們考慮到這樣的情況,事先跟人.大代表們做了說明,屆時問些近期發生的、老百姓關心的問題走個形式就行了。”
俞晨傑卻知沒這麼簡單,道:“近期發生,是不是城中村拆遷啊?市重點工作、重點項目,我看不必問來問去了。”
俞晨傑眼中掠過一絲怒意,蕭克怡卻神色泰然雙臂交叉於胸前,大有你能拿老子奈何之意。
事實也沒奈何他,這傢伙退二線時在蕭老的幫助下弄了個副省.級待遇,等於清代加賜黃馬褂,怎麼可能把俞晨傑、白鈺倆小東西放眼裏?
但俞晨傑也是身經百戰、什麼官.場角色都遇過的老將,怒意轉瞬即逝,繼而平靜地說:
“請通知白市.長做好接受質詢的準備。”
聽說居然有人.大代表質詢的座談會,白鈺腦子裏立即閃念:才把蕭家新祠堂拆遷工作落實給梅芳容,轉眼人.大代表就來質詢了!
郭守聲聞訊也很緊張,建議道:“白市.長,是不是多帶幾位副市.長過去分擔壓力?那些人.大代表提問題很刁鑽也很犀利,完全不講情面,去年窘得雲市.長差點掉眼淚;我在區裏接受區人.大代表質詢也是,每次都出好幾身冷汗。”
白鈺笑笑,道:“出汗好,說明代表們問到點子上了,如果質詢會和風細雨還有啥意思?你看國外正府要員接受議會質詢還吵架呢,我們態度要好,不吵架,但也必須切實解釋和解決問題。”
“嗨,有些代表根本就是……”郭守聲情急之下說了實話,“就是找碴!”
“那也必須接受,誰叫我們在這個位子呢?做得不好就得捱罵,捱罵由我一個人受着,沒必要組團了。”
白鈺平靜地說。
上午九點半,白鈺邁着輕鬆的腳步進了市人.大中會議室,霎時氣氛陡地一凝,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主持座談會的蕭克怡。
怎麼,怎麼會就一個人來呢?
這樣的話就形成人.大代表席坐了滿滿一排共16人,對面則只有主持人蕭克怡,還有接受質詢的市.長白鈺。
也未免太太太,太不對等了吧?
蕭克怡顯然也沒料到,簡單說了幾句場面話便將機會拋給坐在正對面的“主攻手”——
已連.任九屆的人.大代表、市某中學特級教師張春傑開場便帶着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