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三個“意思”,含義都不一樣。
趙天戈道:“現在兩個選擇,第一程序死的人是活的,黃省.長說不改就不改,由黃省.長直接簽發;第二我當然也可以簽發,但肯定會修改其中內容,難道發現病句、錯別字不能改嗎?那也違背了黃省.長‘三個不變’的正確涵義。”
老牛真是進退兩難,不敢說“改”,也不敢說“不改”,唯唯諾諾退出辦公室找同僚商量去了。
形勢很明顯,黃鶴銘作爲副省.長不可能簽發公.安廳的文件,這不符合流程,也拉低其省領.導身份;但趙天戈簽發,只會如他所說改病句和錯別字嗎?
每個領導都有自己的思路,就算趙天戈認同黃鶴銘說的每個字,也會根據自己的想法有所調整,即官場最注重的“氣合”。
別看省廳從上到下都默不作聲,實質都在暗暗觀察,主要看這位新廳.長“厲不厲害”,厲害的話以後主動向他靠攏;軟弱可欺的話重覓別的靠山。
因此表面矛盾是籤不籤文件,直接在爭奪話語權,黃鶴銘得到詹小天支持後想法是我的地盤還是我做主,大家都必須聽我的,等我退二線組.織上還會安排新人選,反正輪不到趙天戈!
趙天戈想法是都快退二線的人亂攪和什麼,吳曉臺把我從通榆請到暨南接替公.安廳.長的活兒,內中玄機你是真不明白還是裝糊塗?
思來想去,“三個不變”當中兩個涉及人事權要經廳黨.委集體研究,趙天戈自知暫時撼不動黃鶴銘的基本盤,但一把手可以直接指派蹲點、掛職鍛鍊是一方面,另一方面簽發公.安廳文件必須趙天戈說了算,這下子拿捏到“三個不變”的七寸。
老牛私底下徵求了好幾位廳領導,最終形成的意見是:黃鶴銘撂的燙手山芋,還撂給黃鶴銘,我們班子成員不站隊!
於是老牛仗着平時混得臉熟攜意見稿來找黃鶴銘,爲難地說趙廳.長強調堅持“三個不變”,但文件簽發人是他,就要對文件內容負全部責任,發現瑕疵有所修改在所難免,現在辦.公廳那邊催着急,黃省.長覺得怎麼處置?
沉思片刻,黃鶴銘和藹地說:“瞧你們這些同志糾結的,沒必要把‘三個不變’上綱上線,好像連個標點符號都不能動似的,趙廳.長想改就改嘛,保持大方向就行了。”
經這個回合暗中較勁,黃鶴銘意識到可能壓不住趙天戈,屈指一算自己離退二線不過一百多天,何必跟在詹小天身後爭長短?姓詹的真有本事別讓趙天戈當公.安廳.長啊!
此後也就睜隻眼閉隻眼,不再提及“三個不變”了。四月份。
經過11輪談判博弈、專家組赴美國直接與供應商協商,關於七星熱電廠中止建設及土地回收事宜,市正府打包補償4.2億給劉砳。
拔掉這顆最頑固的釘子戶後,玉江沿岸拆遷進度頓時全面提速,半個月內清理單位、個人蓋的違法建築和臨時工棚改建店面等87萬平米,原有被擠佔公園綠化、人行道、管道等終於煥然一新呈現應有的面貌。
到這個時候,周沐爲首的正府領導班子才悟出白鈺空降後爲何一直將舊城改造與城中村拆遷並列爲重中之重大事,因爲玉江兩岸由於歷史原因相當於市中心邊緣地帶,上世紀末本世紀初建的小區環境質量都不高,很多跟城中村破爛程度差不多。白鈺着力打造玉江風光帶,未來成爲勳城的CBD,就必須以舊城改造名義堅決實施“拆違復綠”工程,高標準進行規劃設計。
事實上,拆除違建的難度遠遠高於城中村拆遷,老百姓再不講道理畢竟還畏懼正府公權力,怕就怕違建背後也站着公權力。
七星熱電廠上游四公里有個四星級酒店,控股大股東是嶺南都家遠親,卻姓柏名叫柏安聰,也跟傳統世家之間聯婚有關。
按輩份柏安聰還是周沐的長輩,難題層層交到她面前也犯了難。
三年前伍家恩主正勳城時就想拆這家酒店,柏安聰倒也沒完全依賴都、柏兩大家族勢力,而仗着另一個身份:
邊境衝突中受傷致殘的退.役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