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煙見阮喬願意在顧昀面前，展露真實的容貌，就覺得有幾分詫異。
但她沒阻止阮喬。
既然阮喬決定不掩飾身份，一定有她的理由。
孔雀翎羽面具被摘下，阮喬嬌俏柔美的臉，再沒有任何遮擋。
顧昀定定看她，仍舊有幾分疑惑。
“您是？”
阮喬說：“你或許不認識現在的我，因爲我容貌發生了改變，但是......五六年前，我們是見過的。”
顧昀思索，仍舊不得其解。
阮喬提示他：“當年，那是在顧家老宅的宴會上，你被傭人打罵着驅趕到後院的倉庫裏，他們不允許你露面，不允許你進入宴會花園，當時，你側臉被推搡的擦破了，躲在牆角，我路過的時候，看見了你，還給過你幾張紙巾的，你還記得嗎？”
伴隨着阮喬的敘述，久遠的記憶被掀起。
顧昀無波的眼底，終於有了漣漪。
恍然之後。
他打量阮喬已經完全不同的面容，沉默許久，才說：“我記得，原來......竟然是你，你的樣子跟以前完全不同了。”
顧昀平生所受到的白眼跟冷遇，數都數不清楚。
能善待他，施以援手的人，寥寥無幾。
阮喬就是其中一個。
所以，他很清楚的記得。
阮喬笑了，點點頭：“是啊，要還是從前的樣子，又怎麼能扳倒阮家呢？”
聽她提起阮家，顧昀神色有些微妙。
“我......我還沒有跟你道過謝。至於......當年的事情，我後來也是聽說過的，沒想到阮家會那麼對你。”
阮喬說：“已經過去了，阮家現在也得到報應了。”
顧昀表情有些許的難堪。
顯然，被曾經相識的故人撞見，是這幅鬼樣子，不是什麼值得談說的事。
況且，過去這幾年，他卻絲毫沒有翻身的跡象，反而過的更加落魄了，這也太丟人了！
顧昀避開阮喬目光，不解釋。
其實，又能怎麼解釋呢？
除了逼迫之外的，他還缺錢。
大筆的錢。
就是這麼簡單的理由。
如果真的說出這麼直白的藉口，恐怕面前的這兩個女人，會更加瞧不起他吧。
阮喬已經知道他的來歷，也知道他的出身了。
但是，她旁邊那個絕美的女人，還不知道。
顧昀下意識朝祁煙看去，他已經在她面前夠羞恥了，只希望能保住最後一點遮羞布！
祁煙在旁邊聽得雲裏霧裏。
至於阮喬嘴裏所說的‘他’，更覺得好奇。
看來是有人逼迫顧昀？
“小喬，你們到底在說什麼？還有你們談論的人，又是誰？”
阮喬溫柔握住祁煙的手，安撫她：“這件事，我等會兒給你說。”
祁煙見她神色微妙，點點頭。
阮喬再看顧昀，“我想問一下，你認識這間夜總會的老闆是嗎？”
顧昀點頭。
阮喬內心涌起涼意，強烈的厭惡跟恨意充斥。
柔脣緊抿，“是......是他嗎？”
顧昀深深看阮喬，再度點頭。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