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昀所有勇氣提起來，再度睜眼時，眼神有了不同於以往的漠然平靜的......強勢。
“你，爲什麼這麼在意封宴羽是不是看到了阿寧？”
祁煙不耐煩道極點：“都說了跟你沒關係。好了，今天就這樣吧。你回去吧！”
這是實打實的趕人了。
顧昀沒有走，他甚至不給祁煙躲避機會，問題直擊中心。
“煙煙，如果......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並沒有結婚是不是？”
祁煙詫異看向顧昀，表情彷彿看到了什麼無比古怪詭異的事！
這不是顧昀能問出的問題，也不是他應該對她的態度。
更不是他應該對她的稱呼！
她是出現幻聽了嗎？
還是顧昀瘋了！
“顧昀！誰給你的膽子這麼跟我說話的？”
祁煙眯起妖孽的眉眼，冷冷厲聲。
提醒他注意身份！
顧昀沒有因爲祁煙的厲喝，有半分退卻。
他覺得心頭滾着一團火一樣，炙熱的、洶涌的、翻滾着，從胸腔開始燃燒蔓延。
燒的他喉嚨發疼，燒的他快要失去理智。
燒的他，拼命的，不顧一切的，要把那些壓抑的話，全部吐出來。
他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麼了。
或許是因爲窺探到了某些真相。
或許......只是因爲他今天見到了封宴羽。
那個對祁煙來說，特殊的男人。
祁煙很快發現顧昀的了不同。
對面的男人，五官面容還是那那樣近乎無暇的絕美。
在祁煙眼裏，顧昀少言寡語卻可靠，帶着些少年氣，就如同她第一次見他一樣，很有禮貌。性格習慣隱忍，眼神偶爾迷茫，卻大多時候平靜漠然。
此時此刻，祁煙有些不確定了。
她......真的瞭解顧昀嗎？
面前的男人，表情沉毅堅定，漆黑瞳孔似蓄她看不懂的風暴。
他所有隱與平靜溫和之下的強勢，宣泄的淋漓盡致，甚至有種......隱隱的侵略感與危險。
顧昀......不像是她所認識的顧昀了。
顧昀無視祁煙的慍怒，繼續剛纔沒說完的話。
“你不只是沒有結婚，阿寧他......”他頓了頓，“你這麼怕封宴羽發現阿寧存在，是因爲......其實......阿寧是封宴羽的孩子，我說的對嗎？”
祁煙：“............”
她眼眸微微睜大，緊抿了紅脣，一時失語。
他心思縝密細緻，祁煙是知道的。
可顧昀通過蛛絲馬跡，就得到這樣的結論，這樣敏銳的觀察，已經有些可怕了！
祁煙的沉默，更加確定了顧昀的話。
封宴羽、阿寧。
真的是父子啊。
封宴羽對她來說的特殊程度，原來是在這樣......
明明該是讓人絕望死心的真相，明明......他該失望的。
顧昀淡脣卻微勾起，一抹笑容。
他難得這樣情緒外露，毫不掩飾自己的開心。
內心死死壓抑剋制的妄念，在這一刻終於重新冒出來。
所以，她沒有結婚。
所以，無論他做什麼，都不算是插足且令人不齒的第三者。
他也根本不用再隱忍、束縛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