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間點了點頭，目光有些複雜。
他雖然變成了鯊，但並不傻。
情況發展到了現在的地步，殷間已經隱約發現了，系統有什麼事情瞞着自己，而且，還在欺騙自己，影響自己，甚至是，操縱自己。
有什麼事情，在圍繞自己展開，而自己卻一無所知。
這種感覺，並不好受。
殷間很希望這只是自己的錯覺，因爲系統對他來說不僅僅是系統，還是一路走來的夥伴，超凡之路上的導師，以及可以交心的密友。
但是巧合太多了。
第一次穿梭位面，他選擇的理應是一個簡單的低魔位面，但是真實來到的，卻有黑暗天幕，暗影生物，暗影裏世界這些詭異的玩意。
系統當初用簡單的理由搪塞了過去，殷間也沒追問，只是以爲其數據可能太老了，跟不上時代。
回到原位面，其中又有機械之心的痕跡。
通過位面銜接點去往萬法，感覺龍類失蹤有些不對勁，再次回到暗影位面，又遇到機械之心，被逼如了暗影間隙..................
不過即便如此，殷間也相信系統並不是在害自己。
因爲如果它有這樣的想法，自己早就死了不知多少遍了。
只不過，因爲隱瞞和一些被操縱的感覺，讓他着實有些不爽。
但是殷間忍了下來，因爲殷間知道系統知道自己知道它的隱瞞了，發脾氣也是毫無意義的事情，不如開誠佈公。
“你費盡手段讓我來這裏，是爲什麼？”
殷間先發制人，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
他也大致感覺到了，將自己帶到這裏，就是系統一直以來的目的。
系統再次沉默了片刻，然後心虛道：“爲了助你成神。”
“哼，我就知道你有陰..............”
話還沒說完，回過神來的殷間表情一滯，道：“什麼，你再說一遍？”
爲了助自己成神？
有這種好事還需要隱瞞個錘子。
殷間沒那麼好忽悠，逼問道：“別想耍我，你再不說實話，我就把你給扔了。”
這話可不是無意義的威脅，成爲了高級生命的殷間，對自己身軀的掌控能力達到了一種精細到每個細胞的程度。
他也因此發現了系統的真正所在。
在他的胃部裏面，有一個帶着極小精神波動的球體。
每次在與系統交談的時候，那精神波動就會浮現一點點，細小的彷彿是一顆細胞滋生的生物電，起初殷間還以爲是自己感覺錯了，但是達到高級後，不會有這種錯覺。
他追本溯源，因此找到了系統盤踞的地方。
剛纔在說出那句話的同時，殷間就控制着煉獄之炎，將自己的整個胃部包裹了起來，隔絕了那個球體。
若是系統不給他滿意的答覆，即便令自己重創，也要驅逐了它。
轟！
煉獄之炎化作黑紅血絲，殷間直接開啓了大滅，等待着系統的回答。
良久，系統那邊傳來一聲苦笑，道：“你聽我狡辯。”
“我沒有騙你，只不過，是有一些小小的隱瞞。”
殷間：...............
他沒有言語，只是控制着煉獄之炎靠近了一些，並主動灼傷胃部，痛的自己齜牙咧嘴。
“小祖宗，停手，停手，千萬別這樣。”
“虛空核心壞了，我們就玩完了。”
一向高冷的系統，忽然間語氣一變，讓殷間一邊齜牙一邊暗爽。
不過他還是停了下來，也怕系統真的出問題，冷哼道:“別扯沒用的了，把我帶到這裏到底想要幹什麼，說吧。”
系統停滯了幾秒，似乎是抹了一把冷汗，然後又恢復了高冷的模樣。
“爲了助你成神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當然，還有一點小小的私心。”
“什麼私心？”殷間問。
“爲了自救，你應該也發現了，我現在就是一道可悲的精神，靠着虛空核心才能勉強生存，而這裏有我的身體，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幫我取回身體。”系統情真意切的迴應道。
這回輪到殷間沉默了。
他想了想，道：“如果是爲了自救，你大可早點告訴我，我帝鯊不是忘恩負義的鯊，自然會幫你。”
系統那邊似乎不屑的呵呵笑了聲。
“我還不瞭解你？”
“此時你有了足以自保的力量，自然可以說出剛纔的話，但，若是在你低級或中級時告訴你，你只會對我千百般防備。”
“趕緊把煉獄之火撤掉，真毀壞了虛空核心，我們就完蛋了。”
跟殷間攤牌後，系統也認命了，漸漸的開始話多。
實際上，一直裝高冷不說話，也是很空虛寂寞的。
殷間悻悻一笑，道：“別說那些了，我當然是肯幫你的。”
“讓我們忘掉不愉快，開始講正事吧。”
“你要如何助我成神，那虛空核心又是什麼，就是讓我一次次進化的真正力量嗎？”
胃中的那個無形球體，大概就是系統口中的虛空核心了，殷間能感覺到，它與此時的自己有千絲萬縷的聯繫，已經成了自己的一部分，自己使用點數進化，靠的也是虛空核心。
“沒錯，虛空核心，可以令血肉生命無限進化的瑰寶。”
“讓你來虛空起源，不僅僅是爲了助你成神，也是爲了讓你成爲真正的虛空生物，因爲你只有虛空核心，卻沒有虛空之血。”
聽到系統的說法，殷間微微一怔。
如果他理解的沒錯的話，系統的意思是，成爲那所謂的虛空生物，似乎比成神還要重要。
“虛空生物？那是什麼，很厲害嗎？”
他不解的問道。
這時候，系統卻賣起了關子，神神祕祕的問道：“還記得你口中的遮天暗影嗎？”
殷間點頭，心有餘悸道：“當然記得，那麼恐怖的傢伙。”
“那不過是一隻虛空生物死後化作的不甘幽影，妄圖復活。”
“它的軀體，就埋葬在這片土地。”
“本來我還在發愁，等你成爲高級後，要怎麼樣才能解決這隻比肩神明的幽影，但沒想到，有一個脾氣火爆的孫子出手，將其斬殺了。”
說到這裏，殷間隱約聽到了忍不住的噗嗤笑聲。
“更有趣的是，那孫子沒有開啓虛空起源的方式，費勁功夫，卻要爲你做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