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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章出道仙

    我扯住了二叔的袖子,不讓他離開。

    我看出來了。

    二叔的面色掛着青氣,這是典型的青上頂堂,是犯了煞氣。如果執意要出門,衝撞了煞,那打底都是撞血的血光之災。

    我看的很真切。

    以往我爺不讓我說這些東西,我也很少嘀咕,因爲旁人把我看做災星,是陰生子。不過現在我爺沒了,我成了年,出了道,哪怕是還沒掛堂口,但也算是掛了仙兒。

    何況,滿嘴胡咧咧的二叔人不錯,他爲我好,我不能看着他招災惹禍,平白撞了煞。

    除了我爺,二叔是僅有幾個關心我死活的人了。

    “神神叨叨的,胡咧咧什麼。老子這叫青光滿面,升官發財,你小子不懂就別瞎叫喚。何況在這一畝三分地兒,虎爺我說的纔算,哪個不開眼的敢招惹你叔?”

    “你這混小子,怎麼跟你爺當初一個樣。難道也指望着後半輩子喫齋唸佛?”

    二叔壓根就不信。

    他高昂着頭,鼻孔中喘着粗氣,一副天老大他老二的架勢。我伸手想拉,可二叔的力量哪裏是我這麼一個小身板能攔得住的?

    我眼睜睜的看着他離開,只能嘆了口氣。

    青上頂堂,面掛黑,這是犯了煞。索性青氣不弄,黑不遮面,二叔了不起就是破財破相,和性命無虞,我也沒再管。

    蹲下身,我開始從箱子裏一件一件的往外拿東西。

    我的東西很少,除了幾件衣服之外,說實話,沒什麼能夠入眼的東西。反倒是我爺的遺物倒是有不少。從小跟着我爺一起長大,他沒了,這些東西就歸了我。

    又不是什麼價值連城的金銀財寶,家裏人由得我帶到了城裏。

    裏頭有很多道家的法器,雷擊木魚,桃木劍,法印,天蓬尺以及我爺自己掛堂的令旗。這些玩意,我再清楚不過,小時候沒少拿這些當玩具。

    唯獨掛堂的令旗我也怎麼也不讓碰。

    我知道,那時候我還沒有出道,不能碰這些東西。但其實我也明白,我爺早就幫我打了竅,他留着令旗,是想傳給我……

    胡亂的收拾了一下宿舍,二叔的房間很小,也很雜亂。

    畢竟是活了三十多年的老光棍,沒個女人照看,能湊合一頓就湊合一頓的二叔壓根就是個不修邊幅的閒漢。

    我掉着屁股收拾了一圈,累的氣喘吁吁。

    坐了好久的火車,這又是我第一次出遠門,早就累的不行,眼瞅着房子收拾的差不離,我倒頭在木板牀上呼呼大睡。

    這一覺,我不知道睡了究竟多久。

    睡夢中,我總好像看到一個穿着古裝的女人在我的眼前晃來晃去。

    她白衣紛飛,氣質高雅,但我卻根本看不清她的任何表情,只是覺得每一眼都感到風情萬種,每一眼都是全新的臉,讓我沉溺其中,卻往而不可及。

    這不是我第一次做這個夢了。

    在我十二歲之前,我幾乎每個晚上都會做這個夢,它幾乎陪伴了我整個童年。當初我問過我爺,問他夢裏的那個漂亮姐姐是誰,我爺沒告訴我,只是抻着臉。當天晚上同樣的夢境中,我爺出現了。他不知道做了什麼,說了什麼。

    從那天開始,這個夢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後來我爺給我打了竅,如今我又出了道,自然清楚,那個姑娘就是我的道。我爺當初壓着她,不讓她出來,如今我爺沒了,夢再次復甦。

    只是她在哪裏?

    我毫無頭緒。

    打了個哈切,我伸着懶腰站了起來,重複的夢境,讓我一整晚都陷入其中,簡直比跑了一千米還要累。一晚上沒喫飯,我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我穿了衣服,剛準備出門去覓食。

    可剛打開宿舍門,便見到二叔頂着個紅眼珠子,死死的盯着我。

    我嚇了一跳。

    二叔一把就拽住了我的衣領子,表情跟喫人是的。

    “媽了個巴子,你小子眼睛怎麼長的,你怎麼知道老子有血光之災。草,虎爺囂張了一輩子,沒想到竟然在自個兒的一畝三分地兒翻了船。”

    “那幾個喝多了的小崽子腦子是長了泡?喝了幾口馬尿,把氣撒在了他虎爺的頭上,真是出門裝了鬼,真特孃的晦氣。”

    二叔口燦生花,罵罵咧咧。

    他頭頂裹着紗布,隱隱能夠看到裏頭的血跡,明顯是被人開了瓢。

    “二叔,早就勸過你,昨天不讓你出去,可你偏要不聽。不過這也是好事。”我開了口,試圖安撫二叔的情緒。

    “狗屁!有他孃的被開了瓢的好事?王八羔子,你拿你二叔消遣不是?”

    二叔瞪着眼,一聽臉就綠了,他擡手就要打我,可舉着半天卻給了自己一個輕飄飄的嘴巴子。“算球,命裏該着,老子走了背字兒,怪不了別人。誰讓老子自己湊上去找不自在?不過有句話你小子可得給老子講清楚,這他孃的也算好事?”

    二叔瞪着我,彷彿只要我說出個道道來就要和我比劃比劃。

    “真是好事兒,二叔,你信我!”

    “青上頂堂,面掛黑,這是撞了煞。而面不掛黑,未遮面,這是青煞,最多也就是血光之災,算不得大事,起碼性命無虞。”

    “你如今撞了煞,見了血,這煞也就散了。”

    我看着二叔縮了縮脖子,二叔人不錯,可這驢脾氣太差,我可不想平白無故的挨頓打。何況,我也沒說假話。

    我是出道仙,和出馬的不一樣。

    我爺說過,雖然我還沒找到自己的道,那是因爲還沒碰到自己的仙兒。但我是陰生子,天生帶了慧眼的,不會看錯。

    二叔嘀咕了一句,他皺着眉疙瘩瞅着我,直到看的我心裏發毛。他這才捏着下巴,斜着眼。“你的意思是說,你會看事兒?”

    二叔問的很直白,也難怪,縣城靠近東北。

    這地方出馬的人不少,更信這個,城裏頭就有專門跳大神的盤子和堂口,我這話說的也玄乎,自然讓二叔聯繫到了一起。

    出馬的弟子講求的請仙兒上身,老話講的是‘請野仙’,也叫‘頂香頭兒’。狐黃常莽,請的是山裏的精怪成仙兒,習慣幫人看事兒。

    可我是出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