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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章慧眼

    我看着二叔,覺得很難跟他解釋出道和出馬的不同。

    於是央求着他別講出去,不是我怕人知道,而是現在不是時候,我雖然出了道,打了竅,但卻沒掛堂口,雖然出道的不看重這個,但我暫時還不想讓人知道。

    二叔滿口答應的利落。

    可我第二天上班的時候,夜總會里早就傳的沸沸揚揚。

    那些個和我年齡差不多大的服務員們一邊好奇的看着我,一邊敬而遠之,生怕和我扯上什麼關係是的。雖說我是陰生子,從小就受慣了冷眼,但心裏頭還是有點不大樂意。

    我找到二叔,希望他別在傳了。

    因爲這事兒沾因果,不是掛在嘴裏頭唸叨的事兒,會招災惹禍。

    何況,我也很不習慣。

    “怕個啥,有這本事是你的能耐,旁人多看一眼也少不了一塊肉。”

    “他孃的,老子混了一輩子,興許還能靠上你小子混飯喫。”二叔一臉不以爲然,他喝的滿臉通紅,一點也不放在心上。

    事兒越傳越邪乎,到最後鬧的沸沸揚揚,整個夜總會都知道看場子的獨眼虎有一個能幫人看事兒的侄子。

    那話風傳的格外厲害,差點把我當成了神仙。

    我叫苦不迭。

    神仙?狗屁的神仙,我就是個出了道,先天長了一雙慧眼的出道弟子。神仙?上輩子或許是,可我現在還沒找到自己的道,何談神仙?

    我心裏更擔憂。

    事兒傳的越來越大,邪性也就越來越強。

    二叔這麼作,不是好事。

    很快,我擔心的事兒就發生了。

    沒過兩天的一個晚上,我剛送走了最後一個客人,正在打掃包間。吧檯裏的小姐姐正和同伴調笑,指着我低聲議論着什麼。

    我知道他們在討論什麼,早就見怪不怪了。

    可我正收拾包間,門突然就被踹開了。我愣了一下,擡眼就見到二叔一身是血的滾了起來,沒錯就是滾了起來。

    在夜總會看場子,總是狂妄的踩着酒瓶子鼓吹天老大,他老二的二叔滿頭是血,衣服破破爛爛的成了布條,完全成了病貓。

    “你這是咋的了,二叔。”

    我慌了神,連忙就要扶起他看個究竟,只是手還沒碰到,就被架住了。

    “你就是沈浩?”

    一個聲音在我背後響了起來

    我扭過頭,便見到一個有一口山羊鬍的中年人捏着下巴走了進來。他身後幾個大漢將他簇擁在當中,看起來十分唬人。

    “你有事?”

    我用力掙脫出來,趕緊扶住二叔,見到他都是皮外傷,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當然有事,不然這破地方哪值得三爺親自跑一趟?沈浩,我聽說你能幫人看事兒,這是真的還是假的?”

    山羊鬍擺了擺手,大大咧咧的坐在沙發上,完全一副人上人的派頭。

    “三爺,那都是我胡咧咧的,你行行好,這狗崽子還是個孩子,哪裏能幫人看事兒。是我多嘴,是我嘴賤,你看在陳姐的面子上,就饒了我們成不?”

    陳姐是夜總會的大老闆。

    對方好像來頭很大,二叔剛掙扎起來就連忙求情。

    這是在示弱。

    “饒了你?那三爺我的面子往哪放?別把姓陳的那個娘們搬出來壓我,他老子是頂天梁,可現在這世道,又不是在山上的綹子?有個屁用。”

    三爺嗤之以鼻,他喝了一口酒,壓根就沒擡眼看二叔一眼,目光隨即轉向我。“小子,三爺在問你話吶,你聾了?”

    這一刻,就算我再傻也知道眼前這個山羊鬍不好惹了。

    畢竟,二叔是看場子的,諢號叫獨眼虎。

    可現在,就是這個素來誰都不看在眼裏頭的獨眼虎這一刻好像是成了病貓,連一句重話都不敢說。

    不過……

    “我能,但我憑什麼幫你看?”

    我梗着脖子,回口道。

    二叔一聽,身子都抖了一下,伸手就要拽我。

    旁人不知道眼前的三爺是什麼人物,他可是清清楚楚。十幾年前世道還不像現在這麼太平的時候,三爺就是土匪綹子裏的一號人物。

    三爺叫劉三德,但大多數人就得低頭尊稱一聲三爺。

    土匪綹子裏,四梁八柱,有能耐的多了去了。但劉三德也是其中綹子裏拿得出手的牛人。

    如今土匪改了正道,但劉三德在縣城裏誰不怕三分?

    而我竟然敢和他頂牛,二叔身子一顫,差點沒昏過去。

    “有意思,初生牛犢不怕虎哇這是。這年頭,放眼整個縣成裏頭敢跟我頂牛的也不超過兩三個。敢跟三爺這麼說話的,這些年你還是頭一次。”

    “不過嘴硬沒用,小子,你就不怕第二天被丟進深山老林裏頭給那些個熊瞎子當晚餐?”

    三爺冷着臉,他話音落下,跟在他身旁的幾個大漢獰笑着就要衝上來。二叔的臉一下子就變了,他擡起一腳就踹在我身上,罵罵咧咧,讓我趕緊給三爺賠罪。

    扭過頭,就是賠笑臉。

    換做往常,我可能就聽了,我知道二叔是爲我好,如今這世道上,單純爲我好的人已經不多了。但我不打算就這麼認慫。

    我爺說過,我們是出道仙,平時不幫人看事。

    但事兒如果找上門來,也不能怕事兒。

    我爺說的。

    我聽。

    “二叔,別求他,深山老林裏頭的熊瞎子可怕,但邪氣兒上了身就更可怕。他前腳把我丟到深山老林裏頭,後腳就要來陪我,怕個什麼。”

    我咬着牙,沒退。

    “你個王八羔子,真活膩了?三爺,你別聽他瞎說,回頭我揍他。”二叔心裏頭咯噔一下子,連忙要打圓場。

    誰知,二叔話還沒落下,劉三德就站了起來。

    “你能看出來?”

    他盯着我的眼睛,眼珠子裏綠油油的,好像是喫人的野獸。

    我哼了一聲,沒回口。

    黃風的尾巴,白仙兒的心,透着的邪氣兒站滿身。我是出了道,打過竅的,眼前的三爺渾身纏着邪氣兒,哪怕根源不在他身上,我也能看的一清二楚。

    “好傢伙,有點意思,沒想到這縣城裏還藏着個高人。”

    “這個年紀出了馬,倒是不多見,就是不知道有多少本事。出馬的四梁八柱,五路人馬,能施展出多少?這樣,小兄弟,我出錢,你出力?”

    劉三德看着我,伸出了一根手指頭。

    意思是出一萬。

    不過他話裏話外說是商量,可話中的意思卻沒有半點轉圜的餘地。

    我抿着嘴沒說話。

    我清楚他是會錯了意,把我當成了能請山神精怪的出馬弟子,但我沒打算解釋。我爺說過,我出了道,遲早有一天,我要走上這條路。

    但在這之前……

    “幫你平事兒,可以。不過我要這個數,以及一句道歉。”

    我伸出五根手指頭,加足了價碼。然後我扭過頭,指了指一旁懵逼了是的二叔,後者一怔,一張臉唰的就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