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報了一個名單,縣令旁邊的師爺,立刻拿出紙筆記錄下來,接着吩咐手下人去採購齊全。
想要超度一個村子的亡魂,自然不能像以前那般,一個個的來,而是需要用到陣法了。
這陣法秦風也是第一次嘗試,同樣是殘經上所得,可惜老道不在身邊,要不然的話就方便許多。
小半個時辰後,一切東西準備就緒。
秦風按照殘經中所述的,將所有東西有序的擺放到指定位置,將整個沐陽村圍了起來。
最後,在村口處擺上香壇。
秦風在做法之前,也抽空洗了個澡,這是做法所需的條件之一。
一切準備就緒!
秦風深吸了一口氣,手拿一疊黃紙,另一首拿着一把青銅劍,口中念動咒語。
此陣,名爲兩儀往生驅邪陣!
每念一句咒語,便撒一把黃紙,黃紙隨風飄入村中。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最後,秦風將香點燃,插在了香壇上。
風驟起!
狂風大作,吹得秦風道袍飛舞,他目光堅定的望着村中。
只見變異的村民忽然暴動,每一個臉上都呈現痛苦之色,看得其他人嘖嘖稱奇,要知道村民變異爲活屍後就是沒有痛覺,哪怕把他們手砍下來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可如今這些活屍的反應,分明是非常的痛苦。
漸漸的,他們臉上的痛苦神色減弱,露出解脫之色。
村民們陸續閉上眼睛,躺在了地上,一個接着一個。
其他人看不到的是,這些村民被困在殘軀內的魂魄,從身體裏逃了出來,通往陰間。
由於魂魄解脫,瘟毒也控制不了他們的軀體,便平靜了下來。
片刻後,村中全是躺在地上的屍體。
從上到七老八十的老翁,下到剛會落地走的孩童,這一幕非常震懾人心。
至此,兩儀往生驅邪陣算是結束了。
“這些人不可隨意掩埋,需焚燒成灰。”秦風叮囑了一句,縣令在見識過他手段後,哪還敢有半點不從,連連點頭稱是。
做完這一切,秦風神情有些許疲倦,實際上非常的累!
這股疲倦就像是三天三夜沒睡覺一般,陣法不同於普通法術,不但需要許多準備,對於施法者的消耗也是非常大的。
縣令看出秦風神情疲憊,主動道:“大人不妨隨我進縣衙,我命人準備一間雅間,以供大人休息。”
“也好。”
秦風點頭,這也免去主動找客棧的麻煩了。
騎着牛魔王回到縣衙,來到縣令準備的雅間後,秦風是倒頭就睡,一覺睡到了大半夜。
他是正午去的沐陽村,這一睡足足睡了半天時間。
秦風打了個哈欠醒來,來到院子裏,牛魔王朝他“哞哞”叫了兩聲。
這就體現出主人的重要性了,牛魔王跟着老農的時候,每日都要耕田勞作,跟了秦風后只需充當坐騎,連縣令都不敢對它怠慢。
這不,牛魔王非但沒被關進馬棚,而是拴在了院子裏,並且面前放上了一大堆青草供其食用。
“牛魔王,還沒睡啊。”
秦風揉了揉牛魔王的牛角,接着取出隨身攜帶的月光杯。
漸漸的,空杯子中出現了晶瑩剔透,酒香四溢的美酒。
秦風享受的抿了一口,感慨道:“好酒!”
三杯酒下肚,他發現牛魔王直勾勾的盯着他,或者說盯着他手裏的酒。
“怎麼,你也想嚐嚐?”
秦風笑了笑,也不吝美酒,再盛了一杯月光倒進牛魔王嘴裏。
牛魔王果然是想要喝,喝了一杯後又喊了兩聲,似乎在催促秦風再來。
秦風便又給老牛倒了兩杯,一人一牛你一杯我一杯,不知不覺便喝了半個時辰。
喝完酒後,腦袋正好有些昏沉,藉着酒勁秦風便又回屋裏睡覺了。
次日醒來,已是中午。
一個婢女來到院子,輕輕敲了敲門,喊道:“大人,盧知縣請您一敘。”
“知道了。”
秦風應了一聲後,伸了個懶腰起牀,出門後在下人帶領下,來到了縣裏最好的一家酒樓。
盧縣令已經擺好了一桌好菜,並且同坐的還有幾個秦風不認識的人。
人,秦風雖然不認識,可他看人是非常準的,這幾個一看就是養尊處優的富商。
秦風淺笑道:“盧大人,何必等我,你們先喫便是。”
“這是哪裏的話,您不來,我們怎麼敢動筷啊?”盧縣令笑着爲秦風逐一介紹:“這位是無忌錢莊的李掌櫃,這位是做瓷器生意的張掌櫃,這位是...”
秦風淡笑點頭,卻根本懶得記這些鳥人的姓氏。
李掌櫃開口道:“聽聞沐陽村的活屍,便是秦風大人超度的,並且還查出背後真相,秦風大人不愧是斬妖司來的。”
“是啊,以前我也只聽說過斬妖司,以爲都是些沽名釣譽之輩,不想竟有秦大人這般的高人,真是失敬失敬!”
一頓溜鬚拍馬襲來,秦風也懶得爭辯,只是淡笑着接下。
盧縣令開口道:“既然秦大人來了,我們也動筷吧,這醉鶴樓的松鼠醋魚可是一絕!秦大人,您一定要好好嚐嚐。”
秦風淺嘗了一筷子,稱讚道:“確實還不錯。”
生意人,以及官場上人的喫飯,往往都不只是簡單的喫飯,更何況這一桌既有商,又有官。
渡劫的末期,秦風明顯已經快支撐不下去了。
魔天正要考慮是不是要出手相助,干預他人渡劫,據說是會遭天譴的。
“天譴?”
魔天不屑一顧,既爲魔,何懼與天鬥?
“魔主!”
秦風虛弱的聲音傳來:“這是我的劫,我要自己渡!”
魔天遲疑了一下,緩緩點頭。
隨即,最後幾道天雷接連砸下,恍若貫穿天地一般。
終於,雷雲退去。
秦風的身體從空中墜落到地上,又一道身影飛來,渡劫時的秦風根本無力分心掌控魔種。
沈曼來到秦風身旁,望着幾乎已成“焦屍”的新郎,皺眉道:“死了?”
“還沒,他熬過去了。”
魔天很是感慨,此時的秦風,便似那風雨中飄搖的一盞燈,隨時有熄滅的危險。
只是他終究是撐住了,一息尚存!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