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紅着臉輕啐道:“以後不許再叫我大胯!”
“好的大胯。”
“你還叫?”
“沒問題大胯。”
納蘭碧:......
秦風牽着她的手進入村莊,一打聽才知道這裏叫小烏村,再一細問,這裏真的是小烏村,四傻的家鄉小烏村。
秦風放眼望去,村中看不到桃紅色,更看不到鬱鬱蔥蔥的桃樹。
他奇怪了,既然四傻心心念念着桃花,爲何村中卻無一朵桃花?
秦風往兜裏一摸,摸出一把桃核,四傻死後他便將桃核隨身攜帶,爲的便是以後到四傻的家鄉種下,完成他未完成的心願。
“外鄉客,我似乎...知道你所指的桃花是什麼了。”路人恍然大悟,接着帶秦風前行,來到了一處偏僻的屋子。
這間屋子的院子裏,種滿了各類漂亮花朵,百花深處,一名滿頭銀髮的老嫗正用着微顫的手縫着繡花鞋。
路人詫異的問道:“外鄉人,賈婆婆的小名便叫桃花,她是我的姑姑,你們是如何得知的?”
秦風和納蘭碧對望了一眼,心中爲之一振!
原來,四傻心心念唸的根本就不是桃花,而是心中的女子,桃花,不過是寄託着思念的載體罷了。
秦風連忙詢問,這一問才得知,時間已過去了三十年!
路人嘆息道:“我的姑姑,依舊在等待着出征的心上人,終身未嫁!
可聽說那一仗赤那君王的三千戰士無一生還...”
“你們,是何人啊?”
老婦面容慈祥,擡起頭望向秦風和納蘭碧,輕聲詢問。
不難看出,她年輕時也是一位面容姣好的女子。
秦風艱難的將桃核遞了過去,說道:“我是朝魯的戰友,他已經死在了城中,死前的心願便是能將這些帶回來。
我想,他大概是想親手交給您,種下一片桃林吧?”
老婦表情呆了一下,落下兩行渾濁眼淚,謝着接過桃核,並道:“我還是不相信,他不會再回來,他說過會回來娶我的,你們走吧。”
秦風和納蘭碧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個時候任何語言都是蒼白的,或許老人早就知道,她的心上人可能不會再回來,卻始終不願接受這個事實。
秦風和納蘭碧走了,他對納蘭碧道:“我們是幸運的。”
“嗯。”
納蘭碧點了點頭,心中五味雜陳,不知該說什麼好。
世上,竟有女子願意爲了心上人,守候一世!
就在秦風和納蘭碧走後不久,老婦拖着年邁的身軀,喫力的在門前挖了幾個坑,將桃核栽種了下去。
做完這一切,她便累的氣喘吁吁,重新坐回到躺椅上。
兩眼放空,回憶着心上人面容,嘴角竟不自禁的露出微笑。
她便一直保持着這個表情,漸漸沒了呼吸。
就在秦風和納蘭碧苦惱,該如何破解詭祕時,周圍景物忽然再次變換。
變得陰森,且駭人!
秦風和納蘭碧同時發現,兩人再次回到了城中,回到了那座他們生活了數月時間的城市。
彷彿,來到了閻羅殿!
秦風擡頭一看,不見日月,周圍陰氣逼人,一切源頭便是那坐於寶座上的身影。
那穿着打扮,像極了民間形象中的閻羅王。
但秦風知道他是假的,他不過是真正閻羅的惡念所化,在此地復刻出了一個假的陰曹地府。
“等等!”
秦風突然注意到,這閻羅的長相,竟然是...赤那君王!
或許,正是當年的那一戰,閻羅惡念逃出地府後,便和赤那的執念融合在了一起,形成了如今的詭祕之主,天下詭祕的源頭!
“擅闖地府,該懲!”
假閻羅丟出一塊令牌到地上,頓時周圍的陰差全動了,朝着秦風和納蘭碧靠來。
“獻祭?”
秦風爲之一愣,村長緩緩講起了獻祭之事。
原來,村裏的人們信奉一尊“犼”爲神祗,在犼神沒出現之前,村裏大面積的死人,自從信奉犼神爲神後,大面積離奇死亡事件開始減少。
但相對應的,犼神需要村民們每隔一段時間便獻祭一人爲祭品,爲了公平起見村裏便開始了這種抓鬮儀式。
抓鬮中了的人,無論男女老少,也無論老弱婦孺,都要被獻祭成爲犼神祭品。
“犼神在何處?”
秦風問出了一個關鍵問題,村民看傻子似的看着秦風道:“既然是神,又怎麼會有實體,我們特意建造了一座廟來供奉它。”
“村長,擊敗犼神最早是誰提出來的?”
北冥素順勢問了另一個關鍵問題,村長笑了笑道:“老朽不才,是老朽提出來的,老朽也是從一本古書上看來的。”
“書呢?”
秦風很是疑慮,犼是一種兇獸,怎麼會有書讓人祭拜兇獸。
不過換一種角度想也有可能,或許是村民們將漫天神佛都拜了個遍,卻依然沒有得到庇護,便索性敗了這凶神。
“既然是古書,自然是早就爛了。”
村長搖了搖頭,回答的合情合理。
接下來,秦風又問了幾個問題,將昨日還沒來得及問的幾個問題問了一遍。
得到的結果是,村裏的詛咒是從十幾年前開始的,也就是說對應着姬寧父親的失蹤。
難道,當年姬寧的父親,便是死於獻祭?
秦風趁機悄悄的將那個名爲彤彤的小女孩帶到一旁,遞給她一塊糖後問道:“彤彤,你確定近些日子,沒見着這樣一個人嗎?”
秦風再次將姬寧畫像取出,彤彤仔細打量了許久,搖頭道:“叔叔,真的沒有。”
“好吧。”
秦風沒了頭緒,從小女孩純真的眼神中看出,對方並沒有說謊。
彤彤喫着麥芽糖,笑道:“叔叔,糖真甜!”
秦風笑着揉了揉她的腦袋,彤彤咬着嘴脣說道:“叔叔,你千萬不要被選中啊,當年彤彤的爹和娘,就是被選中成爲了祭品...”
“這誰說得準呢。”
秦風聳了聳肩膀,但願吧,誰都不想被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