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鋼鐵王座 >第二百五十八章 電話
    久宇舞彌快死了。

    一瞬間衛宮切嗣感覺到自己的心臟被子彈擊中,他無法去想象接下來的後果。

    作爲自己最信任的助手,在saber行動的這一夜,他將愛麗斯菲爾jiāo給了久宇舞彌去保護。

    他站在廢墟之中,沉默的撥通了那個號碼。

    在片刻的忙音之後,一個孱弱的喘息聲從那一頭傳來。

    不需要再去確認,久宇舞彌在成年之後就再也沒有露出過這種軟弱的姿態了。

    曾經作爲戰爭野狗活躍在戰場的衛宮切嗣只需要傾聽呼吸就能夠感覺到久宇舞彌急速流失的生命。

    衛宮切嗣低着頭,舉着電話不知道說什麼好:“是我。”

    “夫人被caster的御主……抓走了……還有,小心assassin……”

    電話那一頭的聲音喘息着,最後發出斷續的哽咽聲音。

    衛宮切嗣沉默着,他知道久宇舞彌已經快死了,可是他卻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相遇十一年,她已經變成了自己的一部分,如果說愛麗斯菲爾是衛宮切嗣最愛的女人,那麼久宇舞彌已經變成了他肢體的一部分,爲他爲呼吸,只爲他而存在。

    他親手將久宇舞彌從戰場上撿回來,親手將她變成了衛宮切嗣的助手,一個爲了讓衛宮切嗣這臺機器繼續工作下去而存在的工具。

    只要作爲工具便好,他如此欺騙自己,久宇舞彌卻視之爲全部。

    他只能靜靜的傾聽着電話那一邊所傳來的哽咽和喘息,努力的忍者眼淚。

    他努力的張開嘴發出聲音:“一切都jiāo給saber。舞彌,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電話那一頭的喘息終於停止,久宇舞彌於此刻完成任務,於此刻離開人間。

    她,死了。

    無法抑制的哀慟和憤怒讓衛宮切嗣從自己的絕望理想中暫時掙脫出來,他不願意去想那些別的什麼東西了,最痛苦的悲傷讓他失去了引以爲豪,也憎惡不已的理智。

    衛宮切嗣忍着自己的眼淚,伸出手,手背上的紅色令咒閃爍着光芒。

    “以令咒的名義命令我之傀儡!”

    “saber,,回到艾因茲貝倫的別館,立刻!”

    無法抗拒的力量讓saber在戰場之中失去控制自己的能力,巨量的魔力讓他瞬間靈體化,被令咒的魔力裹挾着,突破了空間的阻隔。

    轉瞬之間,他出現在密林之中的城堡裏,看到久宇舞彌的屍體。

    無需解釋,一眼自明。

    那個數次觸動他心絃的女人,也是他的主人:愛麗斯菲爾人擄走了。

    一瞬間,是狂怒還是失落呢?

    他不知道,也無暇去了解,循着遺留在空氣之中的鮮血氣息,他從車庫裏推出衛宮切嗣準備的機車。

    就像是他曾經對愛麗斯菲爾所說的那樣,擁有着騎乘技能的自己,駕駛這種工具沒有絲毫的難度,哪怕是飛機,手握繮繩,剩下的jiāo給直覺就好了。

    他忽然想起了,愛麗斯菲爾在聽完之後所發出的笑聲。

    如果她能夠看到自己現在的摸樣,或許會爲止驚詫吧?

    說不定會一本正經的爲自己的淺薄所道歉,愛麗斯菲爾就是那樣一個認真而單純的女人。

    saber的眼裏再次閃現了痛苦和憤怒,他不敢再去多想了,在機車的轟鳴之中,他沿着公路疾馳。

    直到血腥味的盡頭,一葉翠綠色的光芒在半空之中閃現。

    吉爾伽美什手裏端着殷紅的酒眺望着遠處已經在戰鬥之中熄滅的燈光,注意到了腳下的轟鳴。

    “喲,騎士王,你帶給我一場絕好的戲劇呢。”

    她傲慢而嘲諷的笑着:“這種喪家犬一樣的摸樣,真是讓本王心神愉悅啊。”

    剛剛觀賞完一出絕妙的好戲之後,她再次目睹了在caster的御主手下,艾因茲貝倫家城堡裏發生的血案。

    “archer!”saber的手裏出現了被氣流所包裹的無形之劍,灼燒的憤怒讓他快要失去理智了。

    於是,絕妙的誤會產生了。

    “將愛麗絲菲爾,還回來!”

    在騎士王的怒吼之中,王者之劍的光芒照亮夜空。

    在片刻之前,遵從白朔的命令,梁公正的一隻分身在到處luàn逛的時候離開了大隊伍,mi失在冬木鎮複雜的地形裏。

    翻越了一座山峯,跨越了一條河流,他繞着冬木鎮走了大半圈之後,進入了一處密林,緊接着觸發了無數陷阱,最後出現在艾因茲貝倫家族的別館前方。

    休假之中的梁公正正好見證了血案的現場。

    他跳着第八套廣播體cào在艾因茲貝倫城堡裏的各種結界裏繞來繞去,最後沿着被暴力破解的道路,發現在城堡中心奄奄一息的久宇舞彌。

    即將死去的久宇舞彌移動眼珠,看到了頭髮luàn蓬蓬,手裏抱着ji米花的梁公正。

    梁公正看着地上的血泊,一臉驚奇的說道:“你大姨媽來的好凶猛啊。”

    ……

    “不要那麼兇嘛”他旋即躲過了最後一柄飛刀,然後看到久宇舞彌手中的電話:“誒?你的款式好落伍,我這裏有愛瘋4你要不要?不用你賣腎的……唔,女的應該是賣身才對啊……”

    輕輕的從她無力的手裏摘下電話,梁公正本着助人爲樂的心思,順手幫她把那一條短信發出去了。

    “好了,不要用那種我欠你錢的眼光看我了。”梁公正撓着頭:“看我多好,都幫你發了短信……”

    久宇舞彌終於明白眼前的男人似乎並不打算殺死自己,抓緊了最後一線希望,她發出求救的聲音,完美的做出了楚楚可憐的僞裝:“救我。”

    “不行。”梁公正完全無視了久宇舞彌的演技,果斷的搖着頭:“我趕着去看今晚下半夜場的電影,沒時間。”

    這種不靠譜的理由,更像是戲謔的嘲諷,讓她失去了最後的希望。

    電話鈴聲響起,梁公正看到上面的電話號碼,在久宇舞彌祈求的眼神裏,他撓着下巴:“別說我不幫你,最後接個電話,把遺產和遺囑什麼的趕快說清楚,恩,就這樣。”

    他按下了接聽鍵,然後將手機放在久宇舞彌臉上。

    看着奄奄一息,即將身死的久宇舞彌,他點着頭,露出了‘不用感謝我,我是綠領巾’的笑容,揮手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在冬木鎮的深處,在高樓上,有人拿着來自高科技世界的望遠鏡窺視着戰場,從頭到尾看完了一夜之間新興市民會館所發生的所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