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這不是回去的路。”眼看他越走越偏,習茶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知道,”薊墨腳步不停地帶着他一頭扎進樹林,朝山中最深處走去,“回去之前,再去做件事。”
“什麼事?”少主就交代他辦這些事,他還想帶自己去哪兒。
“挖墳。”
一句話,嚇得習茶恨不得立刻厥過去,好你個薊墨,居然帶他來挖墳,自己來不行麼。
“薊,薊墨,我我我,我可告訴你,大半夜的挖人家墳……”
“林肅家的。”
他在樹上聽到村長屋內傳出的話,瞧他那口氣,林肅父母的死很可能不是意外,既然如此,那就得查清楚纔行。
一聽是林肅家的事,習茶頓時沉默下來。
彼時,濃郁的月色順着薄霧灑進山澗,溪水潺流,蟲鳴不斷。
這樣好的夜色,不去欣賞,卻在幹挖墳的事,習茶挖到一半停下,坐在坑邊直嘆氣。
突然間,耳邊傳來一聲長吼,像是狗吠,卻比狗吠聲更振聾發聵。
“薊,薊墨,這不會是……魔犬吧。”他瞬間打起精神,盯着四周,伸手往身後亂抓。
這個時候,可別丟下他一個人吶。
薊墨還在坑裏繼續挖,聽到他的話,嗤了句:“魔犬什麼叫聲我能不知道?快給我幹活!”
魔犬的叫聲,在山中縈繞許久。
夜半,村長家的大門,更是被村民拍的砰砰作響,“村長,魔犬,魔犬又開始了!”
方無年披衣打開門,臉色微凝,“看來村裏來了外鄉人,惹魔犬不滿了,不用等到明天,現在就將那些外鄉人綁到廣場上去。”
睡得迷迷糊糊的藍晚晚,被一陣開鎖聲吵醒,睜眼就見地牢外燃着明亮的火把。
沒等她徹底清醒,就被人粗魯的帶出去,綁在了高臺柱子上。
底下,聚集了衆多村民。
“怎麼少了兩個?”有村民數了數人頭,發現少兩個,出聲疑道。
“怕什麼,兩個人還能跑出這座山?等處置了這些人,再將那兩個抓回來也不晚。”
……
“各位。”
方無年站在衆人面前,中氣十足,嗓門洪亮地道:“這些外鄉人惹惱了魔犬,爲了我們自身安全着想,現在必須要平息魔犬的憤怒纔行。”
話音落地,那些村民就像被蠱惑了似的,口中唸唸有詞。
“殺了他們!”
“殺了他們!”
“殺了他們!!!”
……
被當做異類綁起來的林肅,聽到朝夕相處的叔叔伯伯嬸嬸們說出這樣的話,鼻尖一酸,雙目微紅。
他們什麼壞事都沒做,就因魔犬殺了他們,這太不公平了!
“哈哈哈哈哈——”
正當此時,暮顏突然勾起脣角放聲大笑,在這深沉夜色中尤爲詭異。
“你笑什麼!”聽着這刺耳的笑聲,方無年沒來由地慌了下神。
暮顏瞬間收聲,哪怕是這樣狼狽的綁在柱子上,也不見絲毫慌亂,“村長這麼迫不及待地要處置我們,是怕泄露什麼祕密吧。”
一聽這話,方無年就像被踩到了痛腳似的,額角青筋暴起,目眥盡裂的指着她大喝:“你胡說什麼!你們這些該死的外鄉人。”
他趕緊朝身旁的人使個眼色,不多時,牽來十多條惡犬,打算活活咬死他們。
隨着他一聲令下,幾人同時鬆手,任由那些惡犬咆哮着朝他們衝過去。
從昏睡中清醒過來的藍晚晚,看到朝他們奔來的惡犬,瞬間掙斷綁在手腕上的粗麻繩,一身粉色娃娃裙,從木臺一躍而下。
順手撿起石子,朝那些惡犬砸去,砸的它們撲在地上,嗷嗷亂叫。